那马背负二人,自长堤跌下,霎时连人带马全没入水中,雷秉急道:”憋气!“,却哪里来得及,王采乔连灌数口湖水,头刚露出水面便一边呕吐一边大哭,嘴刚一张,马背又是一沉,又猛灌了几口。雷秉双手往她腰间一卡,把她托出水面,说道:”姐姐别慌,你不挣扎,就沉不下去“。王采乔不敢说话,只是连连点头。此时马已游得平稳,雷秉远见前方一座小岛,郁郁葱葱,便令马往那小岛游去。
此时马行渐稳,二人湿漉漉的身子相贴,随着马背起伏。雷秉右臂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只觉稍一用力便要勒断一般,顿时心神荡漾,天地间突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温存和温柔,不自觉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我只要活着,他们就伤不了你分毫“。王采乔却不言语,雷秉也瞧不见她脸色,陡然间醒过神来,大惭想道:”我堂堂男儿,如何这般轻浮下作!“,右臂立刻脱离了她腰间。此时马已登岸,正值初春,风寒料峭,二人均冻得打颤,雷秉道:”王大姐,你先坐会,我捡柴生了火来“。王采乔道:”嗯,那边有颗大石头,背面可以避风“。雷秉见她面色如常,方松了口气。雷秉奔入树林,抓了一把干草作引火柴,再待折几节干枯的树枝,突见得眼前景象,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眼前一条丈许大蛇盘绕,将一只巨鹰缠在当中,蛇口大开,已将一只鹰腿吞入嘴中,那鹰双翅展开,足足半丈有余,铁钩般的利爪嵌入蛇头,双方僵持不下。雷秉向来对蛇又怕又恶,当即大吼一声,便要拔剑斩蛇。哪知那鹰突然嘶唳一声,忍痛将左腿强行拔出,却朝雷秉扑来。雷秉大骂道:”畜生,分不清好歹么?“,不忍拿剑伤它,只侧头避过。那鹰只扑了这一下,便撂下雷秉,扑向大蛇,蛇鹰又斗在一处。
雷秉大奇想到:”这畜生竟似出于好强,不想旁人想帮。真个奇也怪哉!“。那巨鹰似乎见有人在旁,更添斗志,拖着一条伤腿,扇动着翅膀,刮起树叶泥土,下嘴猛啄,不出片刻,已将那大蛇啄翻,当即踩着蛇身,转过头来,看着雷秉,”咕咕“地叫,甚有炫耀的意思。雷秉惊叹道:”妙哉,鹰兄弟,你真乃是一只神鹰!“。
这时突听王采乔一声惊呼,雷秉急忙奔出树林,只见童壳,唐固二人,如法炮制,也自骑在马背上朝这小岛游来,不消片刻,已临近岸边。雷秉握剑在手,大骂道:”二位一定要斩尽杀绝,在下只得拼命!“。童壳道:”你小子什么来头,先报上个万儿来,为何要帮这位姑娘,却和我泰山派作对?“。雷秉道:”这位王姑娘和我乃是旧识,况且她一个女人,被你们两个男人欺负,纵使不识,我也要帮“。童壳冷笑道:”原来是一对姘头。唐师弟,那封信本是伪造,再伪造一封也不难,不过这两人是王凌风的亲朋,知道内情,万万留不得。待会子你先杀了这小子,那女人留给你消遣“。唐固冷笑道:”这娘们儿太老,童师哥,你当我小,没见过世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