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伤势未好的青羽,听着这么个让人蛋碎的理由,扯着翅膀在这个临时石洞外边飞了两圈儿。
玉灵无奈的捂眼,白狐老祖是狐族的前族长,所以知道一些内情,而外界所传的都是似是而非的理由,为免是非,这青羽短时间内是不应该在外边抛头露面了,“如今做狐族族长的是青狐一族,如果事非不可,青羽还是少露面的为好。”
想到归子澜此来不仅救了族弟,而且还不能受到光明正大的邀请,玉灵道君甚感惨愧。
正在吃葡萄的青羽嗄了一声,它怎么感觉主人这几个灵宠中,倒霉的从来就是自己一个呢?
眼珠一转,回空间多闷得慌,它不能在外跟着主人良了,黑泽凭什么还要在外杵着?
拎起黑泽,两个瞬时就消失了。
看到莫名消失的两个,想到之前的传闻,玉灵道君微怔之后,终是问出了口,“这二位……?”
做为黑魂一族,黑泽人虽在外边,在他努力削弱存在感的时候,玉灵道君还真没注意到他,只是在方才青羽消失时,波动有点大,方才有所察觉。
修士的视力和警觉性都极高,可即便是方才的一瞥也足够让他感觉到那个修士的修为是自己所看不透的,竟然隐隐堪比自己家老祖。
归子澜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生气了,隐身了。”
以归子澜素来的性子,岂会让青羽在玉灵眼皮子低下玩这进空间的一手?
所有这一切,是她在悄无声息的向玉灵宣誓,你们白狐一族日子不好过,我们合作对彼此都大有好处,并且也在无声的消减之前在狐族闹得沸沸扬扬的青羽莫名失踪的那件事。
“生气了,隐身了?”玉灵道君眼瞪的跟铜铃似的,“青羽还会隐身?”一个会隐身,两个也都会,那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怎么会呢,这夯货又蠢又懒得,无非是先前得了十几张隐身符,我又没啥用处,所以它就时不时的玩一手。”
“当初黑洞那件事……?”玉灵道君一直想问归子澜当初是如何脱险并顺利飞升的,张了好几次嘴也没好意思问出来,毕竟,于人修来说,最是喜欢拐弯抹角,且又私密性又极强。
不象他们妖修,靠得多是传承,有些东西即便跟你讲了,也未必学得会,也就没啥秘密可言了,更不要说想方设法的偷盗别人家的秘密和传承了,自己的都学不会,再学别人家的,想想都怪累人的。
“哦,”归子澜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把这事简洁明了的归到青羽身上,毕竟大家都看到了它从虚空中钻出来,再加一个黑洞也不算是辱没了它,随即说道,“青羽护着我一路从虚空中误打误撞,莫名其妙的飞升了,此间的忐忑也真是一言难尽。”
有了之前青羽在狐族的传闻做铺垫,玉灵道君倒是真的相信了这个说词,可如此来说的话,就更证明了归子澜的气运,和青羽的强劲实力,倒是真的让人不得不叹服。
“青羽可以回避,但我们此来冰妖大陆是受人委托,前来寻人的,不意邂逅玉灵道君,倒也算得上是有缘了。”
归子澜感觉自己如今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强大了,原就是想要接近玉灵道君,以期通过他接近那把难得的仙器,可拐来拐去的连她自己都感觉变味了。
“寻人?”玉灵道君眼神微闪,如果说寻人的话,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白狐一族虽然势微,可专一消息寻个人还是可以的,“但不知此为何人?”
归子澜倒也没想着客气,虽然她短时间内没想着要离开冰妖大陆,可大陆如此之大,面积如此之广,在其中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白狐一族虽然势微,总归是这里的土着居民,有他们相帮,没准还能够快速一些。
所以,当即打出一道水镜,幻化出了温初月的影像,“我的一个旧友,在灵界认识的。”
稍后又停顿了一下,从之前虎大的宝库中寻了几样天材地宝,“小小心意不能敬意,还请玉灵道君不遗余力。”
找人办事儿,不预付报酬,谁会尽力?
玉灵道君倒是意外,因为归子澜所拿出来的都是冰属性的灵物,于她这个修为来说,倒是挺难得的,但这并不是他想出声的理由,因为随即那个不谙世事的狐十六随即就开了口,“前辈,这两样都是冰原果的伴生物吧?”
归子澜微怔,冰原果是个什么东东?
不会就是虎大的洞府里生长着的那棵结了五个跟冰疙瘩似的果子的树吧?
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冰原果是何物?”
她没有冰灵根属性,对冰属性的灵植灵物还真不太清楚,因为年龄和阅历受限,其实对其它灵植灵物,她知道的也不多。
对于冰原果的种种,狐十六如数家珍般的吧啦吧啦讲了一大通,而归子澜听到的最有用的一句就是,冰灵果成熟后,一颗冰灵果就能让水灵根进化成冰灵根,这是说的这许多话后,她认为最有用处的一句,心里便有些后悔,当初没把冰原果树挪进自己的空间,那样岂不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冰原果了?
狐十六吧啦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叹息一声,“前辈别以为此物易得,要知道,我家老祖等了数千年都没等得一颗。”
没费力气就轻易得来了五颗冰原果的归子澜睁大了眼睛,“这么难得?”
“岂是难得?简直是难上加难,要知道冰原果树只能生于冰原之上的那个冰眼之处,也就是虎大圣君所居的那个洞府,其它地方别说见了,听都没听到过一耳朵。”
归子澜咂咂嘴,万年开花万年结果,两万年才会结出五颗冰原果,也确实挺难得的,她现在真的急于想试试这冰原果的效果,是不是果如他们所言,能直接将水灵根升华成冰灵根,果是如此的话,那感觉还真不错。
“你家老祖想转换成冰灵根?”归子澜这就想不明白了,既然做了老祖,那岁数肯定得几万岁以上了,怎么还要转换功法?
玉灵道君摇头叹息,“非也,非也。
倒不是我家老祖对冰灵根有多执着,而是,数千年前,我家老祖受了火伤,修为一直无法寸进,而且还逐年退化。
而根治此伤的唯一就是转换成冰灵根,万幸的是我家老祖有水灵根,不幸的是等了这么些年,那个跟我们有约的虎大失踪了,冰灵果也不见了踪影。
所以小十六看到冰灵果的伴生植物才会如此之激动,道友莫怪才是。”
冰原果……,归子澜还真不知道这话应该从何说起,她其实不介意与白狐一族做个关于那把弓的交易,可也得有合适的可以站在平等的立场上的心态。
凡人多讲究财不露白,她现在虽然也并不惧怕玉灵一族,可也不想让之后的日子在逃亡中度过,毕竟,在他们跟里,冰原果可是无价之宝,谁能保证你给了他们一颗后,不会生贰意?
短暂的沉默,让一向心思敏锐的玉灵道君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子澜道友,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道友是从何处而来,之前可是去过冰原之地?”
归子澜想了一下,倒不介意稍稍透露一下自己的底牌,与人谈交易也好,合作也罢,没有足够的信服,只能被动挨打。
“青羽在撕破虚空之后,第一站到的是你们这里的冰原大陆。
可巧那个时候,我给不意突破了。”
轰隆隆,当时正在冰原大陆的玉灵道君可是亲眼见过雷劫的盛大场面,就是先前还与自己家老祖说起过此事,敢情眼前这位就是当初搅得冰原之地人仰马翻的正主啊!
说来了之前的话,后边就显得有些容易了,“当时因为虎大触了青羽的霉头,这厮是个牙睚必报的主儿,当时隐身之后就抢了虎大的一枚你们所说的冰原果,倒是如你们所描述的冰原果的模样极为相象。”
冰原产的,从虎大那抢的,长的模样还挺像,那肯定就错不了了,一想到老祖的伤又有了新的希望,玉灵道君一下子又站了起来,“子澜道友如何方肯出让冰原果?”
便连一旁站立的狐十六,紧握着的双拳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喉结颤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归子澜一脸为难的两手一摊,“你们应该知道的,我对冰原果没啥兴趣,那是当时我在闭关进阶的时候,青羽胡闹得来的,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它自己的东西,所以这事儿得让它同意才行。”
归子澜一副我作不了主儿,有事儿你们跟乌鸦去商量的事不关己状态,一下就让狐十六慌了神,倒是玉灵道君够沉稳,看归子澜的态度,似乎是在说,东西我有,也没啥用处,接下来就是要谈条件了吧?
“不知子澜道友有何打算?”
归子澜一副公事公办的抬抬手,“我们家青羽性子不好,这你也看到了,一个隐身我现在连它飞哪了都不清楚。
气大伤身,如果是之前我还能强行约束于它,自从前几天在你们族地被人给射伤了之后,它就恨上了那人,说一定要把那把射伤它的弓给抢过来,砍砸烧的碾碎了,方解心头之恨。”
说了这么多,玉灵道君终是明白了,这是想要那把弓,说青羽小家子气,也或许有之,既然如此的话,这事儿还真有得谈,心里如此想着,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
至于说强行抢夺,他可不认为当初能够在大妖环伺的情况下,能够安然脱身,在化神境都无法靠近的黑洞中能安然无恙至今的归子澜,是他可以算计的。
所以说,震撼其实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倒是可可神识传音给归子澜,“姐姐就不怕他们这些大妖对你心生歹意,到时候见财起意,想要打劫你吗?”
归子澜哂笑,对着空间里的几个说道,“咱这边又不是没有大乘期,到时候谁打劫谁还未可知呢,对吧黑泽?”
修士修行原本就是逆天而为之,如果在自己如许多的保命手段下,都还如此畏手畏尾的,那这个仙也就不要修了。
至于说白狐一族会不会到时候卸磨杀驴,那就要看他们有无有这个本事了!
只是,归子澜没看到的是,在听了她的这番话之后,黑泽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
这一天对于白狐老祖来说,注定是不平凡和大起大落的一天,从一开始与冰原果的失之交臂到如今重又得了冰原果的确切信息,白狐老祖呆坐在蒲团之上,半天没眨一下眼睛。
许久之后,才长嘘一口浊气,“这消息确切吗?”
“老祖,以晚辈对此人的了解,应该没有问题。”
倒是洞府中另一个渡劫后期的中年男修,眼珠一转,“老祖,既然消息确实,我们何不……”然后用手做了个咔嚓抹脖子的动作。
白狐老祖还没吱声,倒是玉灵道君一哆嗦,“子菲前辈,此行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想来她一个前来历练的小女修也没啥依仗,你也说了,她现在的修为不过是化虚境中期。
不必惊动更多的人,以我一人之力就能把东西弄到手,老祖你以为呢?”
白狐老祖斜了他一眼,冷静分析着,“既然当初她能从一众大乘圣君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势必就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所以,我们最好还是按规矩办事儿。”
有一句话他没明讲,那就是别到时候鸡飞蛋打了。
毕竟,他们白狐一族在狐族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是真的再不能出任何意外了。
胡子菲眼珠子转了几转,心下也便有了主意,也好,等交易结束之后,自己再对她下杀手,到时候自己可就要发财了,想想,都感觉是个极好的主意。
可他这想想还没想完,就听玉灵道君继续泼冷水,“也不知得了什么大机缘,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大乘晚期的圣君,看那意思,倒象是她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