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扑克,荆林林一心两用,等着她们再说出些东西来,可谁知半句无关的话都没聊,害的她也只能专心打牌。
本想着讨好下,输个一局两局没什么,但她身无分文,总不好把铁碎牙抵押。
看看手中最后两张牌,索性打出,“哈哈,我运气比较好,还来吗?”。
“来。”红姐撑着下巴扬了扬眉,可谓风情万种。
卧槽!林林感觉她小心脏都扑通了。
再看向其他几位,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不得不说,多弗女人的水准真挺高。她绝对是拉低平均分的那个了。
“刚才,你们说的维奥莱特是谁啊?”洗牌时,故作不经意开口。
红姐把手中余牌扔进牌堆,“想知道?”
忙不迭点头。什么亡国公主,军团杀手,也太刺激了吧。
“那先去把你这身衣服换掉,着实碍我眼了!”起身,步伐袅袅娜娜,踏上扶梯。
“哎,”怎么又扯回衣服了,“可是我,就这一件啊。”
对面金发金瞳的美人儿朝她笑,“那还不跟着红姐走?红姐衣服最多了。一般人都捞不着她衣服穿。”
楼梯上人柳眉一蹙,“就你话多,你那身材,撑的起我衣服吗?”
下面都笑起,赶着林林,“快去吧,她除了嘴毒没别缺点。”
林林听话的腾腾腾小跑跟上。
干净清爽的卧室内,红姐倚着衣橱门,表情为难的扒拉几下衣架,又认真扫视她。
林林大概知道她为难什么了,毕竟和她们波涛汹涌比起来,她真是没看头。
“啧啧啧,国王大人确实海贼作风。”打开抽屉,红姐扔了套衣服出来。
“哈?”她身材平庸牵和到多有啥关系?
“也太饥不择食了!”回身,不知在柜子里又翻找什么。
林林一时无语,好吧,红姐确实嘴毒。展开上衣,正反瞧了瞧,再展开裤子。
“红姐,这是睡衣吧?”
红姐翻了半天没翻着,停下,“不然呢?你觉得我哪套衣服适合你!”
稍稍回忆,趴上床,打开床头柜。“找到了!”
的确,睡衣就睡衣吧。
拉起窗帘,林林脱下长裙,反正都是女生,她也不介意。
手刚穿进袖子,身后红姐按住,“等下!”
指腹触碰,微微有些痛,她缩了缩,“怎…怎么了吗?”
滑嫩的手指抚过雪肩,女人语带颤抖,“多弗朗明哥太不是个东西了!舍不得维奥莱特便如此折磨你吗!”
诶?她不是多弗的女人么?为什么……
顺着她目光停留,看清自己一身青青紫紫未消的暧昧痕迹上,荆林林羞赧。她完全忘记这档子事了,连忙搂住身体,“没事,我没事的。”
红姐把膏药抛给她,“自己挫,用了药,会好的快些。”
“谢谢。”
她能感受到红姐待她,是真诚的。
往前走了几步,红姐背身倚靠墙壁,屈手吹着美甲。听她说话,“不用你谢,我是见你可怜。”
“顺便再提醒一句,千万不要对国王动真感情,他们那样人最是冷情,心里放满了权势就放不下女人了。”
林林挫药的手停下,脑海中大雪纷飞的天与他坚实滚热的怀同时浮现。
“是…吗?”轻声自问。
“怎么不是?”红姐转头,见她一脸不对劲,“才几天?别告诉我,和他睡了几觉,就喜欢他了。”
林林回神,莫名想笑,瞅她眼:“是呀。”
红姐简直被她回答气到了,纤纤玉指戳她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喜欢?你以为他为什么选你,不过当你是维奥莱特替身罢了!”
维奥莱特这个名字出现好几遍了,她着实很好奇。穿上衣服,“替身,我如何是她替身了?”
开门,下楼,“维奥莱特是前力库国王的女儿,也是现任国王多弗朗明哥最宠爱的女人。”
最宠爱?林林咬唇,这个词她听得不舒服。
“本是亡国后就该死掉的人,却被国王保下来安插进军团。你知道别人怎么称呼她的吗?维奥莱特大姐头,若不是国王默许她身份,谁敢这么叫。”
分析的好像还是那么回事。寥寥几句,他们之间爱恨情仇足够写小说了都。
“至于你…”红姐拉开椅背,“和维奥莱特有几分相像,国王应该也是因为她才看上你的。你自己想清楚,他值不值得。”
多弗是因为维奥莱特才喜欢自己的?荆林林认真回忆和他相识,哪里他和维奥莱特早暗通曲款了?从他还是天龙人开始?
蓝衣女瞧她呆立了好一会儿,想是被打击到,出言安慰:“其实你和维奥莱特也没那么像啦,我们一眼就分的出来!替身什么的说法太伤人,没有谁会喜欢的。”
红姐笑,话语仍很讽刺,“看不出你还有点情商。”
蓝衣女正把几上堆成小山的瓜子仁倒进嘴里,两颊鼓囊囊的好似小松鼠,含混不清道:“当然……翠姐教我的,那时…你们还说维奥莱特是她的替身呢。”
“小蓝!”她身边另一女人顶了她下,语气呵责。
她也自知失言,不安看向红姐,嘴里还在嚼瓜子。
红姐摸牌,“看我做什么!打牌呀!不打牌了吗!”
“来,来!”几人应和,纷纷落座。气氛终不似刚才和谐。
林林不喜冷清,想了半天,找出个话题,“还不知你们叫什么呢?”
红姐撩撩头发,率先开口:“流落太久,本名也不记得了,他们都叫我红姐,你也这么叫吧。”
漂亮的金瞳眨了眨,“阿金。”
牌桌上一直安静的靛青发女人:“小青。”
蓝衣女终于咀嚼完咽下,“你可以叫我小蓝,这是阿橘。”指指她旁边的。
啊,这,多弗是收了个彩虹战队?
“我叫林林。”
***
多弗朗明哥赶去的一分钟时间内,设身处地替她想了想,女人说不定会哭会闹,只要她能消气,他把那些人或卖或杀,从此就她一个。
他实在看不得她哭,好似她天生就该笑着。
落下后院,还未见到人,便先闻阵阵娇笑。她的声音赫然其列。
“你这…哈哈哈…你这…什么冷笑话,我肚子都要笑痛了,哈哈哈…”小蓝捶着地面,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荆林林:“她为什么这么捧场啊?”
她头一次遇到听她冷笑话能笑成这样的。
阿橘递给她个橘子,“不用理她。”点了点脑袋,“她这里和正常人不一样。”
林林失笑,她们还真是直接。
“你是怎么遇到国王陛下的?”小青抬眸看她,一番交流下来,她并不觉得林林是红姐嘴里说的傻姑娘。
怎么遇到的,她和多弗的故事说起来有些长。不过真说出来会不会脱离组织啊。她瞧着她们暗地里对多弗没个好评价的。
哀伤叹气,“我是被他夺来的!”
门外多弗朗明哥脚一顿,面容倏忽凶狠。
莫奈好奇看向少主,明明前一秒还很急切,为何突然生气了?
“我和家弟本居住在北海史瓦洛岛,几日前乘船出门遇到多弗朗明哥,他见我尚有几分姿色便强取豪夺,我弟弟敌不过,被他打败,现下生死不知。”她说的凄凄惨惨,暗自垂落几滴泪。
小蓝抽了两张纸,她原以为要给她的,结果人直接抿起鼻涕,“呜呜呜,你好惨哦。”
收回手,“还行还行,再惨也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么。”
活着才有希望……
这句话倒说进了女人们心中,她们都是奴隶,貌美的长相成为不幸的源头,颠沛流离后抱团取暖,心中尚存自由希望。
一片感伤下,竟还是脑子不灵光的小蓝先发现了行至屋内的男人。
“国…国王陛下!!”
“小蓝你还学会吓人了。国王陛下什么时候来过我们这。”阿金打趣,不过在看到其他几人发白的面色后,心坠了坠,缓缓转头。
“呀!”花容失色。
多弗朗明哥虽在笑着,可神情沉得仿佛不化寒冰。目光如刀,直戳的人脊背发麻,不住哆嗦。
林林抗压力比较强,想着在姐妹面前,丢不开面子跑去消他火,遂端正坐起,没敢说话。
她越镇静,他便越怒。胸腹间起了一把火,直烧头顶,多弗朗明哥狠声,“荆…林…林!!”
女人们被他样子骇住了,红姐最先压抑住恐惧。膝行爬至他身边,小心翼翼缠他手臂。
“大人,林林刚来,不懂规矩,说的话都是无心的。要不,我们,我们来服侍您?”嗓音娇媚欲滴。
见他没拒绝,赶忙朝下面打眼色,几人快速收拾出笑容上前来。
“国王陛下,我们去下棋吧,上次您没和我下完呢!”小蓝扑上去想依偎。
小橘赶快拉过,小声道:“闭嘴!上次和你下棋的是迪亚曼蒂大人。”
“哦,是吗!”小蓝只得捂嘴,藏于她身后。
这些女人碰到他时,多弗朗明哥是想把她们大卸八块发泄怒气的。只是,他看到荆林林镇静的面容裂了裂,便由她们靠来。他在乎她的反应。
荆林林:姐妹们都去了,我是不是也该表示下。
站起,露出个同样谄媚的笑,扑上去,“国王陛下,我错了,您不要生我气了嘛~”
“滚!”
手掌握拳,把贴着的几人震飞。他抻着女人长发迫使她抬头,她那表情,真是谁看了都觉得虚假敷衍。
“荆林林,你把话再说一遍!”
林林心思落在倒地的红姐几人身上,手指重重掐他的腰,气势汹汹瞪上,“你发什么疯!”
果真还是这样子看得顺眼,拽着她手腕拉出门。
他走的急,又动了怒,一路携风带雨自是没人敢拦。
荆林林跟不上他步子,刚出门就磕到台阶崴了脚,心里被他勾出一股子气来,咬着牙没喊疼。
将人掼进电梯,关门。
……我是被他夺来的……我弟弟生死不知……
他都不知她演技如此之好,他都快分不清她嘴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扯开领结,多弗朗明哥控制自己不去掐她脖子,“这么说,你还想去找罗!”
林林把卷起的裤腿放下,遮盖脚踝。声音里带了点漠然,“想去也要去的了呀。”
好的很!她竟也敢说出口!
多弗朗明哥低沉的笑声在封闭的空间内响起。
女人沉默,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
“呯——”积久的怒喷薄,他一拳捶在电梯,金属墙壁被捶出个大坑。
“哐啷啷——”上行的电梯骤然一跌,晃动着极速下落。
“啊!”重心不稳,脚下又没力,林林踉跄两步,就要甩出电梯。
明哥冷眼瞧着,在她腿撞出前拎起她胳膊,箍进怀中。线刃劈开电梯顶,三两下跳出。
女人的手紧攥住他胸前衬衣,多弗朗明哥嘴唇贴向她耳朵,冰凉的气息钻进肌肤仿佛毒蛇漫游,“除了我身边,这辈子你别想去其他地方!”
顶楼,华丽奢侈的室内。
男人将她摔下,粗暴而蛮横。
荆林林身体拉得笔直,轻颤着像根要崩坏的琴弦。生涩接受。小脸惨白,痛的不见血色,一排银牙咬碎终不肯叫出。
她那倔强的样子好似专门和他作对一般,明明只需要求饶一句,他怎么舍得她痛。可她宁忍着也不愿开口。
雷霆怒火倾轧。
身子被翻过,白嫩的脸颊陷在忍冬花纹的床单里,渐渐磨红一片,豆大的汗混着泪滚落。她开始呼吸不匀。
是,她是可以轻易撩开此事,消平他怒火。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错的不是她,该生气的也不是他!她说的哪句话不对?强取豪夺!他对她的喜欢哪里不是对物件的喜欢!他从来就不关心她想要什么!他从来只看到他自己!
“张嘴!你就这么想死!”扳过她脑袋,多弗朗明哥怒喝。
潮湿的空气吸入肺腑,泪眼迷蒙中是他癫狂扭曲的脸。
“…是…”
她恶劣的希望死在他手上,结束一生。
捏在脖颈上的手终究狠不下去。
多弗朗明哥一把搂紧女人,用力的像是要把她按进身体。
“荆林林…荆林林…我不许你死!”
男人的唇印在她眼睫,舔舐尽眼角苦凉的泪,大舌轻柔扫弄她唇瓣牙印,再启开贝齿,探入香檀,寻她的舌,吻的难舍难分。
先前一番对待,而今细密绵长的酥麻从脚趾头泛起,雪玉般的腿无意识刮蹭。女人蹙眉,浅浅哼了声。
精壮的腰腹收缩,多弗朗明哥揉着她玲珑圆肩,再次压倒,极尽缱绻。
虽说他侍候的很舒服,可到底郁气堵在心头,又酸又涩。等多弗朗明哥拂开她湿发,碰她唇时,荆林林偏头,找话刺他,“我这个替身当的还及格?”
分开四年,感情的事她拎得清,当初是她铁了心要走,多弗这种人再找新女人也说的过去,只要走肾不走心就好。可是替身,不管她是替身,还是维奥莱特是替身,都让她感到很不适。
狠瞪他一眼,渣男!
明哥捧过她脸颊啃上一口。她是完事了,可他还没缓解,贴着她汗湿后冰软的身子蹭。
“替身?谁拿你当替身?”
还有谁?荆林林手掌抵着他胸膛,撑出一手臂距离,圆溜溜的眼里映出他,语调上扬,“你说呢?”
多弗朗明哥挑眉,“我?”
“嗯!”重重点头。
明哥牵她的手往下,难耐的咬她锁骨,“我什么时候拿你当替身了?”
林林抽手,没抽动,扭着身子拒他。男人灼热的身体翻过压制住她,“别乱动!”
彻底动不了,她只能睁着眼看天花板上波状瓷砖贴出的地狱众生图。
……他要在圣天使和羔羊面前,在火与硫磺之中受苦。
小爷被抚慰的开心了,多弗朗明哥抽过薄毯将她手掌擦拭干净,满足亲她,“怎么不说了?”
从嘴唇亲落到眼下,他不急着听她讲话,总还有更要紧的事做。
林林睁圆的眼眸眨动,“维奥莱特。”
男人耸动的腰停下,想到什么,饶有兴趣捏住她下颌,墨镜下半张脸张扬邪佞,“嗯?你说什么?”
“维奥莱特,你把我当她的替身。”
细看,女人漆黑的瞳仁里簇起火光。
多弗朗明哥勾起她一缕黑发,绕在指尖,“你知道她?又为何觉得你是她替身?”
“德雷斯罗萨九百年前执政的是唐吉诃德家族,你还是天龙人那会儿说不定回来过,色心大发看上还是公主的她。接着你跌落云端,人家是公主,自知配不上,就把我作替身!然后势力大了直接端了人家王国,逼迫公主委身于你!”
“呵呵呵呵呵呵……”她编的头头是道,多弗朗明哥忍不住笑起,难得愉悦。要是她早露出这股子醋劲,就不叫她吃苦头了。
“哦,是有点道理。那你说我为什么已得到她了,还要来找你?”
“当然……”林林抬头,他笑容刺眼,阖上眼眸气鼓鼓道:“当然人家公主看不上你,你就找我来气她!”
她还能圆回去!多弗朗明哥不得不佩服她脑袋里的弯弯绕绕。
“气她?找你来不知是气她还是气我自己!”俯首,噙住她唇。
她不愿,推开他翻身又埋进床榻中。
张口咬在她圆润的肩上,“情节编的放出去谁都不信,偏你还当真,与我置气。”齿间狠狠嘬噬软肉,“说,刚刚想走的话是不是因维奥莱特说的!”
疼痛让她泄出了声,多弗朗明哥便愈加满意。
“作为天龙人怎么可能对贱民动心,还有,我那时几岁,她又长得多么天仙,我会看上她?”
“那我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还是觉得我是贱民玷污你高贵的血统了,其实从没看上过!”
“荆林林!”真想拆开她脑袋看看里面是一堆什么烂稻谷!
“嗯!”女人不惧恶势力,迎难而上。
吻落在她额角,“你不一样。”
他忽的温柔,让她招架不住。无广告网am~w~w.
“你别这样,我们还没完呢。维奥莱特的事不说清楚我不会绕过你的!”
“好!维奥莱特吃了瞪瞪果实,能看穿一切谎言,对家族有些用,我才留她一命。你绝不是她替身。”
“她是我的替身我也不喜欢。我又没死,你不来找我,却找了个好替身!”鼻头酸软,闷闷的声音从床被里击中他心口。
多弗朗明哥没得解释,捞起把冰肌玉骨,双手枕头,含笑看她,“你说,要怎样才肯消气。”
白巧的腕子撑在他腰侧,女人伏下身,落下的长发扫拂,挑起墨镜抛掉。额头抵着额头,调声轻柔。
“和我走,我不喜欢这里!”
疾风骤雨,乱作掠影浮光。
男人大掌扣住柔荑,手指强硬挤入她指缝,握紧,“林林,不是德雷斯罗萨,还会是其他国家,你不要管了。换个要求,换一个,我什么都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