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川对傅行司一阵挤眉弄眼,“老大,行啊,刚醒来就有情况了。”
傅行司蹙眉,“哪个唐氏企业?”
“唐氏珠宝的唐见礼,要见吗?”
傅行司把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印象,“不认识,不见!”
“行,我去打发了。”
沈妄川也没当回事。
老大醒了之后,以各种理由想跟老大攀关系的多了去了。
沈妄川大步离开。
关上休息室的房门,傅行司折回床边,突然,他目光一凝。白色的床单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傅行司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脚下却踩到一个硬物。
他移开脚,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翡翠吊坠。
通透的绿色,厚装饱满。吊坠由一根细细的18k金的链子穿着,那样式,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戴的。
今天聚餐,压根没人进休息室。
所以。
这吊坠肯定是跟他发生关系的女孩落下的。
傅行司摸了摸脸。
脸上的牙印又开始疼了起来。
那女人属狗的吗!
他沉眸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可记忆却一片模糊,模糊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她认识他?
等沈妄川回来,他叫住他,“妄川。”
“欸?”
傅行司缓缓起身,随手把吊坠揣进裤袋,沉声道,“查一下,今晚闯进来的女孩是谁,找到她。”
“好!”
……
海城是个不夜城。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但餐厅还有不少人来往。
慕晚晚的样子太狼狈,怕引人注目,她没乘电梯,悄悄从安全通道下了楼。
溜出酒店。
路人纷纷对她侧目。
一股热浪直冲天灵盖,慕晚晚有种没穿衣服的羞愧感,她脚步匆匆地到附近的服装店买了身衣服换上,这才打车回家。
出租车上。
慕晚晚坐进后排。
“姑娘,去哪儿?”
“帝景花园。”
离婚的时候傅家给她补偿了一笔现金,还有位于市中心的帝景花园高档住宅一套。
车子缓缓行驶。
结婚四年她和傅行司都清清白白的。
现在离婚了,竟然发生了这种荒唐事。
整整两个小时的运动……
看来他是真的彻底康复了。
慕晚晚的心情糟糕到极点,她靠在椅背上,在心里把傅行司又问候了八百遍。
这个时间不堵车。
车子很快到了帝景花园。
付了钱,慕晚晚熟门熟路地进了小区,傅家给她的这套房子是一套精装修的顶层大平层,足足有两百多平。
“叮——”
电梯门打开。
慕晚晚走出电梯,她没有第一时间进屋。
她揉揉脸,露出个笑容,又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才输入指纹打开了房门。
“哇,妈妈回来啦!”
“妈妈!”
下一秒。
两个小小的身影就冲过来,扑进了她的怀抱。
慕晚晚的眉眼瞬间温软下来。
鼻翼间是满满的奶香味。
慕晚晚忍不住深深吸口气,她蹲下紧紧抱住两个小家伙,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你们两个不乖哦,怎么还没睡呢。”
“等你呢。”
闺蜜沈小玖打了个哈欠走过来,“非要等你回来,要不然不肯睡呢。”
两个小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长得也一模一样。
两人遗传了慕晚晚的白皙皮肤。鼻梁高挺,眸子灿若星辰,额头的碎发软软地垂下来,遮住饱满的额头,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帅气的模样。
虽然长得一样,但是很好区分。
哥哥慕子珩双手插兜,小脸没什么表情,酷酷的,走霸道总裁风。
弟弟慕子夜笑容灿烂,走嘴甜暖男风。
慕子夜树袋熊一样挂在慕晚晚身上,扭头嘟着小嘴跟沈小玖说,“干妈,夜宝要等妈妈嘛,妈妈不回来,夜宝睡不着啦。”
闻言。
一旁酷酷的慕子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中午不知道谁睡得跟小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反正不是我。”
“嗯,是小猪。”
“慕子珩!”夜宝气得哇哇大叫,“妈妈妈妈,你看哥哥!”
慕晚晚忍俊不禁。
她伸手揉揉小家伙柔软的短发,“珩宝,不许欺负弟弟。”
小家伙秀气的眉毛立马打结,“妈妈,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名了啊,好幼稚啊,叫我慕子珩啦。”
慕晚晚笑起来,“好的,珩宝。”
“……”
小家伙自闭了。
见哥哥吃瘪,夜宝哈哈大笑。
看着容貌跟她有五六分相似的双胞胎,慕晚晚心里的那点阴霾全都被驱散了。
这是她的孩子。
准确地说,是她和傅行司的孩子。
当年她和傅行司结婚没多久,就做了试管婴儿。
很幸运。
试管一次就成功了。
她成功怀上了三胞胎,傅家很重视这三个孩子,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她婆婆傅夫人还给她办了一年休学。
等她胎稳了之后,婆婆以她年龄小,不会照顾孩子且还要上学为由,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交给她抚养。
她怎么可能同意。
可她也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
傅夫人是个强势的女人,她决定的事情不可能会改变。
她假意答应,之后她悄悄买通了产房的医生和助产士,想用瞒天过海的办法把孩子生下,然后偷偷藏起来。
可这种事情实际操作起来太复杂。
她生产当天,医生也只找到两个孕晚期宫内窒息的胎儿,也就是说,她只能偷偷换走两个孩子。
她只能狠狠心,把五官酷似傅行司的女宝留给了傅家。
之后。
她偷偷把两个孩子藏起来,在海大附近租了房子请人照顾。休学结束后,她重回海大,每天趁课余时间去看他们。
就这样过了三年多。
三天前,她和傅行司离婚之后,就把两个孩子接到了身边。
想起女儿,慕晚晚心脏一阵收缩。
“妈妈,妈妈?”
“嗯?”
夜宝指着她的脖子,表情疑惑,“你脖子怎么了?”
脖子?
慕晚晚回过神来,立马从包包里掏出化妆镜,打开镜子,一眼看到了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
该死!
她赶紧把衣领往上扯了扯,盖住那痕迹,然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两小只解释,“没事,被蚊子咬了一下。”
夜宝挠挠脑袋,表情狐疑,“这个季节有蚊子?”
“有!”
慕晚晚肯定道,“早就有了。”
兄弟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追问。
慕晚晚有点头疼。
这两个孩子外貌遗传了她,智商却随了傅行司,虽然才三岁多点儿,却精明又早慧,相当难糊弄。
她这么说,也不知道他们俩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