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和喻晋文也是许多年没有跟人动过手打过架了。
他们到了退休的年纪,早已韬光养晦,脾气自然也比年轻之时好了许多,走到哪都被人敬重非常,也很久没见过像聂家这样敢上门来找茬的人家,打是打了,只是心里还是不太爽利。
「聂家据我所知生意一直在南边,也没有设立什么分公司。」
南颂对聂家并不是特别了解,转头问喻晋文,「你对聂家了解多少,打过交道吗?」
喻晋文也摇摇头,「没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只是在酒局上听一些人提起过聂家,聂家在云城算是一家独大,但没有上市,生意做的也比较杂。之前听说聂家主营矿区,后来又做过房地产、汽车制造,名头换了好几次,今天听到聂老板自报家门说云城聂氏科技,我还愣了好一会儿。」
九儿在一旁听着父亲母亲聊天,吃着橘子道:「那这个聂家,到底厉害不厉害?」
蓝辰道:「你看聂家父子三人就知道了,典型的外强中干。」
傅彧打了个响指,赞同地点点头,「我一直想用什么词来评价一下聂家父子,辰辰这个词语总结的很到位,外强中干,说的就是聂家!还有一个词,叫做‘夜郎自大,,说的也是聂家。」
「我知道!」
九儿举手,「意思就是说,他们明明只有一亩三分地,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富有的人,其实是井底之蛙,没点见识,还自不量力,妄自尊大,对吧?」
蓝辰笑着摸摸她的头,「语文满分。」
傅彧道:「这聂家啊,是云城的土财主,就以为自己是全国首富乃至世界首富了,其他家族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傅家和他们交过手,他们也不会心生忌惮,怪就怪在喻、南两家过于韬光养晦了,从不仗势欺人,也从不搞营销出风头,那聂老板就以为你们好欺负呢。」
南颂和喻晋文听了这话很是无语。
他们不仗势欺人,倒成了今天的麻烦,看来对付聂家这种,就得用横的。
一开始他们还以礼相待,真是白给他们脸了。
人家根本就不想要。
傅彧又道「这聂家啊,你们没打过交道,我可跟他们没少打交道,那就是一群臭跳骚,在商业上不讲规则,在私道上不讲道义,我傅家已经够不讲理了,他聂家比我们家还不讲理!」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那是有够不讲理。」
「我们虽然不讲道理,但我们讲规矩啊。」
傅彧一脸骄傲,为自己辩白,「可他们聂家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他们在云城就是嚣张跋扈,那聂庆,和他老子一个德性,没少惹出一些花边新闻,云城的姑娘们纷纷往外跑,就怕一不小心走到大街上被聂家父子给看上,到时候逃都逃不掉。云城治安也乱得很,民风乌烟瘴气的。」
苏叶满脸冷色,「难怪那聂庆敢跑到医馆撒野,我给他那一针下手还是轻了。」
喻暮南心疼地看着叶子,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他打聂庆也打得轻。
就该直接废了他,看他还敢去祸害姑娘!
「这简直就是土匪嘛。」
九儿愤愤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那聂家父子怎么跟以前的财主地主似的,强抢民女可还行?这么横行霸道,就没人管管他们?」
「据说是有人护着。」
苏音道:「聂老板的前妻,也就是聂维的妈妈,家里有背景,后来两个人离婚了,聂太太出了国,聂老板也没有再娶。当年聂老板能拿下那矿区借的就是老丈人家的势,关系应该没丢。」
「原来是凤凰男啊。」
九儿悠悠感慨了一句,正要说话,
就见南颂朝她看了一眼,九儿立马闭嘴。
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那没见过面的亲爷爷,好像当年也是凤凰男,把奶奶折腾得不轻。
老爸当年也没少被那亲爷爷伤害。
虽然这个爷爷有跟没有一个样,但家里还是不让提,怕老喻同志想起以前的伤心事。
「那聂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傅彧接过话道:「现在聂老板不太管事了,聂氏主要是聂维在管,比起他那个猪头爹,他更像只狐狸,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只要被他盯上,没有他不敢抢的生意,好几次都直接伸手到我们容城傅家了,元宝跟他交过几次手,有一次还吃了亏,丢了几个亿的单子,被我狠骂一顿。」
「你只是骂?」
苏音拆发财的台,「你都动手了,踹了儿子好几脚,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那叫动脚。」
傅发财道:「他不该打吗?要不是宋心提醒他要防着聂维,他还不当回事呢,结果下手晚了,单子丢了,想追也追不回来。我看咱儿子那脑子,真是不如心儿灵光,总裁还不如让心儿干呢。」
苏叶轻笑了下,「巧了,我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嫂子不乐意。她才不想自己在公司辛辛苦苦赚钱,我哥在她旁边吃香喝辣、逍遥自在呢。我哥有多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发财和苏音齐齐沉默了。
苦差事,还是让儿子来干吧。
「我好像听哥哥说起过聂维。」
苏叶道:「那聂维确实是个狠角色,他在地下也经营着不少业务,据说还设了赌场、拳场,云城之所以乌烟瘴气,聂维也有一半‘功劳,。他还雇了不少打手,那十八罗汉就是他养的。」
提起「十八罗汉」,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朝容玉看过去。
容玉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正用湿巾擦着指甲缝里的血迹,宋凡坐在她旁边。
今天打聂维,容玉和宋凡是主力。
看似聂维伤得最轻,但在座的几个练家子都看得出来,聂维受的几乎都是内伤。
而那些几乎可以致残的内伤,都是容玉打的。
可见她有多恨聂维。
见众人都朝容玉看过来,宋凡想起聂维对容玉说的那番话,眸眼一眯。
「十八罗汉,在哪?」
他不问是谁,他只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