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了没一会儿,顾衡就过来敲门,说会议已经准备好了,请南颂过去。
南颂应了声,从沙发上下去,补了个妆。
顾衡看着对着镜子涂口红的南颂,心领神会方才发生了什么,悠悠对喻晋文感慨,“真羡慕喻总能够天天陪在南总身边,我也想陪我老婆。”
若非发生了这次的人命官司,他和南琳现在已经在去度蜜月的旅途上了,而非苦逼地在这上班。
喻晋文看着顾衡,“我也挺羡慕你的,已经将恋爱合法化了。”
他这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彻底转正,南颂什么时候才肯给他一个名分!
听着两个大男人的互相羡慕,南颂合上镜子,转头对顾衡道:“别委屈了,非常时期也是没办法。等把这段时间熬过去吧,我给你和琳琳补个大长假。”
一听这话,顾衡眼睛顿时亮了,“这可是您说的,说话算话!”
南颂睨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给你开过空头支票?”
“没有。”
顾衡实话实说,“不过您也没给我开过支票啊。”
“嘶……”南颂作势踹他,“听不懂话是不是?”
顾衡赶忙往喻晋文身后一躲,用他做挡箭牌,冲南颂赔笑道:“听懂了听懂了,谢谢南总!”
补完妆,换上高跟鞋的南颂褪去了方才展露在喻晋文面前的脆弱,又变成了那个气场强大的女总裁。
南颂对喻晋文道:“我去开会,你先在这自个儿待会。”
“好,你去吧。”
喻晋文点头。
嘴上说着让她去,手上却没有松开,南颂刚走出去一步,就被他拽了回去。
她愣了愣神,对上喻晋文又黑又亮的一双眼睛,当即明白他要什么了,唇角微扬,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顾衡“哎呦”一声,捂着眼先退了出去。
“乖。”南颂抬手摸了摸喻晋文的头。
喻晋文就着她的手缓缓低下头,像一只大金毛,目送着她离去。
——
今天是杨柯作为新任总裁走马上任的日子,南颂作为董事长并引荐人,自然要为他保驾护航。
会议上,她简单向董事会介绍了一下杨柯,对他的履历更是如数家珍。
杨柯在一旁面带微笑,暗道南颂对他的生平比他自己掌握的还要牢靠,看来对他也是做足了功课。
待南颂介绍完,杨柯也起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展望了一下未来,表达了一下攻克难关的信心。
会议进行得十分圆满顺利。
会议结束后,众人离开,南颂问杨柯,“对你的办公室还满意?”
杨柯笑道:“比我先前那个大了两倍不止,装修和摆设也是按照我的喜好来的,南董有心了。”
“你现在来南氏,是雪中送炭,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杨柯摆摆手笑道:“您可别把我捧的太高,我人品没那么高尚,说到底我还是个商人,人情之外,看重的是利益。我在南华地产工作数年,学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谁也没有那么不可替代,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一直提升自己,保持自己的竞争力。所以,当我在南华地产天天喝大酒打高尔夫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鼓起来,我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再这样下去,就像温水煮青蛙,会把自己给煮死,我得给自己找点事干。”
南颂点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
她平时接触的各界老板、总裁,多数都是人到中年,年轻时经历过社会的各种毒打和磋磨,身上的锋芒和棱角早就被磨成了鹅卵石,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只剩下了油光光的外表,过着纸醉金迷、喝大酒侃大山的生活。
什么理想,什么抱负?早已远去。只剩下了上有老下有小的现实生活。
生活已经够苦,谁还想要主动去接受一些挫折和挑战呢?
但杨柯,绝对是那个例外。
他跳槽的频率称得上高,可并非好高骛远,而是在每一行干到顶峰的时候,他就退了,会换个行当重新开始。
说的好听些叫接受一些新的挑战,说的难听些就是自讨苦吃。
对此杨柯也有自己的一番解释,“一方面是个性使然,我这人过不了那种一眼望到头、平静如水的生活,另一方面,我没有家庭,孑然一身,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自然也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如果我现在真的成了家,或许也是另外一番样子了。一个人待着实在是孤单无聊,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干,真的会把自己闷出病来。”
这话说的倒也是老实。
南颂定睛看着他,喝着茶,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你和晶晶,发展到哪一步了?”
“还是老样子。”
提到戚晶晶,杨柯清俊的面容有些恹,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每当我想靠她近一些,她就会后退一步,与我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我清楚她的性格,也不敢逼她太狠,只能顺其自然这么处着,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很正常,在上一段感情和婚姻中受过伤的女人,会开启自动防御机制。哪怕她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她也不敢轻易打开自己的心房,怕受二次伤害。更何况晶晶现在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还有孩子呢,瞻前顾后很正常。”
南颂劝他不要太着急。
杨柯点点头,“我明白。慢慢来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各回自己的办公室。
喻晋文在等南颂的这段时间,自己也没有闲着,心无旁骛地处理着喻氏的工作。
南颂推开门之时,就见喻晋文背对着她坐在书桌的对面,用钢笔在项目策划书上做着批注。
他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西裤,坐在那里,宽肩窄腰,后背呈现完美的倒三角型,侧颜更是俊美如斯。
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是最帅最迷人的。
南颂见喻晋文笔下不停,故意放轻了动作,悄咪咪地朝他走过去,手举起来,要落到他的肩膀上。
手即将拍落的一瞬,说时迟那时快,手腕倏然被人握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就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喻晋文居高临下看着她,戏谑地笑,“打哪来的小野猫,想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