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的女艺人，没有一个心思绝对单纯的。
没有点心机和自我保护的能力，是生存不下来的。
舒樱早就留了后手，只是毕竟是那种事情，她心中顾虑重重，因为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她的星途基本上也就毁了。
程宪淡淡道：“把视频交给我，我来处理。”
舒樱有些迟疑，“程律，视频交出去，我就没有回头路了，约确定能解吗？”
“只要你没跟我撒谎，这约就能解。”
程宪口气笃定，收好舒樱传过来的视频，走的时候对南颂道：“还剩下半坛子酒，给我装上。”
南颂边叫人装上，边道：“我四哥酒量不好，程哥你看着他点。”
“我可看不住。”
程宪嘬了口烟，挑唇笑道：“我顶多让他喝完了酒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上手术台去瞎蹦跶，闹出人命来我可赔不起。”
拎着酒，又打包了几个菜，程宪就潇潇洒洒地走了。
舒樱和司铎明显松了一口气。
虽然谈案子的过程有些艰难，但只要程律开了金口许了诺，那这案子就一定能办成，他们只需要等好消息即可。
……
舒樱和司铎的助理把他们接走了，南颂没出去送，怕再被拍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留下来和经理对了对这一季度的账，不一会儿一只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南颂抬眸瞧了一眼，有些好笑道：“人走了，进来吧。”
司哲拎着茶壶走进来，身上还穿着厨师服，脸上带着笑，“太师叔，刚沏的乌龙茶，您尝尝？”
“嗯。”南颂淡淡应了一声，继续跟经理理账。
司哲奉上茶，就候在一旁侍奉，听南颂对经理道：“钱是要赚的，但菜的品质也要上去。食材要盯好，不能出现不新鲜的食材，更不能以假充数，还有卫生方面注意一下，厨房都乱成什么样了？”
她声音清淡，态度却严格，经理额头冒汗，连连应是。
司哲双手交叠在身前，静静地听着，忍不住悄悄观察南颂。
今天她穿的颇为正式，淡蓝色的衬衣搭着一条黑西裤，简约又时尚，半长的头发扎成低马尾，鬓边别着一只玫瑰花状的发卡，透着冷静的高级感。
跟那天在校园里温柔淡雅的大姐姐简直是判若两人，跟方才在厨房里那个穿着白色的厨师服、威严又严格的太师叔也不一样。
在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服便有不同的气质，这就是一人千面吧。
“好了，大概就是这些事情，着手去办吧。”
经理微微颔首，告退出去。
南颂说的口干舌燥，抬手想要拿茶杯，站在身后的少年似乎才反应过来，忙道：“茶凉了，我重新给您倒一杯。”
司哲重新给南颂沏了杯茶，南颂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抬眸看向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下班？”
司哲抿了抿唇，一双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南颂，“师父要我上来服侍您，说能够遇见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一定要抓住，不能错过。”
少年心思单纯，说话也实诚，南颂淡淡一笑，又摆了摆手，“别傻站着了，我仰头看着你累得慌，坐吧。”
“好嘞。”少年从善如流地坐下。
南颂提起茶壶要给他沏一杯，司哲忙又站起来，“太师叔，我来。”
“别叫我太师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七老八十了，还是叫姐姐吧。”南颂看着他忙活，淡淡说了一句。
司哲鹿眸闪了闪，有一丝窃喜，却又卖乖道：“我不敢，我怕师父听了削我……”
南颂问他，“你师父辈分大还是我辈分大？”
“当然是您啊。”
“那不就得了，有我罩着，他不会削你的。”南颂又喝了一口茶。
少年人绽放笑容，“那我就放心了，姐姐！”
这一声“姐姐”叫得脆生生的，叫人听了心里不由一软。
南颂哥哥不少，底下有两个妹妹，唯独没有弟弟，突然有一个小家伙一口一个“姐姐”地喊着，感觉还挺不错的。
“姐姐，你和我哥是什么关系啊？”
司哲坐在一旁殷勤地给她沏着茶，好奇地问道。
南颂淡淡道：“你哥哥很快就要跟我签约，成为我公司里的艺人了。”
“哦，原来是这样。”
司哲皱了皱眉头，“我觉得哥哥前些日子心情不太好，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最近心情好了许多，看来一定是因为姐姐了。”
他又舒展开眉，朝南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以后我们哥俩都托付给您了。”
南颂听到这一句，差点被茶水给呛到，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姐姐，没事吧？”司哲连忙扯了几张纸巾给南颂擦嘴，南颂接过他手上的纸巾，不自然道：“我自己来……”
现在的小孩嘴都这么会说么，热情得像一把火，让人招架不住。
司哲下了班，跟南颂挥手告别。
南颂抬眸看着他，“你怎么回去？”
“我坐地铁就行。”
南颂拧眉，“这么晚了哪还有地铁，上车吧，我捎你一程。”
“不麻烦姐姐了……”
“少废话，上车！”
“哎。”
司哲在南颂的车子里，坐姿端庄乖巧，像个小学生，也不多话，南颂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
“你一个打篮球的，怎么会想到来拜师学厨艺？”
司哲道：“我从小就喜欢下厨，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要当一个厨师的，后来个子蹿得太高，篮球又打得不错，就被校队要了，哥哥说当运动员也挺好的，将来进了国家队还能为国争光。”
“那你的梦想究竟是什么？是当一个厨子，还是成为一名篮球运动员？”
南颂觉得这一刻自己像极了梦想导师，也不知道操的哪门子的闲心。
司哲看着她，一双鹿眸晶晶亮亮的，半点不纠结，发出豪言壮语，“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会做饭的职业篮球运动员！”
小孩子才做选择，他两样都要。
突然被可爱到，南颂忍不住失笑，认可地点点头。
会做饭的职业篮球运动员……多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