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一句话，让一大家子的目光齐刷刷都朝他看了过去。
喻暮南不满地“啧”了一声，环臂看着他，“你昨晚急匆匆地出去，就是去云城拆拳馆了？”
宋凡回望向他，“怎么，你有意见？”
“意见大了。”
喻暮南道：“我这边刚要找人动手呢，你就捷足先登了。动作够快的。”
“快吗？”
宋凡淡淡道：“我还嫌慢了。”
“闭嘴吧。”言渊打断他们的交谈，“你俩还聊起来了？干脆给你们搭个台子讲相声得了。”
喻暮南和宋凡同时挑了下眉，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容玉站在旁边静默不语，一颗心却并不平静。
难怪昨天她在宋凡身上闻到了血腥味，还以为他大半夜的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她也没多嘴问，没想到他竟然是跑去云城拆了聂家的拳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她吗？
言渊坐在沙发上，表情严厉，“你以什么名义去拆的拳馆？”
“需要名义吗？”
宋凡回问了一句，想了想，道：“替天行道。”
九儿没忍住笑了下，凑过去小声对二郎神道：“我怎么觉得玉姐就是那个‘天’呢？”
“凡哥这明显就是在帮玉姐报仇嘛，干得很好。”
兄妹俩偷偷为宋凡鼓掌。
傅元宝举起手来，“不好意思，我插一句。”
他看向宋凡问：“哥，聂家在云城开的拳馆可不少，你拆的哪一家？别拆错了。”
宋凡道：“全拆了。”
“全拆了？！”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容玉瞳孔也震了一下。
云城的地下拳馆，十家起码有八家都是聂家的产业，一晚上全拆了……难怪会惊动长辈。
这就相当于毁了云城半个城。
只用了一晚上时间。
难怪昨晚他神色看上去肉眼可见的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容玉不自觉地攥紧手掌心。
她是亲自去挑过拳场的人，知道聂家养的那些打手都是恶犬，咬上人就不会松口，她被十八罗汉纠缠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师父出面摆平，兴许她现在早就被啃干骨头弃尸荒野了。
宋凡如今却为她惹上了聂家这么个大、麻烦，他图什么？
“时间比较紧张，我也没仔细调查，总之写有聂家牌子的拳馆都拆了，这其中可能也有几个杂牌军被误伤了，也没关系，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宋凡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想点支烟，被言渊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你倒是拆爽了。”
言渊一向温润的面容此刻说不出的严肃，“我问你，你动手之前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聂家给得罪了，几天后你回t国，聂家要寻仇找不到你，那会来找谁？”
宋凡眼尾一沉，知道父亲说的是南家。
聂家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唯一知道的是他是南家的人，他一走，聂家只会来南家找麻烦。
“我……”
宋凡刚要开口，南颂就道：“言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凡儿为玉儿报仇，这事没错啊。得罪聂家怎么了，那聂家还得罪我们南家了呢，这事就是南家做的，他们要来找麻烦那就让他们来，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再说，难道凡儿不是咱们自家的人？你这么讲话就见外了啊。”
“小颂，我不是那个意思。”言渊语气立马缓和了下来。
姚可也道：“小颂说的对，凡儿是咱儿子，容玉是小颂徒弟，跟咱们闺女也没什么两样，本来就是自家兄妹。那妹妹受了委屈，哥哥替妹妹出口恶气怎么了，不应该吗？”
言渊被左右夹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喻晋文在旁边看着挨怼的言渊，嘴角浮起幸灾乐祸的笑。
宋凡和容玉听着这兄妹的言论，脸上都有几分不自在。
“一家人可以，兄妹就算了。”
宋凡偏头看着容玉，“认识这么久，也没听你叫我一声哥。”
容玉抬眸看他，“我叫你哥，你敢答应吗？”
宋凡心一动，“你叫一声，我听听。”
“走开！”容玉白他一眼。
她才不认他这个哥。
凶巴巴的。
宋凡轻笑了下，一扭头就对上言渊狐疑中又带着嫌弃的眼神，立马收了笑。
换上严肃的面孔。
言渊正不知道要说儿子什么好，蓝聿和蓝辰来了，众人赶忙起身跟蓝聿打招呼。
九儿也一脸灿烂地朝蓝辰扑了过去，蓝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两个人说了几句悄悄话。
“凡哥去云城把聂家的拳馆都拆了。”
九儿不忘补充一句，“全拆了。”
“我知道。”
蓝辰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啊？”九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你该不会是要把凡哥抓起来吧？”
蓝辰戳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忍不住笑道：“你想什么，我有那么大权力吗？”
蓝聿工作繁忙，通常来玫瑰园除了家庭聚会那就是有事。
言渊直接问道：“您来是为了宋凡拆聂家拳馆的事吗？”
蓝聿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言渊一眼，又转向宋凡，面无表情道：“是，但不全是。”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众人目扫过去，看着上面的红字，一时间都惊怔了下。
蓝聿道：“云城非法经营众多，我们的人已经盯了许久，只是聂家在云城一手遮天，将地下的几条通道都封锁得死死，我们派了许多人过去都无功而返，想整顿也没有实际证据。昨天晚上，各个通道的口突然被打穿，我们的人趁乱潜入，抓获了不少非法分子，也把证据拿到了。”
他看向宋凡，“宋凡将军，我得感谢你给我送的这份大礼。”
众人纷纷朝宋凡看过去。
宋凡则看向喻暮南和蓝辰，原来他们也早就想好了对付聂家的招。
只不过他下手急迫了些，却也正好替他们打通了正当渠道，双方联合，将聂家一举拿下。
喻暮南对上宋凡的目光，“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想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某人比我还心急，天不亮就杀到了云城，替玉姐出这口恶气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玉姐有什么企图。”
他故意加重了最后那两个字。
宋凡和容玉的脸，同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