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喻晋文漆黑深隽的眼眸,南颂愣了愣,不由从他腿上坐了起来。
“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司机的手跟着抖了一下。
喻晋文一愕,忙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不是。”
见她又蹙了眉,他赶忙凑近她,解释道:“求婚我哪敢这么草率?我是想着,先回南城,去玫瑰园正式拜访一下,征得南叔洛姨哥哥的同意,然后我们再……求婚、订婚、结婚。我们一步一步来,行吗?”
南颂盯着他,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喻晋文又道:“我只是想把礼数弄的周全一些,从前……没有给你的,这次都要有。”
南颂还是不说话,大眼睛瞪着他。
喻晋文有些心慌了,“你要是嫌慢的话,咱们就加快一下进程。别怕麻烦,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只要,你肯,嫁给我,就行。”
后面一句话,他几乎是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紧张到磕磕巴巴。
南颂这才笑了,目光晶晶闪闪地看着他,“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喻晋文恨不得赌咒发誓,“要是我有半句虚言,就让老天爷罚我孤独终老,打一辈子的光棍!”
南颂噗嗤一声。
“瞧你那傻样儿。”她笑睨他一眼,“放心吧,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南颂上前拎起他的脖领把人往身前带,“我会替老天爷收了你。”
喻晋文身体往她的方向倾过去,司机极有眼力见地将车内的挡板打开了,不去受那份刺激,容易长针眼。
*在北城逗留了几天,南颂和喻晋文将“莫失莫忘”第三期项目正式提上了日程,进行了新的招商计划。
以南三财为首的古物修复大师们展开了新一轮的忙碌,南颂和喻晋文也和南宁松、洛茵一起回到了南城。
玫瑰园,今日又是一派难得的热闹。
院子里停着一溜豪车,厨房里更是忙的热火朝天,前厅里南宁松正在向权玖擎、贺荣、季明仁、白崇山等人炫耀喻晋文送给他的古董棋桌,洛茵这个当婆婆的拉着舒樱和骆优展示着喻晋文送给她的春~宫册,说的津津有味的,南颂在一旁听得面红耳赤,暗道她妈就是个女流氓,喻晋文这真是投其所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这玩意。
关键是,舒樱和骆优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陪洛茵分析着哪个朝代的民风最为开化,以及哪个姿势比较不累。
“……”南颂简直,听不下去。
喻晋文刚陪南宁松下了一局棋,转眼见南颂孤零零地坐在楼梯上,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他心不由一紧,道声“失陪”,扔下棋局就朝南颂走了过去,摸摸她的头,“怎么了?”
“那边,三个女流氓。”南颂朝沙发的方向努努嘴,又瞪喻晋文,“你送我妈那个干什么?”
喻晋文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扯着嘴角轻轻笑了下,在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坐在楼梯上。
南颂往旁边挪了挪,喻晋文就跟着挪过去,一直挪到了栏杆处。
“害羞了?”喻晋文瞅一眼南颂。
南颂嘴硬道:“还好吧。我就是觉得她们大庭广众之下,有点过于,炫耀了。”
咳,一个个都是女流~氓老司机,欺负她这么一个没有经验的老处~女呗!
喻晋文道:“不知道送洛姨什么东西好,本来打算送她一套首饰的,她说那玩意她有的是,问我有没有点新奇的、特别的,我问她怎么个特别?她说,比如春~宫~图什么的。我正好收藏了一套,不送给她不合适。”
他对南颂解释着,南颂脸色还是红的,“你没事收藏这玩意干嘛?”
“那也是古董,盛唐时期的作品,收藏价值极高。也是出自大画家之手,极具观赏价值,人物画的栩栩
如生。”喻晋文偏头看着她,“姿势也……”
话刚一出口,就被南颂给捂住了嘴巴,“打住,可以了!”
喻晋文拿下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与她十指交扣,轻声安慰道:“没关系,虽然她们起步比你早,但是你聪明,学东西快,早晚有一天会赶超她们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参与进去,三言两语地打败她们了。”
南颂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怪呢?
他们家永远都在比这些奇奇怪怪、有的没的东西,叫什么玫瑰园,叫疯人院可能更贴切一些。
“准备这些礼物,费了你不少心思吧。”
钱南颂就不提了,喻晋文给家里人准备的这些礼物,价值都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完完全全投其所好。
喻晋文点点头,“确实费了不少心思,从岛上回来,我就开始准备了,挺多东西不好搞,但总算是搞到了。”
大哥洛君珩收到的是一套帝王御用的文房四宝,是喻晋文用一套价值千金的波斯金器跟文馆长换的。
二哥权夜骞收到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瑞士军刀,喻晋文特意找人定制的,和骆优那把是情侣款。
三哥贺深则收到了一部已经绝版的珍贵影集,他托了好多人都没有弄到,没想到被喻晋文给搞到了。
三嫂舒樱这边则是收到了父亲的判决书,一时半会儿的他是出不来了,她也终于可以获得安宁。
四哥季云和程宪则是喜提两坛花雕酒,可算是送到他们心坎上了。
小哥白鹿予这边则是童心未泯,张口跟喻晋文要了一套乐高模型,不是普通的乐高,而是军舰模型。
这还是喻晋文托以前的老战友搞到的,可给白鹿予威风坏了。
另外的几个爹,连带着赵管家和老K,还有玫瑰园的佣人们,都收到了不同的礼物,皆大欢喜。
喻晋文事办得体面,南颂脸上也倍有面子。
两个人正说着话,白鹿予喘着粗气,急匆匆地跑过来。
“找你们半天了,怎么躲在这里聊天啊?走,出去打球!”
南颂:“打什么球?”
“网球啊,三哥不会打,大哥缺帮手,我这个菜鸟完全扛不住四哥和程哥的连番暴虐,大哥脸都黑了。”
白鹿予心有余悸地问喻晋文,“老喻,你会打网球吗?”
喻晋文点头,“会。”
“水平怎么样?”
喻晋文道:“还可以。半职业选手而已。”
白鹿予一听,立马拽着喻晋文的胳膊,呜呜地喊,“妹夫,你可得救我啊!能不能帮到大哥,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