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素然指着南宫瑾气的手指发抖,胸口起伏剧烈。
她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的为他求情,可是他完全不领情啊!
“多谢帝女,不过臣办事不力,该罚!”
南宫瑾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副大义凛然甚至要赴死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这罚本帝女要了。”
林素然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冷冷开口。
“不过,至于如何惩罚,还需本帝女想一想,还望陛下皇后将惩罚南宫瑾一事,交于本帝女。”
“自然任由帝女处置。”
皇帝和皇后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本来就是关乎帝女的,交由她处置,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皇后见她无碍,又见天色见黑便起身拉着皇帝走了。
“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林素然看着两人相依走远的身影,笑了笑,转头就见还跪在地上的南宫瑾,挑了挑眉。
“起来吧!都走了。”
可南宫瑾依旧没有丝毫动作,还跪在地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怎么了?”
林素然不解的看向他,不知他这是何意。
“是我办事不力,连累你受伤,该罚。”
谁知南宫瑾跪在地上,低着头,还揪着罚不罚一事钻牛角尖。
“你先起来吧!跪着我看着闷。”
林素然翻了一个白眼,撇了他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南宫瑾竟然这般死脑筋,说有惩罚他,又不是立刻就要惩罚。
“就算是要惩罚你,也得等我伤好了才行,否则我养伤这段期间,谁替我跑腿?”
南宫瑾皱起眉头,疑惑的看向她,随后反应过来了什么,终于起身了。
“孙太医一事如何了?”
林素然见他终于起身,便问起了关于宁丞相被下毒一事。
这件事,皇帝和皇后应该已经知道了,毕竟她失踪一事,必然是瞒不过他们。
南宫瑾能带领禁军,自然是皇帝批准的,她失踪一事与宁丞相杯下毒和孙太医林尚书一事脱不了干系。
皇都既然能给他禁军,想来这件事他是全部都告诉了皇帝。
“孙太医确实是受林尚书胁迫,自从救回了他的妻儿,他便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南宫瑾知道林素然一直心心念念的还是丞相府一事,便将他今日查到的事情,毫无保留事无巨细的都告诉了她。
这件事还牵扯到,之前皇家猎场林素然被刺杀一事。
那一次的刺杀,是林尚书与宁丞相一同谋划的。
主谋自然是林尚书,这个人爱财,他那日心高气傲与许太傅赌博,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输了个干净,心中自然有气。
因此便找上了同样对林素然有意见的宁丞相,一阵煽风点火。
当初宫中家宴,宁妃被林素然当着所有妃嫔的面,重则三十大板,自那以后,宁妃恩宠全无,甚至在后宫之中也抬不起头。
宁丞相爱女心切,便上了林尚书的当,想要杀了她,为自己的女儿泄愤。
只是没想到,南宫雨璇竟拼命护住了她,那日的计划便没有得逞。
林尚书的身家依旧是保不住,为此他盯上了丞相府。
如今西云国的朝堂之上,除去宁丞相,以及年迈的许太傅,其他人都是一些资历不足的朝臣。
若是宁丞相死了,最有可能当上下一个丞相的便是他林尚书。
因此,他便设计想要毒杀宁丞相,甚至还想要谋算他全部的家产。
“他如何确定,宁丞相死后,丞相之位一定会落在他的手中。”
林素然疑惑的看向南宫瑾,这个林尚书未免太过自信了。
就算朝堂之上,除了宁丞相和许许太傅,无人比林尚书资历更深,但也不代表他一定会坐上丞相之位。
毕竟丞相之位,能者居之,这林尚书虽然资历久远,但是比起其他的晚辈,他在能力方面并没有多突出。
“所有他想了一个办法,一个挑起朝堂之上,大臣之间纷争的办法。”
南宫瑾沉声开口,说这话时,他话语之中,满是寒意。
“难道说……攻打景天一事?”
林素然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随后开口看向他。
见南宫瑾沉默不语,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想到她小瞧了这个林尚书,竟然这般有手段!
利用宁丞相对她的仇恨,挑起朝堂之上大臣之间的纷争。
将朝臣们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若是这仗能打,攻下景天,抓到萧凌夜,对于西云国主战派来说必然是大功一件。
由此也可灭了林素然的威风,她的另一个身份可是湘王妃。
她定不会支持这场战争,必会千方百计的阻拦,到时他们必然会用,她是西云国帝女的身份来威胁她。
她想要保护景天,就是对西云国不利,如此必然会犯了众怒,到时候她自身难保,林尚书便有机可乘。
而且,这个前提是,这场战事不管输赢,对于策划这场战争的林尚书来说都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不过,他没想到林素然竟然成功阻止了这场战争,还是以不费一兵一卒,也没让自己陷入舆论漩涡的方法。
所以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便是想要毒杀宁丞相。
毕竟当时主战一派中,除了他站在宁丞相身边,剩下的都是一些事情墙头草,不懂时局的人。
他日日在宁丞相的耳边吹风,又日日假装为宁丞相鞠躬尽瘁。
宁丞相对天他必然是信任的,更何况当时在皇家猎场,两人合谋刺杀帝女,就这一件事,他们就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分离不得。
只要有一个人背叛了他们之间的秘密,那另一个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许是因为这一点,宁丞相便格外的信任林尚书。
只是这几日他日日为领兵打仗一事而忧心,并未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将他的命算计了进去。
今日宁丞相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都是林尚书跟在身前。
他甚至还曾有意无意的在宁丞相面前,提起要宁丞相向陛下写举荐书,在他死后,将丞相之位荐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