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想陛下了吗?”
心蕊看着她迷茫的模样,捂嘴偷笑,自家姑娘可算是开窍了,她都替姑娘着急。
“不是!”
林素然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并未因心蕊的话有半分的害羞,由此可以看出,她对李睿渊并未那方面的心思。
看了看自己对面空掉的位置,不过是习惯使然,其实李睿渊来不来与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顿饭,除了那个小插曲外,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林素然也再未提起错李睿渊半分,心蕊的心情倒是不好了起来。
原以为姑娘终于开窍了,与陛下站在一起简直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没想到姑娘好像真的对陛下没有半分情意。
林素然望着天空之上的一轮明月,月光铺洒一地,院中的大树,倒映着一片昏暗的树影。
恍惚之间,林素然好似看到那树影下似乎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身穿玄袍,身影高大,隐在茂密的树影之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注视着她。
林素然站起身来,看着那树影,越看越觉得有人,冲出殿外,向那树影跑去。
萧凌夜,是你来了吗?
“姑娘!”
心蕊见她突然赤脚冲出去,心中一惊,想拦住她,却只抓住了她飘然而过的衣袍一角。
林素然跑到大树下,张开双臂扑到树影之下,可是……
没有熟悉的怀抱!
没有那略微冰冷,却让她感觉无限温暖的怀抱!
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萧凌夜……
林素然愣愣的站在那里,失神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
怎么会!
原来,他没来!
突然,她蹲下身来,不知为何,铺天盖地的委屈涌上心头,将自己的头掩在双臂之中,眼泪无声的滑落。
心蕊拿着披风,姗姗来迟,见她蹲在地上,刚想上前去叫她。
可是空旷的大树下,有一丝几不可闻的抽泣声,这声音虽然在极力压抑,可是她却能从中感觉到姑娘很伤心。
她顿时一愣,姑娘这是……哭了吗?
为何?
在她眼中,姑娘博学多才,有倾国倾城的样貌,是她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甚至就连陛下,也对她倾心不已,就算吃了多次闭门羹也是一样。
这样的姑娘,本应无忧无虑才是,没想到她竟也有伤心落泪之时,这是她不懂的,也是她无法理解的。
轻轻的将手中的披风,盖在林素然的身上。
“姑娘,夜间更深露重,莫要受了风寒才是。”
心蕊的声音实在太小,如夏间蚊虫一般,可正在伤心之中的林素然并未听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素然的声音渐渐消失,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倒之时,一直守在她身后的心蕊立刻上前扶住了她。
“心蕊?”
站稳身形后,她疑惑的看向扶住她的人,眼中满满都是失望。
不过天色太暗,心蕊并未看到,只担忧她穿的如此单薄又赤脚会受了风寒。
“姑娘,进去吧,外面更深露重。”
林素然茫然的失神了片刻,才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心蕊勉强一笑,便回到了寝殿之中。
“心蕊,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休息吧。”
心蕊刚想进殿侍候她,便听到林素然略微沙哑的声音,脚步一顿,便收了回来。
“是,姑娘。”
她温顺行礼后,便退了下去,还为她带上了殿门。
林素然坐在床榻边上,发了一会儿愣,随后又躺倒在床上。
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萧凌夜的身影,可是萧凌夜的脸似乎模糊了一些。
她心惊的睁开了双眸,原来离开不过几个月就可以将心爱之人的脸模糊掉,这让她心中没由来的非常惶恐,萧凌夜有没有忘记她。
林素然双眸恍然,她现在好像不管看向哪里,似乎都有萧凌夜的身影,可是仔细看去时却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有,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觉。
可能是她太想念萧凌夜了吧!
她真的好想念萧凌夜!
夜,静悄悄的。
月光所及之处,被覆盖上了一层银辉,整个世界都静谧了下来。
在世界的另一边,同样辗转反侧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萧凌夜一袭黑袍,站在月光之下,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奔流的河水,难得有些出神。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好似为他镀了一层银纱,让他的身影看起来缥缈至极。
他的目光好似透过河水看到了什么,萧凌夜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在对他笑。
他下意识的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待他将那个女人抓回来后,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夫纲!
竟然敢胆大到,一个人跑去北齐,找别的男人,甚至还与他一同进了皇宫。
拒北齐的探子来报,她住的还是飞鸾宫,一个只有北齐历代皇后才能住的殿宇,当真是不将自己看成有夫之妇!
难道还嫌弃他这个王爷不成,想在北齐做北齐的皇后了吗?
萧凌夜越心,怒气便越发的升腾了起来,一双眸子寒意四散。
裴洛与一众暗卫躲在黑暗之中,感觉到刺骨的冷意,缩了缩脖子。
夜,越发的浓厚,这一夜发生的事情著实不少,北齐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宫瑾一身夜行衣,穿行在黑暗之中,他身姿矫健,踏着瓦片在黑暗之中只发出轻微的声响,让人根本察觉不到。
而且,他所在之地,可是北齐的皇宫。
就在他逐渐靠近在如墨般浓厚的黑夜中,向空中焰火一般亮的御书房时。
御书房四周的树叶突然急剧的晃动了起来,许多暗卫从中跳出,将南宫瑾团团围住。
南宫瑾停住身形,锐利的眸中,没有一丝惊慌,从容不迫的掏出了一块银色的令牌。
那令牌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森森的寒意,那些暗卫看到这块令牌,立刻点头退后,再次隐入了黑暗之中。
正在批改奏折的李睿渊,似乎早就料到有人会来,桌上是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听到声响,他连头都未抬,只冷声开口。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