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来到了飞鸾宫外,替李睿渊掀开车帘,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到了。”
李睿渊看向林素然,见她还是那副样子,轻声开口。
“嗯?到了?”
林素然突然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他。
只见李睿渊摔先下车,随后在马车外等待她。
她并未搭上李睿渊扶她的手臂,跳下马车,环顾了一下四周,眉头皱起。
这寝宫琉璃为瓦,看上去华丽无比,她不由的有些奇怪,这是何人所居时,李睿渊竟踏入了其中。
飞鸾宫常年有人打扫,众人见陛下突然御驾飞鸾宫,心中惶恐不已,连忙跪地迎接。
“起来吧!”
李睿渊冷声开口,扫视了一众宫女。
“这位是朕的好友,务必好好照顾,若是有任何差池,朕绝不轻饶。”
“是,谨遵陛下御令!”
宫女们慌忙跪地,连忙应下,心中却不由的好奇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
“为何不进来?”
李睿渊看她站在飞鸾宫外,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声音自然是温柔体贴的。
“我住这里合适吗?”
林素然皱了皱眉头,这个寝宫太过华丽,甚至比景天皇后的居所还要华丽。
她住在这里,恐怕不合适吧!
“合适,这里除了你,无人比你更合适!”
李睿渊轻笑,来到她的身边,拉着她走进了飞鸾宫。
“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她们。”
带着她来到了殿中,对她嘱咐了许多。
掌事宫女跟在他们身后,听到压下心中的震惊,她还从未见陛下对谁这般温柔过,这个女子在陛下的心中,必然不一般。
若是怠慢了,只怕陛下会要了他们的命。
“我有些累了,能先歇息一下吗?”
林素然的脑袋都晕眩了起来,被关在地牢之中,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她,属实太累了些。
“好,让他们侍候你沐浴更衣,先睡会儿吧!”
李睿渊自然是答应的,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宫女前来侍候她。
还亲自去殿外吩咐,命人将上好飞云纱做成的衣衫取来。
林素然也未拒绝,她实在太累了,有人协助还是好些的。
她感觉自己的头很晕,身边带个宫女也是好的,毕竟一会儿晕倒在池子中,还是能有人发现她的。
她只带了一直跟在她身后年龄大些的宫女,其他自然都留在外面侯着了。
躺在热水中,疲倦瞬间袭来,她强撑着睡意,沐浴好换上新衣,才舒舒服服的躺倒在宽大柔软的床榻之上。
这床榻是在她沐浴期间,李睿渊亲自吩咐人那最柔软的被子铺好的。
林素然整个人都陷入了被子中,温暖瞬间将了包围,她的眼皮如千斤重,最后再也撑不住便睡去了。
掌事宫女见她睡了过去,为她整理好被子,才到殿外将情况汇报给一直等待的李睿渊。
“陛下,姑娘已经睡下了。”
“嗯!”
李睿渊坐在首位,轻声点头应下,突然抬头看向掌事宫女。
“吩咐小李子,将朕的奏折都搬到这里来。注意!动作轻些,莫要吵到她!”
“是,陛下!”
掌事宫女掩下自己心底的震惊与惶恐,低头退下。
她执掌飞鸾宫多年,陛下是太后亲子,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
还从未见过陛下带哪个女子回来过,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
陛下身份尊贵,可是在那女子面前,却……
她不由的好奇,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即使是那戚念薇,戚家长女,在陛下面前,也是卑躬屈膝,陛下也从未给过她半分好脸色。
可是在这位姑娘面前,陛下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脸上还时常带着笑意,就连周身的气息都温柔了起来。
看来这个姑娘,在陛下心中,当真是不一般。
她能看的出,陛下对戚念薇并无心思,即使戚家女儿世代都是皇后,但这也是基于皇帝的意愿。
若是陛下不愿意,戚念薇是戚家长女又如何!
而且这么多年来,戚家权柄在握,站的著实有些高了。
戚念薇又嚣张跋扈,皇都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太后都觉得,戚家有负皇恩,长久下去很有可能生出异心。
“姑姑,陛下……”
掌事宫女刚出殿外,一众宫女就围了上来,她们自然也是好奇那女子和陛下的关系。
“莫要多嘴,否则脑袋掉了都不知为何!”
掌事宫女只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挺直自己的腰板在外等候。
小宫女们自然也不敢再多问,纷纷在掌事宫女身后恭敬的站着。
“切记,照顾好那位姑娘。”
“是。”
突然,掌事宫女又补了一句,宫女们纷纷行礼应道。
林素然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饿的实在难受,便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撑起自己的身子,就见屏风后坐着一个人,很是熟悉。
她下床绕过屏风,看到李睿渊正在批改奏折。
“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揉了揉眼睛奇怪的问道,看着外面的天色,都黑了李睿渊怎么还待在这里。
“看奏折便忘了时间。”
李睿渊见她醒了,笑着开口,放下手中的奏折,来到桌边。
桌上是他命人备好的膳食,不冷不热,刚刚好。
“饿了吧,来吃些,我也还没吃。”
林素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无比。
李睿渊对她还如在景天时一般,体贴入微。
可是,她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
害怕他对景天图谋不轨,害怕他伤害萧凌夜。
如今,竟不知如何面对他了。
“你可以不用将我当做北齐的皇帝,只将我当做李睿渊便好。”
或许是李睿渊看出了她的局促和疏离,轻笑着开口。
林素然微微一愣,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桌前坐在他的对面。
“你是北齐的皇帝,我理应尊你。”
李睿渊听到她这般说,敛下眼眸,没有再说什么,舀了一碗粥放到她的面前。
林素然看了那粥许久,还是端起喝了起来。
她对李睿渊属于一种非常纠结的心理,她不知李睿渊目的是什么,但总觉得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