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拉长,也不过才十几天而已,他们这群学生队伍,眼中的清澈和愚蠢就散尽,掩埋进心底。
他们适应很快,收拢了不少人,又因为心善,没有分辨的能力。
一次,黎双三人跟大部分异能者在外收集物资,留守的异能者杀了大部分普通人,抢走他们的物资跑路,回到营地,剩下的人指责他们,为何不早点回来,使得他们的亲人朋友被害。
再次遇到那个叛逃的异能者,他一脸张狂的笑着嘲讽他们,末世还想当圣母,活该。
黎双想起来,那人叫张来方,刚加入队伍中时,只是一个普通人,后来才成为异能者。
如果没有他们的保护,他早在没有觉醒异能的时候就死了。
此后,张来方屡屡和他们作对,不停嘲笑他们妇人之仁,末世圣母,抢他们物资,攻击他们营地,带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杀他们的人。
可是,要不是因为他们圣母,他怎能有机会在后面针对他们?
因为张来方,使得队伍人心涣散,异能者接二连三离去,留下的人异能得不到提升,越来越弱小。
黎双作为稀有的空间系异能,每次寻找物资时,都有她的身影。
她死在一次任务中,临死前最后一秒,看到的是张来方嘲笑的目光。
……
提上裤子,丁黟随意洗了个手,走出洗手间。
商场内人来人往,李烟和周兰依在沙发椅上边打游戏,边等丁黟。
“怎么那么慢,还以为你掉里面了。”李烟收起手机,戏谑道。
丁黟摊手,“马桶太小,装不下。”
周兰依在后面淑女的捂着嘴笑,看着他们互相打趣,活泼的冲进商超。
他们就读的学校,规模比较小,零食单调。
每到周末,宿舍三人便会约在一起,来外面的大超市大肆抢购。
这一次,因为期中考试,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能出来。
李烟叽叽喳喳说着:“这一次,欠我的,通通还回来。”
中二说完,冲向购物推车位置,哗啦啦拉了三辆出来。
明天,即是末日降临。
丁黟随声附和,劝着他们多买一点,“据说下周末,导员组织人去敬老院,可没有时间出来。”
“保真吗?”李烟狐疑,眼睛一瞅,看到丁黟车上堆放到冒尖,还在拿。
“七成,从上一届学长学姐那里得到的消息,他们都是在大一第一个学期期中考试之后,组织去献爱心。”
李烟和周兰依怀疑归怀疑,手是一点都不慢。
一辆购物车装不下,零食达人李烟问他俩:“你们,够了吗?”
丁黟和周兰依点头,“够了。”
三人将车推到收银台附近,李烟又跑回去装了半车各式饼干回来。
门口打辆车,直达宿舍门口,再一点点往上搬。
边搬边吐槽,这破学校,破校区,连个电梯都没有。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李烟和周兰依躺在床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商量着一会是出去吃还是在学校食堂吃饭。
丁黟手指在手机里指指点点,速度快到出现残影,终是将一条末日来临的消息放到各大网站热搜榜上。
最后,他们还是选择在学校吃,原因不想动。
吃完饭,周兰依才在手机上发现那条末日来临的消息,笑着分享给两人。
“哈哈,你们看看,科技社会,还有人发这种滑稽的笑话,是哪个大神想出名想疯了。”
李烟瞟了一眼,在自已手机上搜到那条信息,顿时翻起白眼,“以我多年冲浪的经验,接下来是大肆宣传自已,比如有什么神秘身份。到明天,只要全球某地发生一件跟他说的事情扯得上关系的事,那就是他预言正确。”
向上展开双臂,李烟仰天长呼:“神啊,赐予我力量,我要出名,我要立人设,我要卖货,我要赚大钱。”
四十五度抬头,眼神不屑,李烟继续批判:“想红想疯了。”
这几个字,丁黟已经在下方无数条评论中,看到无数遍。
顿时心中无语凝噎,她就知道是这样。
为什么她不喜欢提前透露事情走向,因为没人相信,等到事件发生后,聪明的人无需她多言,不聪明的人质问她为什么不早说。
内心结构复杂,且矛盾重重的智慧生灵。
晚上,躺在床上,例行宿舍讨论过后,各人进入梦乡。
丁黟用两个小时,搞清楚异能觉醒的规律。
总的来说,每个人都能拥有异能,它是一种炁的表现形式,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激发出异能。
最常见的就是高烧,有很多人就死在这一关。
发热四十二度会出现昏迷、抽搐、口吐白沫等症状,损伤大脑、心脏、肾脏等器官组织。
而异能觉醒,则是需要达到四十三度,这时候,体内大部分细胞可能都以为主体嘎了,挺过去,生命便会发生质的改变,挺不过去,人直接变成丧尸。
身体素质太弱,身体素质太强,都不利于异能觉醒。
身体素质太弱,撑不到最后。身体素质太强,导致大脑下达命令,提前收工。
异能者和活下来的普通人,在前期,其实没什么两样,各有各的优势。
他们是合作关系。
等到后期,异能者异能等级提上来,才会拉开差距。
这个差距,至少也得是异能三级往上。
黎双死的时候,异能三级。一直针对他们的张来方,不过刚突破四级,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看不起普通人?
知道得越多,越不敢小看任何人。
相反,是那些知道一点的人,会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丁黟不知道张来方的自信从何而来,她打定主意,其实张来方,当个普通人也挺好。
让他以自已最不屑的身份,在末世活下去。
没有圣母救他,没有人可怜他。他仰望着别人高高在上,风光无限,最看不起的普通人,依旧在努力生活。唯有他,跌落在泥淖中,与污浊为伴。
先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带着渺茫的希望活着一日又一日,直至再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