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黟不理章琪鹿,混蛋主人,她一走到是干脆,怎么没想到连宠物一起带走,害它受老大罪。
很快,丁黟又选择原谅章琪鹿,毕竟,外面的章望,算是它带来的。
两清了。
“汪!”
丁黟高昂着头,敷衍打着招呼。
章琪鹿手伸过来,想要按照以往小白迎接她的方式,亲昵的拥抱一下。
丁黟傲娇移开,哼,它也是有脾气的。
面前这个女人,可是连狗都骗,不可原谅。
一狗一人从院子里走出来,只见外面一个人和一群人在对峙。
章望红着眼,眼底是掩饰不去的眷恋和深情,受伤的捂住胸口,想要质问庄茹。
庄茹神情淡漠,仿佛对面不是相恋多年的恋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值得她过多关注。
章琪鹿在院子外面的秋千上坐下来,拍拍旁边位置,示意丁黟。
丁黟跳上去,头甩到一边,不想理章琪鹿。
只要它表现得足够理直气壮,这件事便不会牵扯到它身上。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小算盘,多它一个怎么着?
章琪鹿不在意,摇动秋千,看着那边泾渭分明的两队人马,似恋人,又似仇人。
“我爸年轻时可帅了,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目光,而他的心啊,却全都扑在一个名叫白琪的女人身上,你看我名字就知道,章琪鹿,要不是我妈据理力争,我就叫章琪了。”
“我妈和我爸相遇也搞笑,我爸的白月光出国了,他不去追回来,章家家大业大,买不起一张出国的机票,实在是讽刺。我爸去买醉,遇到和白琪八分像的我妈。利用权势,巧取豪夺,我妈成了白琪的替身。”
章琪鹿目光没有焦距,嘴角稍微上扬,仿佛说的事与自已无关一样。
“我妈在我爸身边四年,四年后,白琪回来,我妈该让位了。”
用头拱了拱章琪鹿,前腿搭上她的膝盖,丁黟无声安慰章琪鹿。
章琪鹿讽刺一笑,“让位就让位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几年,钱也拿了,就当是一份工作。可我爸呀……”
讽刺的笑拉大。
“我本来应该有一个哥哥,可是白琪回来了,带着一身病回来,我爸盯上我妈的肾,她的肝,她的骨髓,强行将我妈绑上手术台,拿掉孩子,捐赠。”
捐赠,章琪鹿咬着牙,吐出两个字,看向章望的目光,露出浓厚的恨意。
“白琪死了,没有下手术台。我爸将这一切,全部怪罪在我妈身上,虐心虐身。后来大概是被狗咬了吧,在我妈快死的时候,幡然醒悟,追妻火葬场。”
丁黟呲牙咧嘴,它才不咬那玩意,嫌脏。
章琪鹿摸了摸丁黟脑袋,“不是说你。”
“后来,他们结婚了。我妈生下我之后,我爸那狗…男人又开始发癫,冷落我妈,我妈患上严重的郁抑症,常年靠吃药压制病情。”
“在我八岁那年,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章琪鹿狡黠一笑,“我很庆幸,当初自已做的那个决定,否则我现在就看不到我妈。”
章琪鹿目光投递到庄茹和章望那边,嘴角的讽刺,换成轻松惬意的笑。
“在我爸再一次冷暴力我妈之后,他跑去国外,白琪曾经待过的地方,缅怀他的爱恋。我在家,和我妈深入交流一番,没多久,我妈病逝,我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办理了丧事,然后通知我爸,等他赶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海上撒骨灰。”
“我爸抱着那罐骨灰,痛哭流涕,对我越来越好,而我却不为所动。八岁之前,没感受过的父爱,在八岁之后,仿佛海啸般,汹涌而至。可是我妈,我不心疼她,还有谁心疼她。”
秋千晃动的弧度越来越大,就像秋千上章琪鹿的心情一样。
“我将我妈安置在这里,农家小院,远离喧嚣。”
“一年前,我妈晕倒,诊断结果是她最多只有三年的寿命,她才五十岁啊,因为年轻时受到的伤害,集中爆发。那时,我却还没有掌握章家爱的大权。我想,比起章家的大权,我更愿意陪她渡过最后的三年。”
“就在我想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齐书桓进入我眼帘,那个普信软饭硬吃的家伙,他以为控制了我,却不知,我只是需要一个和那人闹翻的理由,光明正大的不想回章家。”
“待我妈百年之后,我再回去继承一切。”
章琪鹿搂住丁黟,“抱歉,小白,将你牵扯进来,是我计划不够完美,出了意外。我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还带着他们。”
“汪汪……”你怎么确定,章家一定是你的?
章琪鹿听懂了,她笑得明媚张扬,“我爸有个专用医生,是他发小,而那位发小,也是一个枉顾刑法的人,所以我收买了他的助理,从他那里拿到药,给我爸服下,这一辈子,他只会有我一个孩子。”
闻言,丁黟狗眼一下子放大,竖起前腿,狠命夸奖章琪鹿一番。
“汪汪汪……”姐妹,牛啊!好样的,不愧是狗仆。
……
多年后,庄茹再次面对章望,心如止水。
爱的反面是什么?不是恨,而是默然。
庄茹就是这种情况,人生已经进入倒计时,对着曾经纠葛不断的男人,没有爱,没有恨。
眼里也不再有他。
庄茹的态度,深深刺痛章望,他接连后退数步,再冲上前,使劲抓住庄茹肩膀,绝望的看着庄茹。
“你……我……”
庄茹皱眉,礼貌拒绝章望现在的深情,“你抓疼我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谁爱要谁要。
保镖站在外面,一家三口和一条狗泾渭分明站在两个方位,章望气得发抖,接触章琪鹿冰冷的眼神后,目光再次落到庄茹身上。
默然,还是默然。
章琪鹿带着章望前往后院,丁黟陪着庄茹,看她像没事人一样,起锅做饭,心静如水。
章琪鹿回来的时候,饭菜端上桌,位子两个,连丁黟也有一个碗,唯有章望,悲痛看向庄茹。
章望带着他的保镖他的车回去,丁黟和章琪鹿留下来。
丁黟抓耳挠腮,想要问问情况,章琪鹿拍拍它毛茸茸大脑袋,笑着回应。
“没事,我只是掌握一些证据,如果他不走,这些证据便不再由我掌控。他嘴里说着多爱谁,实际杀那个最爱的还是自已。”
两年后,庄茹病逝。
丁黟和章琪鹿陪了她最后一程,她笑着离开。
它也要离开。
丁黟深深望向章琪鹿,觉得这个女子,内心强大,什么都遭得住。
庄茹下葬之后,丁黟果断选择离开。
在和章琪鹿回去看戏,吃香喝辣和继续当狗之间,丁黟选择不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