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三代还宗7

不知是不是方文渡看穿丁黟的手段,直接替她做主,一个儿孙都没给她留。

丁黟也没有选择去求情。

走吧走吧,都走吧。

这种儿孙,实在要不起。

出发那天,两位嬷嬷搀扶着丁黟,去看热闹。

成功接到几位不足十岁的小崽子淬毒的眼神。

她就说嘛,都不能留。

钱承福的妻子张清,长相妖娆,在钱家十几年,未曾损耗她一丝美,是钱承福当初死活要娶的人。

嫁进钱家后,张清知晓钱永芬曾阻止钱承福娶她,脸臭的,有棱有角。

又在钱承福上位后,最喜欢做的是在钱永芬面前找存在感,优越感十足,说话夹枪带棒。

钱永芬脾气好,换成任何一个婆祖母,张清立规矩都得立哭。

张清看到丁黟,眼睛亮了。她的美,不过在牢里待几天,肉眼可见的衰老。

“祖母,救我,我不要去边关,祖母,都是钱承福做的,与我无关啊,祖母……”

丁黟:所以呢,也和她无关,又不是她让他犯贱。

张清当初有多嚣张,现在便有多卑微,迟迟在丁黟这里得不到回应。差役来拉人之后,她开始恶毒咒骂。

“钱永芬,你好恶毒,我咒你,无儿孙送终。哈哈,钱永芬,你本来就没有儿孙送终了。哈哈……”

张清眼神癫狂,形如恶鬼。

简德元的妻子,门第低,是简长丰为其定下,是简长丰母家表弟侄孙女吴芳,此时懦弱的躲在简德元身后,别看其瘦瘦小小的样子,钱永芬亲眼看到过她活生生打死一名小妾。

有这力气,打男人啊。

去打男人,丁黟还敬她是一条好汉。

丁黟不理会张清狗吠,吴芳认为自家机会来了,趁人不备,扑到丁黟面前,扯着丁黟裙角,痛哭流涕。

“祖母,都是钱承福的错,是他和张清联合起来害你,同我和夫君无关。祖母,和我们无关,夫君,你快说话啊,是钱承福逼你做的。”

吴芳扭过头,催促神情躲闪的简德元。

简德元孺慕望向丁黟,只接受到一片冰冷。

丁黟眸子中,无悲无喜,仿佛在看一群陌生人。

她今天来这里,本就是来看热闹,天知道,她要想多少伤心事,才压的下上翘的嘴角。

钱永芬在这里,都不一定想承认这一群不孝子孙。

一旦承认,不定什么时候便背斥人。

她这个局面人,更加不愿意。

格局打开,有多少人家的传宗接代,与血缘无关,与姓氏有关,只要她能将钱家的姓氏传下去,这群数典忘祖,欺宗灭祖的不孝子孙,谁爱要谁拿去。

她一个都不要了。

听到吴芳编排丈夫,张清第一个不乐意,扑上来撕打吴芳。

“小~贱~人,他是你大伯哥,怎么,看我们失事,以为你能逃得掉。”

吴芳冷不防被张清抓住头发,脸上甩了几巴掌,顿时肿起来,放声尖叫。

“夫君,救命,救救我,大嫂疯了。”

简德元却直往后退,嘴皮蠕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趁着两个女人撕打功夫,丁黟越过他们,得到差役允许,走到钱修永板车前。

钱修永年纪大了,鞭笞五十下,简德元还承受得住,钱修永直接趴下。

丁黟俯视钱修永,说起一段往事。

“小时候,你身体瘦弱,眼看便养不活,那时,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说你命中带煞,要想破煞,便与父母共享寿命。共享寿命的方法,便是父母与孩子之间,于姓氏之外,在名字中,拥有一个相同的字。”

“你父亲不愿意,那时我抱着你,小小的一团,毅然决然替你改名。自改名之后,你慢慢活下来,逐渐变得活泼。”

“这些年,老身一直尽力保护好身体,我怕,我死了,会带走你。”

丁黟凄苦一笑,俯眺钱修永。

那么远,又那么近。

“昨日因,今日果。我一直反对你和你父亲太亲近,因为我知道他心术不正,自以为入赘钱家,是侮辱了他。”

“可他不入赘钱家,早就在当年的战乱中,便尸骨无存。”

“是我钱家护着他,他又借我钱家之手谱,护着他的亲人,没想到……”

一声长叹,丁黟眼角留下一滴泪,转身便走。

“今日,你我母子情分已尽,好自为之。”

、“娘——我错了。”身后,传来钱修永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没下毒。”

没下毒,丁黟知道,不过,他想要钱永芬死是真的。

论迹不论心,他的心他的行为,已经使得钱永芬死心。

养个儿子,不如养个叉烧。

丁黟令嬷嬷送上一个荷包,谢过差役留时间给她和儿子告别,登上马车,回到城内。

世人健忘,他们很快忘记父子三人的恶行,开始谣言丁黟的冷血,儿子孙子重孙,说不要便不要。

丁黟躺在钱宅,心里计划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这些天,总有那莫名其妙的亲戚上门打秋风,言之灼灼可以给丁黟养老。目的嘛,大家都知道。

丁黟手一挥,直接买了一批下人,个个膀大腰圆,十几个。死契,言明她死他们也活不了。

十几个人将钱家守得滴水不漏,那些想要贪便宜的宵小,只能通过正规方式进门,前来拜访。

见不见,丁黟说了算。

钱永芬只有钱修永一个儿子,钱修永生有二子三女,到目前为止,十几天过去,还没见那三个孙女前来。

不来一个不来,没想到,一来来了三,都带着自家小辈前来。

丁黟冷笑。

这边是这个时代的弊端,人人都想吃绝户。

丁黟到客厅时,一群人之间,已经火花四射,眼看战火便起。

“咳!”丁黟轻咳一声,迈步踏入客厅,表情冷漠。

真想看望祖母,早该来了,那么点距离,走路都到了,何必在其他人流放两天之后,钱宅只有一个老太太的时候,明目张胆来戳心窝子。

“有事?”

“祖母,”大孙女钱巧曼站起身,像往常一样撒娇,丁黟侧身躲过。

一股子算计的味道,当谁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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