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英也是被雷到了,乌兰朵这个妹妹太彪悍了吧,这就是刚才说的自有分寸呀?
不过,这妮子还真是做了--自己想做但没敢做的事情。心中直呼着过瘾,但还是立刻上前,一把把乌兰朵护住,嘴里故作埋怨:
“乌兰朵,你胡闹什么,快跟我走。”
乌兰朵一看气也出了,也意识到可能闯了什么祸,顺着田秀英的拉扯,飞速离开作案现场。
客巴巴哭的撕心裂肺,不停骂骂咧咧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快,快给我拦住她,给我狠狠打这个小蹄子。”
但对方两位可都是皇上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是贵妃娘娘。
这帮欺软怕硬的狗腿子,哪敢真的出手,只是象征性地向前迈动几下小碎步,然后就
---眼睁睁看着田秀英和乌兰朵,身影消失不见。
.....
“皇上,您可要给老身,给姐姐做主呀,那个不知好歹的什么蒙古公主,竟然无缘无故打老身,您看我这脸上被打的...”
养心殿里,朱由检看着面前跪着的客巴巴,心里不由一阵好笑。
客巴巴白皙丰润的双颊,几个巴掌印清晰可见,乌兰朵那个野丫头,还真够大胆的。
“夫人快快请起,那个泰松公主简直过分,回头朕一定好好教训她,给夫人出气。”
朱由检耐着性子好言安抚。zusu.org 茄子小说网
“皇上一定要把她赶出宫,这样的野丫头不配待在宫里。
皇上不要纳她进宫,皇上若想要女人,姐姐帮你找,要多少都可以。”
客巴巴面上带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嘴里说着不经大脑的雷人言语。
“哎,夫人的心情朕能理解,奈何她是蒙古大汗的妹妹呀,都已经定好的事情,怎么可以轻易更改呢。”
“有什么不能更改,娶了妻还能休,何况还没正式册封。”
“夫人有所不知呀,现在后金鞑子还没解决,若同时得罪了蒙古,两方势力同时攻打我大明,那我大明危已,朕现在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朱由检故作一脸的无奈表情。
“那姐姐我今天的打就白挨了?”客巴巴作小女儿状,哭的梨花带雨。
“怎么会呢,夫人不要生气,朕一定好好责罚她,给夫人出气。”
“哼,姐姐自然是不想和她这个蛮夷野女子一般见识,不过,若还有下次又该当如何?”
“哎,这个泰松公主不熟悉我汉家礼仪,平时肯定也刁蛮任性惯了,还是要慢慢调教,奉圣夫人也请多包容一二。”
“怎么包容,难道老身就任由她打?”
“泰松公主目前也只是在宫里暂住,过一段时间还是要回草原,近日奉圣夫人暂且委屈一下,尽量不和她打照面。”
费了半天口水,终于把客巴巴这个麻烦的女人哄走了,朱由检轻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哈哈大笑。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有乌兰朵这个刁蛮的女娃儿在,看来客巴巴近期不敢再进宫骚扰自己了。
......
国子监里,陆万龄被下旨杖责一百,发配充军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当哭的稀里哗啦的陆万龄,被像死狗一样拖走的时候,众监生无不拍手称快。
这个陆万龄奴颜婢膝,跪舔魏忠贤也就算了,更可恶的是,这家伙特别贪财,仗着巴结上了魏忠贤,在国子监里飞扬跋扈,欺辱同窗,凡是家境好的生员,都被他敲诈勒索过。
“抓的好,最好把魏忠贤这样祸国殃民的佞臣也一并抓起来。”
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读书人,目睹陆万龄被带走,激动的双拳紧握。
“钱兄慎言,小心祸从口出。”旁边一名同窗小声提醒。
“怕什么,虎狼在前,朝廷竟然无人敢于直言!我虽一介文弱书生,愿与之决死,虽死无撼!”
没想到,这个姓钱的书生,听了同窗的劝解,不但没有消停,反而像受了刺激一样,慷慨发言。
这位书生明叫钱嘉征,浙江嘉兴海盐人氏。据说还是五代十国时,吴越王钱镠的第二十四世孙。
他本是书香传家,天启元年进国子监充当贡生。其祖父钱薇,便是以敢于直谏闻名当朝。
同窗见他不听劝解,也不再多言,留他自顾自在那里--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钱嘉征入国子监近七年,因不愿依附阉党而一直未受重用,一直以来他不耻陆万龄之流的行事作风,今日亲见陆万龄被抓,脑中忽然闪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弹劾魏忠贤。
就如他对同窗所说“愿与之决死,虽死无撼”,无论任何朝代,都有这种文人风骨。
他回到自己房间,铺好宣纸,略一沉思,便开始奋笔写下---“阉党魏忠贤十罪书”几个大字。
......
魏府里
一个宦官打扮的人,满脸讨好地向魏忠贤禀报:“九千岁,有国子监的贡生上疏弹劾您。”
“念”
“奴才不敢。”
“让你念你就念,哪那么多叽叽歪歪。”
那宦官看魏忠贤不耐烦,连忙壮着胆子开始念诵:“阉党魏忠贤十罪书....”
刚听完开头几个字,魏忠贤一个激灵,连忙竖起了耳朵仔细听。
“一曰欺君:凡封章奏疏必先为魏阉歌功颂德,俨然与先帝并立;
二曰蔑后:操刀禁苑之中,外胁群臣,内逼宫阉;
三曰篡权:太祖垂训,宦官不得干预朝政,魏阉一手遮天,六部大权,边腹重地,钱谷衙门,皆置心腹……”
魏忠贤越听越是心惊,听完这份上疏列举的十宗罪后,后背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何人所写,皇上是否知晓?”
“回禀九千岁,是国子监贡生钱嘉征所写。奴才一看到这份上疏,就立即拿来向您老汇报,其余人一概不知晓。”
“好,好,你做的好,此事万万不能再让外人知晓,特别是不能有一个字传到皇上耳中,否则你知道后果。”
“奴才知晓。”
打发走了传信的小太监,魏忠贤愣愣盯着那份奏疏,惊魂未定。
没想到一个小小贡生竟然如此大胆,上疏的言辞如此犀利,若当今皇上看到这份上疏不知道能作何感想。
若较起真来,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