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回忆完前情,饭食也已吃尽
便坐在竹床之上,暗衬:“修道人功力进境,本就是日久年深积精累气而来,此次出山,与异兽争斗,虽是有胜无败,但耗费了不少功力,要想达到昔年之力,更要多费数年苦功,具喜二脉俱通,一呼一吸之间,俱能敛气归元,水火相见,若是刚来之时,那么拼法,必然伤了根基,连命也长久不得”
想罢,便打坐入定,不消片刻,便鼻息绵绵,真气游走了任督,坎离调合,神光大放。
原来张元本一现代人,从没受过大苦,在丛林中行走,备历艰辛,无形中增长了不少定力,回到安全之地,心念一松,万缘放下,再行修炼,顿时,引火归元,灵光大放。竟达到了平日修炼的最好状态,一日吐呐顶平日半月苦功。
这一行功便已到了五日之后,此时夜色已深,天际月光倾泻,照的大地一片银白。
张元醒转,走出庙外,遥看远方山川之景,陌生熟悉之感,又涌上心头。
心道:“虽说已然出世,不复初来时,心中惶恐之态,但到底家园不在此世,异世陌途,总是难免心中彷徨,曾闻修行之人,到了天仙地步,能穿梭星海,遨游大千,自已也不知能否有此福缘,可再回家乡,”
“唉,多想无益,自已年余修炼,已然体轻神爽。寿得永年,也在意中。以前性格孤僻,再用修行解闷,也不惧山中清冷,比之尘世多灾多难,就此了却残生,也算好了”
“明日便向老人请辞,回转故居吧”
于是重又回了房中打坐调息。
次日,清晨
张元刚出房门,便听到老人两个弟子在另一房内窃窃私语。
自己本来就耳聪目明,虽隔二三丈的距离,也能听见
大意是昔年老人为那对头伏杀,虽仗自已除了对头,但那对头的弟子为报前师之仇,这数年苦炼法术,又特意约了她本门的几个前辈尊长要来为难老人,因知老人所居神庙,多年经营,并布有黑煞诛魂法坛,不是易与,老人又因昔年之事,从不轻易出庙,便是出庙入山也极机警,无机可趁,便约老人在牛头山,土公坡斗法,离今尚有半月,老人已然答应
但因其性格刚强,同门中人,在老人处也多是吃气,看不惯老人姿态,大都不与往来,若寻不到帮手,会有性命之忧,正好自已刚从山中出来,适逢其会,以前又与老人相交甚欢,他二人便想背着老人求助,但老人性格刚强又极好面,多年威望,定不想因此事向人求助,如若相求,老人必是怪罪,说不得更是令老人有逆反之心,反而不美,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才私下密谈,讨论如何行事
张元为人本就讲义气,更惧特性,一与人交好,只要不犯己恶,遇难便帮。
听得此言,便想直言相助,又恐老人性格刚强,话若说出口,定是不允,心中定计,等过会向老人告辞,假意出走,暗中跟随,到了斗法之地,看清形势,再以相帮。
正在此时,老人自大殿走出
“张道友,果然功力深厚,一入定便是四五天,前两天,因不见道友起坐,曾去房中看过,见道友神莹内敛,宝相庄严,知已功行到妙境,不忍打扰,如今看来,不仅疲色顿消,反而一身道气充盈,可见进境不小”
张元见老人开囗,也说笑道:“后生晚辈,能有多少进境,不过初略回复了点真气,前辈夸赞,我可不敢领受,免得骄傲自满”
老人见张元谦虚应答,更是看好
“哈哈哈”
“自古我教中人,因凭异术奇能,向来唯我无人,便是我也曾是骄傲自满,总算是老来有悟,傲气渐消,不曾想道友年纪轻轻已有此心,将来必可走远”
张元随笑道:“世事难料,勉力前行罢了”
随又说了告辞之事,双方本都是修行之人,老人最近也为斗法之事,不得分心,自不有那小儿姿态,便即应允。
只两个弟子,从老人走出与张元对话,便已出了房屋,又听得张元欲走,均是愁急。
张元见状,心中一笑,随后收拾了行装,与老人见礼,随后便走。
那牛头山张元曾去过,离此不过三十里的距离。因是山形如牛头一般,而有此名,只要飞在空中十分好认。土公坡是山民俗称,并不知晓,但以身耳力目力,斗法响动之大,在方圆十里内必可知晓,到时赶去也来的及。
张元自离神庙,便往牛头山走去,不消半日,便翻山越岭而来,且喜山中岩洞极多,便寻了一处干净些的岩洞,略作警戒,以做存身之用。
随后,便自吃了粒辟谷丹,喝了些净水,自入定境,调息炼气
三日后,张元自定中醒转,因觉这修士斗法,不可疏忽,老人有所准备,到底势单力孤,总有些防备不到的地方,若是像以前一样,中人埋伏,岂不遭了。
于是又费五日苦功,祥查地势,但却只见兽类,并无人烟,以及埋伏痕迹。
原来张元不知,这南荒神教虽经离散,但规矩仍在,如若相约斗法,期到人到,不可提前埋伏,否则为人所知,立成全教公敌,不比寻常仇杀,事前对方毫不知情,任意妄为。
张元自山中回转,又算计着斗法尚有十日,自已真气不可轻耗,不如趁着这十余日功夫,炼制几张灵符,以做到时万一之用。
且那灵符炼制极易,只须有物承托符篆,依法画上,再用真气蕴养一番,便有灵效,但以所附功力多寡而威力不同。
自已符笔,灵墨皆有,所以便就地取材,用剑光削了不少三寸长,二寸宽,半寸厚的木片,
除打坐入定之时,闲暇功夫便是绘符炼法,十日之内,便已炼了十几张,有玄阳火雷,九斗真雷,六丁隐身,六甲束身,太乙灵剑,两仪护身,但以只是凡材炼制,虽经真气炼养过,但灵效存之不久。
灵符都已炼成,张元便又重新入定,略复真气,以备斗法之用。
到了次日,已到半月之期
自太阳初升,张元便已醒转,出了洞囗,自用提气轻身之法,向山头顶峰走去,因怕敌人已到,半途遇着,更是小心翼翼。
待到了山头,由林中寻了隐敝之处,闭目倾听。
大约过了半日,忽听到山半腰西北处,似有人声,急忙赶去。
待到赶去之时,只见西北半山腰的一处土坡,由原先的草木荆棘遍布,变成了一个无有杂物的十丈方圆平地,上面立有两方人马,一边在东,一边在西,细一看东边只有三人,乃是老人及两个弟子,西边有五人,只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其余皆是半老的男女,俱穿着蛮人妆束,知是敌方。
此时双方正在用土语喝骂,张元听不懂,也不去理,自在坡上林中注视。
但就在喝骂之时,敌人一方,忽见一个矮胖老者出列,喝骂立止,那老者口齿微动,似又说了句话。随后便见其周身便升起一团黑烟,晃眼包没,使人看不见,又见黑烟中发出三道火光,直向呼儿图老人冲来
呼儿图老人在那老者说完话后,便也右手往外一扬,周身俱有一层绿光拥光,及见那老者黑烟拥身,三道火光冲来,老人身侧便已飞上一节青翠木枝,老人随用法刀,往那木枝一劈,顿时那三道火光,似被无形巨力所迫,前进不得,老人再劈,木枝断裂,那三道火光,蓬的一声,俱化流莹飞散。
那两截断木枝,刚一落地,老人法刀连挥,便化为两道青光,直射黑烟,行到半途,便听叭叭两者轻响,那两道青光立即粉碎。
碎木飞溅之下,又见一面色慈祥,身材高大的老妇从人群中走出,周身也是黑烟缭绕,只是淡的多,与那矮胖老者并列,对着那黑烟说了几句。
呼儿图老人见那老妇从人群中走出,面色立即一凝,浑不似刚对敌时的平淡神气,似是遇着强敌的一般。
那老妇与黑烟说罢,便立时面向老人,口齿开合,又从身侧拿着个三寸大小的口袋放在手上,忽见口袋中,飞出五个龙眼大小的白光,似飘似扬,扬手向老人一指,五个光点,便向呼儿图老人飞去
呼儿图老人见状,心知,这是本教中人所炼的白米火弹法,那法米十分历害,一遇阻碍立时爆发,并有烈火邪焰反卷而上,若遇到差一点的防身法光,立即消融,将敌人烧成劫灰,
于是自从胸中掏出一面木牌,牌上立射出一道乌光,老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木牌立时悬浮于身外三丈,乌光立时大放,化为一面高达三丈的光墙。
此时那五点白星,正好赶到,撞在那光墙上,立时爆炸,光焰翻飞,将平地炸出一个大坑,但这一声巨爆,却并未将那乌灵牌所化法光震碎,那红色火焰也为那乌光所阻,落于地上,附着于土石之上烧个不停。
同时在呼儿图老人防御白光之时,两弟子立从怀中,偷出两个人偶,又拿出法刀向敌人晃了晃,这边刚火焰爆炸,便立时将法力砍向人偶,只听一声裂响,对方两人,护身黑烟立时破碎。
原来这人偶是老人用太阴分形解体之法,所炼而成,那法刀名摄魂刀,运用时只须将那法刀向人一晃,立被摄了神气,再砍上那木偶,人必与木偶同碎,总算两人知道老人厌胜代形之术,独得擅场,用他本门的五阴法烟护身,否则这一下,两人必死无疑
只见那二人虽未身死,却被震散法烟,又惊又怒,连忙喷出一口鲜血,化为一片血光拥护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