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敌人身死,张元随即挥手收了剑光。
这时老人也带弟子走到张元身边
开口疑惑道:“道友不是早已归家而去。怎会来此?”
张元见老人发问。
也不与老人多加辩解,笑着说道
“因着离去之前,无意中听前辈弟子说起斗法之事,我知前辈道高法强,区区小事,本不需要人帮,但是觉着对方人多势众,您老人家总有照顾不到之地,本想明说,但恐怕惹您不快,所以自作主张,来到此地,预防万一”
老人听罢,哪里不知张元是因为自己个性刚强,又好面子,彼时若直言相助,自己必不同意,这才提前离去,在此等待,以防自己不是对手,出手相助。
自己空负多年盛名,到头来,也为盛名所累,平时目中无人,值此重要之时,也没想到个人帮忙,若不是张元今日义气相助,自己防备已失妥当,定是必死无疑,不由的心存感激。
随叹息着开口说道:“哎,道友缪赞了,若非道友今日义气相助,老朽及弟子,必然身死,还说什么法力高强,道友恩义铭记于心,来日若有难事,老朽必以死力想帮”
张元闻言,笑着说道:“朋友之间何必如此说话,遇难相助,本是该有之义,何必讲什么恩义,我来此是为朋友,前辈心存思义,难道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老人听罢,不由轻笑一声道:“道友哪里话,只是我向来恩仇必报,快人快语,话虽不妥,总是一片真心,道友何必用话头拿我”
张元见老人竟然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认错,知道他因为自己出头的芥蒂已消。
随笑着说道:“前辈误会了,晚辈怎会拿话头拿你,只是怕您因我出手,心中对我有所芥蒂,玩笑之说,当不得真”
随又说到:“这敌人已死,您此时无忧了,我本欲回归原处,为此耽误了不少时间,有道是天下无不散筵席,事以告终,也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老人听罢,也不挽留,随让弟子,用布包裹,将那根戮血钉拿来。
递往张元,随说道:“道友欲走,我也不挽留了,修行中人也不做这儿女姿态,只是对头所用的法宝,威力尚可,虽与道友路数不同,总有几分助力,而且能得到此物,全凭道友,请将收下”
张元见状知道是老人的一片诚心,也不推辞,随收了戮血钉,只见那戮血钉是个五寸长的三棱铁钉,钉身上一片血红,对敌时,与自已多年祭炼的飞光剑不相上下,并有别的妙用。
将钉收入袋中,张元便笑着说道:“前辈心意,晚辈却之不恭了。江湖路远,就此告辞”
随用法术驾着云烟向远方低空飞去。
张元起在空中,驾驭烟云,只见一路上青山绿柏,溪涧如龙,三五成群,煞是好看,想着前世为生活忙碌,这大好河山竟然全未察觉其中锦绣之处,若不是来到此世,恐怕也体会不到。
一路飞行,已有五十里之遥,张元对此世之人物,早以由原身记忆中得知,本就无甚好奇心,更兼山中修炼,出世之心性已成,因着飞行颇耗真气,也不去往城镇之中,自寻荒山野岭,寻一洞穴,做好防备,服了丹药净水,自入定打坐调息。
三天后
张元自定中醒来,也不耽搁,又重起云驾烟,直往青州而行。
那青州与云州接壤,但离这云州边境尚有,千里之遥。
如此一路飞行,一路休息,一路观赏山川风景
晃眼已已过三月。
张元终于回到了原身故居,石门山青松观上空。
只见那石门山,在青州腹地,绵延三十里,山中草木旺盛,兽类不少,但是人烟稀少,只有几个村子,靠着这山林中开荒而来的土地与草药而活。
看完山川风景,张元便降下云头,来道青松观大门之处。
那青松观地处石门山深处,被林木山石所围绕,只是修整出来的一片平地上,有几间木石瓦片盖成的房子,外面有石头堆积而成的围墙,一道破旧的矮小木门立在一圈围墙交界之处,但只是做个妆饰,若真用那木门挡人或兽,多少也有些不切实际。
门外是一条小路,直通山下,只是多年未回,已是荒草萋萋,荆棘遍布,也看不出是路的样子,倒是房子因有大锁封山灵符封闭全观,倒也并无有兽类侵扰,也无杂草滋生,因此尚好。
由原身记忆中知道,此是昔年原身师父为了清净来此修道,以小五行搬运法术摄来山石林木建造而成。
本来只有一间石屋,后来原身师父在下山行走之时,无意间遇到因为家乡饥荒流浪的原身,一时可怜,又看到原身根骨尚好,是个可以传授道法的人,便将其带回山中,重又盖了间石屋,令其拜师,教其识文断句,百草医识,及打坐炼气等等功夫
待到原身成年,师父大限将至,因着本门传授只能延年却疾,不能长生不老,又听师父讲到名山大川之中时有仙真出没,昔年师父游历多年,也曾遇到几个高人,俱因福浅缘低,不曾得了指教。
原身在师父仙逝之后,便起了动心,便舍了旧居,以前师所炼【大锁封山】灵符,封了道观,使无人兽可入,也如其师父一般,游历天下,虽未到过海内外玄奇不可测之地,也历经艰险,出入名山,但以终无所获。
反而在离此七十里外的白云山无名深谷之中,获得奇遇,由此引发这后来一连串的事。
回忆前情,一声叹息
随手掐灵诀往外一扬,一片淡白云烟自房屋中涌出,转眼不见
随后张元便推开老旧的大门,走进道观。
先于堆放杂物的房间取了几枝药香,随后便到师父房间之中,只见那房门甚广,但是内中装饰极其简单,只一木桌,一蒲团,一个木制书架,架上书册甚多,而桌上有一个灵位牌,香炉及骨灰坛,走进桌子一看,那灵位牌上写着“慈师清元子太公灵之位”,正是原身师父的灵位
随以右手拿着药香,以真气点燃香枝,插入香炉,对着石台上的灵位,骨灰坛拜了几拜。
祭拜完毕,本想收拾一下杂物,重用灵符封锁道观,这便就走走,但想着原身多年师徒,从小养育,情若父子,自已虽并非无故占了此身,也与那原身前师无甚感情,但承了此身恩惠,不如多住几日,尽尽孝心,再迁别处。
于是回转自已居所,净了灰尘,山中也无事可干,随又坐在床上,做起了炼气清课,只是一日一醒,供奉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