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西沉,太阳缓缓移动,已至正午。
天时一变,张元因为只是默用元神,凝神入窍,未曾起火运动,入定不深,午时一至,元神立刻有了感应,人也由定中苏醒。
醒后也不言语,走出洞外,抬头看天,然后收回目光,站立于地,自用玄功,将那碧灵七煞符篆真形,由双眼运化而出。
碧绿符篆带着幽幽绿光,似一块半透明的碧玉雕刻而成的符篆实物一般,立出现在谷底盆地之中,若浮若沉,离身三尺,趁得周围丈许,花草大地,一片碧绿之景。
眼见符篆已经出现,张元便运用元神,灵元再吐,用自己的真气,发挥符篆之中“摄”字诀的威力。
便见那符篆得了真气之助,立时周身涌起一股丈许来高,丈许方圆的碧绿光焰,只是并无温度,随后由张元心神指挥,那碧焰一凝,光焰收敛,化为尺许,反卷而下,一道尺许粗的焰柱,直射地面,随后入地。
过后也没有什么动静,片刻之后,忽然那碧焰又涨,直冲于空中三丈高下,但却是又劲又直,符篆之上更是绿光不断似水流一般,不断游走。
而那射入地下的碧绿焰柱,焰色更深,内中隐有无穷星光,似由地下通过那焰柱,不断游荡而上,汇入那符篆真形之中。
张元见此,嘴角微微一放,面上显出淡淡笑容,心中不由想到
“果然如此”
心中想罢,笑容逐渐消失,又见凝神贯注的表情。
原来张元在当初翻阅书册时,挑选法术,而后看到这门碧灵七煞法光,便觉此地最适合修炼此法。
因为此地,地气有异,花草树木,四时常青,心中猜测,此地有此盛景,必是地有极大孔隙下通到三千六百丈下的浊煞之气所附地层之处,那地壳中的浊煞随日月星辰勾引通过这地下空隙,子午二时不断大量涌出,而出浊煞之气出来之后又与天地间不断游走的灵气,蕴蕴化生,变浊煞为清灵之气,方才能够创造这百里盛景,而自己所处的深谷盆地,更是这白云山灵气汇聚的灵穴所在,阴阳互为表里,此地浊煞之气必是更重。
果不其然,等张元运用那符篆神光,渗入地底,直入地下十丈许后,果然便感应到那处正是有一条隙缝,蜿蜿蜒蜒不知道有多少里,内中正是有无穷无尽的浊煞之气喷涌而出。
感觉到了此景,所以张元这才心中不由有了喜意,面带微笑之情。
并以全力运用玄功,加大那符篆收摄煞气之力。
不久时辰推移,眼看午时已过,浊煞之气业已不再喷涌。
张元随用“纳”字真诀,运动真气,将那光焰缓缓收回,不肖片刻光焰已然回转,那符篆也变成如同碧玉一般,只是内中精芒闪烁,与之前有好些不同。
等到那符篆光焰完全收尽,张元便要将那符篆收回,只是不再收回灵台,而是直接引入中宫玄窍,只见那符篆灵光,随着真气牵引,缓缓下沉,随后到了脐部,那符篆便想流水一般,缓缓穿过衣服,皮肉,渗入那中宫玄窍之中。
你说为何如此,只因那碧灵七煞法光威力更强,必须与真气相合,方才能完全运用随心,而且更有“还”字真诀,要用真火将那浊煞之气凝炼,所以也非要如此不可。
等到收完符篆,张元回到洞府,也不耽搁,自返视中宫玄窍,运用元神,发动真火,按着那“还”字心法,以真气熬炼其中浊煞之气,使其凝炼变化,化生阴火玄光,以便早日将这法术炼成。
其中功候变化这且不提,随着张元凝神运功,时辰过的飞快。
不久明月高悬,天时又至,张元从定境中醒来,随后又出洞府,还像以前那样,收摄浊煞之气,只是这番,那符篆光焰更强,又是个夜晚,更照的谷中方圆数亩之地,山石草木一片碧绿。
连半山腰上的云雾也隐透碧光。
不知过了多久,张元也到了收功之时。
忽然觉的心血来潮,心灵上更有极大警兆袭来。
想到自悟玄功,元神有成,更有灵性,与天地之间有一种微妙默契,这心血来潮之感,必非无因,当即面色一变,知道有极大的危机来临。想着自己符篆不可就此放下否则前功尽弃。
连忙运用心神,将飞剑召来,便见一道金光自洞口飞射而出,瞬间便与张元身剑合一,在剑光笼罩之下,将张元映得直如一个金人一般。
就在这瞬息心念电闪之间,张元身剑合一之时,便见一道碧绿剑光自后方山崖之上电射而来,直劈到张元剑光之上。
顿时两道光华一撞,“咔嚓”一声巨响,满空金碧光华乱闪。
随后又见那道碧绿剑光倏地回转。
同时大片黑烟,内中有无穷红光,如浪潮汹涌一般,向自已飞来。
张元剑光护身之下,见那碧绿剑光,伤不着自已,心中并不惊惧,及见剑光收回,连忙回头察看,只见剑光回转之处,又有大片黑烟,内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红光,如浪潮汹涌一般,由崖上向自已压下来。
只是黑烟来处,以自己视夜如昼的法眼,并不能看见人影,见此不由心中想到:“敌人必是用隐身法,潜身于此,看自己正在练法,暗施偷袭,不料自己,已由元神得到示警,动作神速,身剑合一,对方飞剑不能伤害。敌人见此也不做无用之功,便另用法术,向自已攻来,那大片内隐红光的黑烟,像极以前遇到的七煞阴火,难道是那三化真人同党不成,但是伍灵棠道友并未与自己说过,难道是她也不知吗?不过自己藏身之处,四外云烟笼罩极为秘密,这人怎会知晓?难道是无意之间到此不成?”
心中好些不解。
随又想到即然有人向自己动手,便是不死不休之敌,是否敌人同党并不重要,只不过自己符篆还要数息方才能收完,否则功亏一篑,白耗自已功夫。
又觉着自己在剑光护身之下,那道飞剑对自己无可奈何,自己飞剑又是玄门正宗之宝,又经自已炼成身剑合一,人剑相御,物我同源,诸邪难侵,早已不同以前,怕他何来。
而且看来人飞剑家数,略有妖异之感,必是左道中人,功力不纯所至,且那飞剑威力也并不如自己的飞剑,那黑烟妖法又能有多历害,待自已将符篆收回,再与之计较。
随即也不逃遁,只加紧收摄符符篆,人仍然立在原地,并大声开口向那隐于暗处的敌人喝问道:“那隐于暗处的朋友,在下多年独自在此山居修行,与外人并无交往,自觉与人也无仇怨,朋友为何对我下此毒手,若是无意结仇,请朋友现身一见,我当面请教,何必如此鬼鬼祟祟,让人凭白的看不起”
话刚说完,那符篆业已收回,随后便见那片黑烟已当头压下,将张元所处方圆之地全笼罩,只见剑光之外四野顿时一片乌黑,只内中隐现的红光不时闪烁,只是也不见如同那七煞阴火一般爆发为大片雷火烈焰,心正奇怪之时。
那黑烟之外忽传来一阵极怪异尖锐的声音。
“无知小狗,想知我的来历,看你将死之人,在我七煞神火笼罩之下,转眼化为劫灰,道爷大发慈悲,让你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