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完前情,张元也跪拜了九次完毕。
随即起身,默用真气,扬手虚画,正是祖师元灵传法所得的收发隐现那渡世金莲之法,等到画完,用手一扬,便见一道金光自张元手中发出直没入那金莲之中,那金莲忽然再次光华大放,一道金光夹杂着白青紫三道光气,自莲台上升起,倏地绕着洞府转了一圈,化再返金莲,化为一个金色光圈,宽有尺许,好似一幅首尾相连长达数丈由金光汇成的画卷一般,其中白紫青三道光气更化无数奇文秘篆,诸般形象,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但是却并不拥挤,反而让人看的十分清楚。
张元心知此是祖师仙法妙用,化为盈虚无量之相,内中记载祖师参悟玄妙所着三部道书之一的“乾元真经”,分为上中下三册,上册内记载吐呐炼气之法,三元转化之妙道,若能通习,天仙有分,中册乃是祖师所习法术及诸宝炼制之法,其中有旧日所习旁门法术,更是有祖师静中参悟自创而成的玄门正宗上乘妙法,下册内却是祖一生游历,所见所闻备诸万象,其中涉及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山川河流,诸天星象,及诸自创增长修为,济世渡人的丹方。
不过金莲有灵,一经传法,为期只有九日,便即回转祖师所辟洞天太虚仙境,其中蕴含气机消涨之道,不可强留,乃是定数,此经又因仙法妙用,为择有缘之人能否造就,不能记录成文,书写在纸卷之上,在这九日内自己必须将那乾元真经一一记完,否则自己须要成了地仙,才能照祖师所传,前去太虚仙境,再行拜读。
张元当下不敢怠慢,想着那炼气炼神之法最为重要,应是首记,其中文字乃千年前的古文,前身并不精通,何况自己,但祖师早料此节,元灵传授,自己却能一一明了此文中意,并不妨碍,心中想罢,忙即澄神静虑,双目注视虹光,由上册开始默记。
随着时辰流转,只见洞内张元目光随着记完一章,慢慢移动,面上表情,却由刚开始的安然泰若,变的双眉紧蹙,最后更是面上显出迷惑不解并有痛苦之色。
原来此乾元真经上册,共分一十三章,由筑基至天仙,层层递进。
张元本以为自己元神有成,灵慧大开,有过目不忘之能,通记真经,九日应是足够,没想到元功奥妙,备诸精微,刚开始的首章,因与张元自己平日修习异曲同功,转眼便能记完,但是后面的涉及三元转化,修炼元胎之法,却是晦涩艰深,往往要苦思多时,才堪堪能记住,但是其中精义却无法完全领悟,到了后来第十章至十三章由地仙转至天仙的修习之法,却是字虽认得,但其中精义却不一点也不能解,本想着不管其它,专一默记原文,等到以后再一一参悟,没想到连此也做不到,那文字入心,便转眼就忘,再要强行默记,反而心乱如麻,气息翻涌,几乎不能自恃。
总算心中尚存几分明悟,颇知进退,见此情景,知道不可强来,连忙收目回神,盘坐在石床上,吐呐调息,过了片刻,等到气息心神渐平,方才睁眼。
再看经文,不由面泛苦笑心道:“这玄门正宗果然精奥无比,莫测高深,原以为自己得祖师传授,诸字皆识,能通解全文,没想到越往后,却记都记不住,难道自己的福缘只有如此吗?”
“也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必有祸患,祖师曾言,天数早定,自己若能修成地仙,尚有机会拜读,此时强求无用。”
心中想罢,再一计算时日,不禁讶然道:“没想到自己因为被经文内容吸引,一时忘我,不觉时辰,默记经文已过五日有余,离金莲回转,已不足四天”
“那炼气炼神的根本功夫固然重要,剩余的防身御魔之法及诸见闻,确是自己此时急须之物,将来救命护身全赖此了”
想罢,再运用法力,将那中册真经,一一显化,只见金虹之内三色光气流转,无数符篆古文再次脱颖而出,却是讲述天罡地煞,阴阳离合,五行变化的法术之道,张元连忙又像以前一般默记。
原来当初祖师传音,除说自身来历及此经之外,更说自己在金莲甫现之时,便用一点元灵,使那大衍回光心法,为张元占算未来,此是祖师所设妙法深心,凡得祖师传授之人,皆会行此法力,为其占算祸福。
但因此时只余一点元灵化身,神通有限,只能默算前后三百年内一切过去未来,但是却算出张元今后随着功力日高尚有两道难关要过,提前告诫。
一是张元转到此世,如同夺舍,不比投胎,灵肉不能完全相合,平时山中修炼倒无妨碍,但是到了那元胎初孕之时,除那应受的三尸六贼浊魔之劫,更凭添了一道乾天丙火之劫,到那时张元因全神抵御三尸六贼所化魔念,无法分心他顾,若无道侣师长以大法力护持,或炼就极阴极寒之宝提前护身,必然为神火焚身,神形俱灭。
一者便是张元所得飞剑,乃是昔年海外百花岛散仙陈芝阳所炼,那陈芝阳本为九元天府长老古沧之徒,当年外出游历,为管一件闲事,被南方魔教长老天欲神君用那魔法迷惑,犯了玄门首戒不可淫乱的清规,失了真元戒体,又因天欲神君本与古沧有仇,知他乃是古沧之徒,故意未下杀手,羞躁古沧,等到陈芝阳醒转回山,乃师见之果然大怒,虽然觉的事出有因,也是因他六根不净所至,从小修道,并承上乘法门,如此轻易为魔法所惑,可知不可造就,当时就要收了飞剑法力,逐出师门,恰巧此时有一同道来访,为陈芝阳求情,说他平日出山,疾恶如仇,惹下了不少仇家,失了飞剑法力,如何能活,平日侍师又极孝顺,虽犯规条,事出有因,师徒一场,不该如此无情,古沧闻言心软,只将陈芝阳逐出,并未收其飞剑法力。
后来陈芝阳离山,因觉中土仇敌太多,便迁往海外,寻了一座灵秀海岛,命名为百花岛,在内潜修。
过了百年,因为海岛孤寂,又起动心,前来中土游历,不料那天欲神君生性睚眦必报,知他回山必不为玄门所容,及至陈芝阳再次出山,便想报复,但却算不准其师是否念旧情未曾逐出师门,为此拖廷百年,直至陈芝阳回转中土,立由魔法得知行踪,等候良久,却不见其回转九元真府,只在各名山城镇流连,心中大定,又来为难。
彼时陈芝阳固然功力大进,但怎是修炼千年的天欲神君的对手,两者相遇一出手陈芝阳便为天欲神君魔光所伤,幸亏其精通九元天府独门五遁隐身之法,见事不妙,当即隐身潜形逃走,而天欲神君又本以为自己出手小辈怎堪一击,也未设罗网,被其逃脱自是大怒,回山连用所设毗罗法坛探察,均未见行踪,又逢南方魔教每百年一次的诸长老聚会之期将至,也就暂且放下。
而那陈芝阳为魔光所伤,及用五遁隐身之法逃走,未及回岛,便支持不住,寻了一处洞府,在五遁隐身之法防护之下,用真气灵丹疗伤,不想魔光历害,一经入体,便损神气,破灭肉身,陈芝阳虽是散仙但也无法可施。
日久之下,反而神气消磨,元胎破灭,不久于世,算计就此下去,非得神形俱灭不可,于是自行兵解,一点灵光投胎转世而去,徒留一粒剑丸与几页炼剑之法,后来被张元前师得到,再传与张元
而张元前身便为陈芝阳转世,虽前世修行,但到底为魔光所伤,灵光蒙昧,根基浅薄,逃不过那该有之劫,且因果纠缠,并非虚妄,等张元本身功力日高,此前身孽缘,必引天欲神君来与为难,到时道浅魔高,一个不慎,便又复陈芝阳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