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远远看着温宁,那般明媚美好,这样的女子,却赤条条的死在昏暗的巷子里。
只为了,救他。
【哎哎哎,二哥你别跑啊,二哥你怎么跑了……】
兰妙烟一阵无语,她二哥竟然落荒而逃。
兰政越只觉自己心口沉甸甸的。
压得喘不过气来。
兰妙烟指着远处:“二……二,嫂!”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
兰政越摇了摇头:“妙烟,那不是二嫂。”
“二哥,不配。”他摸着妙烟的脑袋,妙烟很聪明,见过温宁的画像。
妙烟偏着脑袋,她不懂。
“温宁是个好姑娘,是二哥不配,她值得更好的。”兰政越远远看着温宁,心头苦涩万分。
兰妙烟眨巴眨巴眸子,似懂非懂。
正说着,便瞧见小厮急急忙忙寻来。
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二公子,总算寻着您了。”
“快,大公子去了东宫。让您将妙烟姑娘带过去。”小厮面色都跑的发白。
【呀,小太子要不行了吗?】
兰妙烟有些惊讶,明明避开了太子染疫病,剧情依旧将他推了回去?
兰妙烟一句心声,吓得兰政越魂飞魄散。
虽然不知为何要寻妙烟,但此刻依旧撒丫子往东宫跑。
东宫禁卫森严,寻常他连大门都难进,此刻畅通无阻。
东宫内早已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兰政越拉着人问道。
“太子落水。醒来后好似失了魂……”奴仆惶恐不安。
兰砚书坐在轮椅上,面色严峻,扫了一眼妙烟,便接过妙烟。
兰砚书这段时日与太子走的极近。
今日,他正好在东宫。
方才太子醒来,便猛地捂住脑袋。
明明身侧毫无一人,可他大喊滚出去!快滚出去!离开我的身体!
就像……
他的身子里,藏着两道不同的神魂,在拉锯抢夺身子主控权一般。
兰砚书只觉自己疯了。
他可真敢想。
“妙烟别害怕。”
“是太子,他寻你。”不知为什么,太子竟然急呼妙烟的名字。
不断的喊着妙烟。
一声比一声急促……
【哦豁,太子抢不赢,要死咯……】兰妙烟抱着奶壶,吨吨猛喝几口。
丝毫没发现,身后哥哥们苍白的脸色。
兰砚书深深的吸了口气。
殿内传来痛苦的哀嚎声。
太子今日极其不对劲。
他眼神时而狰狞,时而痛苦,好似身体里在交锋。
“滚!滚出去!全都滚出去!”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厉,一点不同于七八岁孩童的天真。
眼神带着丝丝狠辣。
宫人远远跪着,半点不敢靠近。
已经有人急忙去请皇帝。
屋内茶盏碎满地,太子穿着一身常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跪在破碎的瓷器上,膝盖满是血迹。
可他半点不曾在意,好似没有痛觉一般。
只死死的抱着脑袋,额间满是冷汗。
“什么魑魅魍魉,竟也敢来孤面前作祟!速速滚出孤的身子!”太子只觉脑海痛到了极致。
“妙烟,妙烟……”他低声唤着妙烟的名字。
“快……快寻妙烟!”谢承玺浑身都在颤抖,大滴大滴冷汗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