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这次真是无妄之灾，为了一个金姨娘，周二爷什么都没查清就喊打喊杀的，这谁能受得了？周二爷固然是主子，而她们只是奴婢，但老妇人和淮南王夫人管家这么多年，府里的主子也没有像周二爷这样的。
“胡说八道！如果你们没动手，那金姨娘的孩子怎么会没了？你们这些奴婢也太狠毒了，做了这种恶事，还敢撒谎，就不怕报应？！”周二爷见这几句话的功夫，她们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顿时气得脸色发青，冷笑着问道，“如果不是你们，难道金姨娘的孩子是自己没了？！还是你们打算包庇谁？！”他飞快地扫了一眼沉着脸的老妇人，不敢直视，就转移目光落在了自己妻子身上。
二夫人此刻心已经冷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二爷，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小厨房管事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的，但丈夫还是怀疑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丈夫心里已经给她定了罪，无论谁说什么，丈夫都一心只想让她为金姨娘那个小产的肚子抵命。想到这些年的夫妻之情如今都化作了东流水，甚至几乎反目成仇，二夫人心里只觉得痛苦和伤心。她紧紧咬着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红霞的话你不信，小厨房这么多人的证词你觉得都在撒谎。这么说来，你是一心一意就认定了金姨娘这件事是你媳妇儿做的？”老妇人心里疲惫，又觉得有些可笑。她看着周二爷那张冰冷的脸，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怒意。她沉默了一会儿，抓着手里的一串蜜蜡手串转了半天，轻声说，“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媳妇儿做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周二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就是二夫人所为。
“别说这种没用的话。这都是你的猜测。我问你还有什么证据。”老妇人突然皱眉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金姨娘身边去小厨房拿燕窝的那个丫鬟呢？怎么还不来？”
见周二爷冷硬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老妇人就缓和语气说：“也许金姨娘的丫鬟路上遇到了谁，因此遭了暗算。今天我帮你都审问出来，也是还金姨娘一个公道。”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周二爷听了后飞快地看了老妇人一眼，无声地点了点头。但他眼底又带了几分阴郁，显然对老妇人的话并不完全信服。
这时，刚才去金姨娘房里传人的老妇人身边的丫鬟飞快地回来了。她脚步匆匆地走到老妇人面前福了福身，脸色有些异样地说：“老妇人……”她动了动嘴角，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见老妇人探身看着自己十分关切的样子，她只能艰难地说，“我去晚了一步，到金姨娘房里的时候，那丫鬟已经撞墙自尽了。其他人说这丫鬟是因为金姨娘小产，觉得心里愧疚，所以跟着去服侍小主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