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妤听了,心里一紧。她知道老太太也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她不禁问道:“那个丫鬟说了什么?”
“那个丫鬟平时就糊里糊涂的。见罗姨娘失势了,早就想投奔别的地方捞点好处,对猫确实不上心。”春华是大管事家的孩子,自然知道一些内幕。她见宋时妤轻轻点头,便摊手说道,“不过除了这些,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老太太问了好几次,也就只好算了。”
她觉得这次连累家里倒霉都是因为那个丫鬟人心不足的缘故,于是便小声哼哼了两声对宋时妤说:“我爹这次真是气极了。他在淮南王府体面了半辈子,却因为那个丫鬟挨了主子的训斥。”
对大管事来说,罚月银不算什么。大管事家里自然不靠每月那几两银子过活。但这次让他气愤的是丢了面子。在淮南王府众多下人面前,他被淮南王好一顿训斥,现在大管事恨那个丫鬟、恨那个罗姨娘恨得牙痒痒。
何苦养那只猫呢……
宋时妤听了春华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明白大管事的愤怒与无奈,也理解淮南王府的处境。她轻轻动了动身体,觉得敷了膏药后淤青处凉凉的,似乎不那么疼了。于是,她对眼睛发亮的春华笑着说道:“正因为大管事体面,在淮南王爷心里有地位,所以遇到事情淮南王爷才会想到大管事。训斥虽然严厉,看似丢脸,但又何尝不是淮南王爷对大管事的信任和器重呢?你也不必为大管事担心。大管事在府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而且淮南王爷只是训斥、罚月银,看似雷霆万钧,其实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看在郡主差点儿出事的份上,大管事也连带受了些委屈,想必淮南王爷心里都有数。”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股暖流涌入春华的心田。春华听了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与敬佩。她知道宋时妤说得对,大管事在淮南王府的地位不可动摇,这次的事情虽然让他丢了面子,但也彰显了他在王府中的重要性。
“我祖父也是这么说的。”春华眼睛一亮,见宋时妤笑了起来,急忙说道,“祖父叫我爹不必惊慌愤怒,以前怎么办事,现在就怎么办事。说我们家在淮南王府最体面,所以现在遇到大事,自然也是我们应该先丢脸。”
她本来就娇憨可人,圆圆的脸庞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宋时妤看她笑就觉得可爱,摸了摸她的脸,靠在夏香肩膀上低声问道:“陈白叔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