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语理性上知道冰无痕严苛的要求是有益于修行一途,但感情上还是舍不得女儿吃苦。秦闻语一只手搂着女儿,一只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安抚女儿。
秦闻语说道:“学不会就慢慢学,我们的女儿开心最重要,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学习。娘亲自去给你做几道菜,晚上大家一起聚一聚。”
“咳。”云朔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连忙手握成拳抵住嘴巴假装是受凉了。云朔不由想起小时候,他和徐远被蛋壳噎住的场景,还有秦闻语放错调料导致排骨又咸又酸的味道。
姜歌连忙按住了想要起身的秦闻语:“这个还是我来吧,咱闺女可能吃不惯你的菜。”
姜悦景立刻维护母亲:“爹你凭什么说我吃不惯,我都没吃过呢。”
姜歌对姜悦景说道:“你吃不惯。”
姜悦景还想说话,就听见云朔又咳了几声,寻声望去,云朔对着姜悦景轻微摇头。姜悦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而道:“那好吧,爹我想吃烤包子。”
温墨也走了进来:“怎么咳成这样,我去你屋找你你不在,原来你…哎?师妹你回来了!”见到姜悦景,温墨立刻笑了起来。
姜歌拍了拍姜悦景肩膀说道:“行了,爹去给你做饭,你们先在屋里说会话,你师兄们这段时日可担心你了。”
姜悦景闻言偷偷看了眼云朔,云朔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眼睛里好似写满了“我想你”。
姜悦景站了起来对温墨说道:“师兄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北境打遍武馆,我也想同你切磋一二。”
温墨连连摇手:“没那么夸张,既然师妹邀请,那我自然不会推辞。”
姜悦景同温墨出门路过云朔时,云朔眼神委屈地问:“为什么不找我切磋。”
姜悦景轻轻撞了一下云朔说道:“这是我们老牌金丹真人的切磋,你多学着点。”
云朔低声笑着应了一声:“嗯。”
其实二人都明白,他们经常切磋,对对方的招式太清楚了。
许是经常与北境修士切磋,温墨的剑招也变得大开大合起来。
姜歌做好菜来叫人看见庭院中的二人你来我往剑招凌厉,姜歌问道:“他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秦闻语笑着说:“剑修不都爱这样吗?”
吕白握着拳头紧张地关注着姜悦景的一招一式,温墨剑到姜悦景胳膊处时她比姜悦景还要紧张。
姜歌摇摇头大喊道:“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悦景输不了,但赢温墨也难,行了,先回来吃饭吧,晚点菜都凉了。”
二人俱是收剑,秦闻语招手:“快进屋,你们刚出汗了可别冻着了。”
姜悦景松了松衣领喊道:“放心吧我们这会正热乎着呢。”
三娘凉凉道:“感冒了是要喝药的。”
姜悦景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反胃想吐,迅速溜进屋内,她受不了那股药味。
秦闻语被姜悦景这副模样逗乐了,笑着与三娘对视一眼。
有姜悦景在的餐桌欢乐许多,姜歌忍不住道:“早知道将有庆也叫来了,他年节时来一直念叨你。”
吃完饭姜悦景刚回屋,温墨拉着她分析刚刚那场切磋,云朔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姜悦景,偶尔会参与几句。
全部剖析清楚后,温墨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前还问了一句云朔,云朔微微摇头:“我还有些话要说,你先走吧。”
温墨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似乎有些不妥,影响这俩人独处了,于是挑了挑眉道:“我知道了。”
云朔默默握住姜悦景的手,姜悦景问道:“冰叔叔说你来找过我,你有没有受伤?”
云朔大拇指轻轻摩挲姜悦景的手背:“小伤,早就没事了。”
姜悦景又问:“何苦呢?”
云朔注视着姜悦景的眼睛:“很想很想你。”
姜悦景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略带害羞的说道:“嗯,我也很想你。我在梦里梦见你了,我回到了原先的地方,只不过你不认识我了,拒人千里之外,而且你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说到这里姜悦景还有些生气。
云朔连忙摇头辩解:“梦都是假的,我只认你一个,你无论去哪里我都会去找你。”
云朔急的脸都要红了,姜悦景捏了一把云朔的脸颊说道:“嗯我知道,我逗你玩呢。”
云朔取出一封信交给姜悦景:“还有一件事,这封信是峰主寄给我们的。他说若是温墨能在北境放下心结的话,希望我们能将他多留住时日。”
信是通过云家的商队送来的,所以温墨并不知道此事。
姜悦景歪头:“什么心结?”
云朔解释道:“温墨的父亲和大哥接连遇到意外去世了,一个是踩到了泥泞的路面摔倒结果泥土进了吼道窒息去世了,还有一个是被掉下来的烟花烫着纸张屋子烧起来去世的。”
姜悦景皱眉:“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意外。”忽然姜悦景想到云朔曾经和他说过的气运一事,连忙问道:“温师兄是知道了皇室掠夺气运之事了吗?”
云朔道:“嗯。”
姜悦景将信件看了一遍后说道:“温师兄一直想着报仇,现在在北境暂时离开了伤心地并不意味着他放下了。温师兄是一个执着的人,他总归还是要回去的,无论是情理还是法理我们都不能拦着他的。”
但师父终究是心疼徒弟的,放下面子去请求两个小辈,只希望徒弟能多轻松一段时日。
姜悦景将信件还给云朔,示意他收好:“我们只能想想办法了,此次回来是冰叔叔给我放了假,但他没说时日,所以我也不确定何时又会离开。”
晚上姜悦景并没有睡觉,只要一闭眼心莲就带着姜悦景梦里的记忆飞出来。无法,姜悦景只好打坐,静心去消化梦中所得。
醒来后姜悦景已经隐隐知道她的心结在何处,是在这方世界的亲人都未曾存在过,是心爱的男子另有所属。
这一闭关竟又过去了一个月,等姜悦景出关时她的修为竟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
好久不见吕白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脸上也终于长了点肉,姜悦景拉住不停忙活的吕白问道:“你身体可痊愈了?你母亲安葬了没有?我离开的匆忙,这些都没来得及帮你安排。”
吕白说道:“嗯,我已经可以正常修炼了。主上安排人帮我将母亲安葬了,多谢少主的大恩大德。”
姜悦景道:“不必再说这种话了,既如此你可要好好修炼,在北境重新生活,把日子过好让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安息。”
吕白点头应是,姜悦景又道:“我托师门长辈将药水带给了玉然,希望能帮到更多人。”
眼看着吕白眼眶又红了,姜悦景赶紧哄道:“怎么又这样了,我一早就邀请了我师兄来赏雪,待会他们进来了看见你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吕白被姜悦景说笑了,连忙道:“少主宅心仁厚,才不会被人误解呢。”
说话间温墨与云朔也到了,吕白布置好了碳炉,营造出了围炉煮茶的意境,糕点也按着式样摆好。
吕白在这方面很有雅致,也是因此之前她的身份才被人发现泄露出去。
后面姜悦景等人查了向吕白父亲通风报信的人才知道,吕白被人发现身份是因为一场雨。
下雨了,吕白的第一反应是可以倚窗听雨,这让有心人起了疑心,谁家的侍女下雨不给主人家准备雨伞,而是去插花煮茶?
姜悦景示意吕白也坐过来,有碳炉在倒也不冷,外面的雪大如鹅毛,比太清宗山上的雪花大多了。
初见时温墨也很惊奇,直到他也冻病了一回才没有继续在大雪纷飞的时候出门。
姜悦景问温墨:“师兄,北境的雪好看吗?”
温墨点了点头,姜悦景又说道:“天地一色,美丽而又圣洁,仿佛洗涤世间一切污秽之物,东陆也需要一场这样的大雪。”
温墨瞳孔微微放大,惊讶地看向姜悦景,姜悦景继续笑着说:“不止东陆,整个世界都需要。”
温墨心跳加快,他有种预感姜悦景接下来的话会更加“离经叛道”。
姜悦景一双杏眼注视着温墨,神色认真地说道:“不知师兄可曾记得,大比之时在宗门的一场拍卖会上,端王爷对我使用了王道威压一事?”
温墨回道:“知道,当时师妹铁骨铮铮,不曾低头。”
姜悦景又问道:“当时都说我是北境领主的女儿,所以不受影响对吗?”
见温墨也这么认为,姜悦景手指微微用力,一块糕点被她捏碎:“错!大错特错!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人族也并没有血脉传承一说,北境的领主也不是世袭的。更何况在入太清宗之前,我一直长在方城秦家,而秦家一直都是属于皇室管辖下的一个小家族。你可知当时我为何能一直站着不下跪?”
温墨不由呼吸加速,紧张地问道:“那师妹当时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