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流这么一闹,原本闭关的几个太上长老不得不出来,各峰峰主也被召了来,在几个太上长老面前,玄微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给杨曜施压。
杨曜作为宗主,给几位太上长老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杨曜的叙述看似公平公正,实际上还是偏袒了景流等人,玄微听出了用词的不同但也没有办法。
对于赵宇与云朔的事玄微自知理亏,但也无法在众人面前袒护这个徒孙,暗恨这个赵宇实力不足,偷袭也能让人发现,给自己丢了面子,同时给景流记了一笔账。
原本想惩治赵宇好让此事揭过,但景流不依,又将话头引到问剑洞中。
儿子闹事,卫梧自然不能继续闭关,卫梧问道:“姜悦景出来后可有说过什么?”
景流擦了擦眼泪,呜咽着说:“悦景她现在身体还未好全,只能躺在屋里,玄微尊者还要逼她再进一次死地,其心是想灭我剑峰新生代。”
说着说着景流眼泪又流了出来,细数“受伤”的三位弟子:“温墨本命剑碎影响了他的根基,云朔又被偷袭碎了道基,悦景如今又还躺在床上,上次大比中他们三人可都大放异彩,是我们剑峰最优秀的弟子。”
杨曜轻咳一声看向了药峰丁峰主,丁峰主点了点头说道:“悦景确实受了重伤。”zusu.org 茄子小说网
杨曜又道:“那麻烦丁峰主再走一趟剑峰,帮云朔诊断一下,若是有需要的药材只管从宗门库房中取用。”
丁峰主点头应是便先一步离开了,四长老被闹的头疼,对玄微也没什么好脸色:“没有证据就想以大欺小,玄微你也去执法堂受罚吧。”
四长老端详着流云,流云盯着六长老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四长老摇摇头,流云看起来更疯了。
六长老被盯得后背发毛,只希望景流赶紧冷静下来管好这个疯子,于是说道:“剑峰弟子数目少,如今又受了损失,宗门应该快要招新弟子了,这次让剑峰优先挑选好苗子。宗主再多划些资源,帮助他们尽快培养出新的弟子,如何?”
杨曜:“可。”
景流说道:“今日有玄微,明日又不知何人,利用问剑洞构陷污蔑我弟子。”
几个太上长老迟疑地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四长老劝道:“问剑洞如今是你们剑峰的,自当由剑峰管理,外人不可随意插手。”
景流这才擦干净眼泪,对谢听松道:“你去云朔那看着,要是丁峰主需要什么,你腿快赶紧去取。”说着迟疑地看了一眼太上长老们,“云氏那边…暂且先不通知,等云朔稳定了再决定。”
此行目的皆达到了,景流这才带着流云,领了太上长老赠予的灵药离开。
瞿可修是黑着脸去的主峰也是黑着脸离开的,没想到不过是闭了个关就出了这么多事。易青峰上人烟稀少,循着记忆到了姜悦景住所发现大变了样。
瞿可修敲了敲门,没想到来开门的是只狐狸,走进屋里不见姜悦景,瞿可修小声问那只狐狸:“悦景在休息吗?”
那只狐狸似乎点了点头,白木亦步亦趋地跟着瞿可修,不知这人是敌是友,不过流云能放他进来想必不会有事。
姜悦景躺床上还没醒,听到动静的白白从被窝里探了个头,瞿可修看着姜悦景,怎么看都觉得瘦了。出来后瞿可修问开门的狐狸:“都没人来照顾悦景吗?”
白木摇头,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瞿可修皱眉,一只狐狸怎么照顾人。
白白见瞿可修出去后立刻摇醒了姜悦景,姜悦景茫然地睁开眼睛,急忙穿好出来,只见白木正在给瞿可修表演杀鱼。
“师伯。”
瞿可修连忙道:“快进去,别受了风。”
在屋里聊了会,瞿可修问要不要找两个侍女来照顾,姜悦景连忙摇手拒绝:“丁峰主让我静养,所以还是不要了吧。”
瞿可修走后白木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大乘后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易青峰冷清的结果就是一直到下午四师姐例行来替姜悦景检查身体时,姜悦景才得知云朔的事。
姜悦景收拾了一下就要去云朔那,白白连忙跟上:“我也一起去。”
还未走出易青峰便被流云拦住了:“去哪里?”
“我想去看着云师兄。”
流云:“不用去了,现在人多眼杂。”
姜悦景不放心,四师姐所说的情况很严重,但流云依旧拦着,姜悦景没法只好向流云打听情况。
被缠的没法,流云透露了一点讯息:“外人看到的,是云朔想让他们看到的。”
姜悦景盯着流云的眼睛,想知道更多的消息,被流云不耐烦的挥手让她回去。
姜悦景坐在屋内看着手里的阴鱼绿玉佩,不知道该不该去联系云朔,又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云朔。
姜悦景几次想要输送灵力又都放弃了,白白看着姜悦景纠结的样子于是说道:“不如我夜里偷偷去看云朔哥哥。”
正在想事情的姜悦景没听清楚小狐狸说的话:“啊,你刚刚说什么了?”手一抖,一点灵力输送进了阴鱼绿玉佩
在东海秘境时云朔曾见过赵宇使用过问心灯,此灯厉害之处在于能够压制对手的修为。赵宇对云朔使用问心灯时原本只打算将他修为压制到金丹初期,但云朔故意在受伤后主动碎了道基,让赵宇百口莫辩,无论谁见了云朔的样子都不会相信赵宇所说的话。
问心灯打在云朔身上的伤害是实打实的,云朔又主动碎了道基,修为下跌,身体更加承受不住。为了稳住云朔的伤势,只能由谢听松与景流轮流输送灵力,丁晚再加以施针封住几个要穴。
胸口处突然温暖了一瞬,快的让人仿佛是错觉,云朔手抖着取出怀里的阳鱼绿玉佩。云朔大拇指拂过绿玉佩上的纹路,也向其中输送了灵力,这个动作让丁晚微微皱眉:“你现在应该静心,贸然使用灵力会让你的修为倒退的更加厉害。”
看到阴鱼绿玉佩有了反应,姜悦景立刻尝试唤了一句:“师兄?”
云朔柔和地看着绿玉佩:“嗯,我在。”
听见云朔的声音,姜悦景连忙问道:“师兄你现在情况如何?流云师伯不让我去看你,他们说你伤的特别重。”说着姜悦景声音带上了哭腔。
云朔:“我没事,你放心,过几日我再去看你。”
云朔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沉稳,丁晚看着云朔额头的虚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以及因为疼痛颤抖的嘴唇,也不得不感叹这孩子的忍痛能力。
景流见云朔的状态,担心影响丁晚的治疗,强势拿过阳鱼绿玉佩道:“悦景,丁峰主正在给云朔施针,先不聊了,你也好好休息。”随后将阳鱼绿玉佩放云朔床头,叮嘱云朔不要分心,护住心脉为紧。
邢湉湉听闻云朔受伤立刻赶去了云朔住所,等她到时云朔屋外已经围了许多剑峰弟子,温墨也在其中。
邢湉湉跑到温墨身边问道:“云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温墨在门外十分着急:“我也不清楚,师父与丁峰主她们进去后就没在出来过。”
邢湉湉紧张地说:“那一定很严重了,我去通知悦景一下。”
温墨拉住邢湉湉:“别去,现在情况不明,你告诉悦景也是多一个担忧的人,还是让悦景好好休养吧。现在你随我们一起维护好外面的秩序,以免有人想趁机使坏。”
邢湉湉在人群中张望看见了徐远,于是挤了过去问道:“徐远,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徐远一脸愁容,见是邢湉湉连忙打听道:“师父放我出来了,你知道云朔现在是什么情况?”
邢湉湉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带你去问问其他师兄。”
问了一圈也只得到了修为倒退伤势严重的结果,这让徐远心里更是难受。徐远又打听了一下姜悦景的情况,得知她现在无事,心中的愁绪终于和缓了一些。
邢湉湉见温墨不让剑峰弟子去找赵宇寻仇,本就因为长时间等待而着急的心情更加烦闷了:“凭什么他偷袭云师兄,宗门也只是罚他受鞭刑,师兄的道基都被他毁了,也应该让他尝尝道基被毁的滋味!”
温墨摇摇头:“不要说一时意气的话,赵宇总归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元婴修士,事已至此,宗门总不能再失去一个元婴弟子。”
邢湉湉还是不高兴:“宗门里元婴修士那么多,也不缺他一个。他这么小肚鸡肠,背后还指使人造谣悦景,我才不觉得他前途无量呢。”
温墨闻言神情有些不悦,于是问道:“悦景和问剑洞的流言是他传出来的?你确定吗?”
邢湉湉点头:“对啊,不止有他,我们花了好多灵石才查出来的,我当然确定了。”
温墨神色也变得冷漠起来了:“你把查到的人告诉我。”
见温墨脸色阴沉,邢湉湉担心他也会同云朔一样去下战帖,连忙拦着:“你不要去,他们卑鄙的很,万一也暗算你怎么办。”
温墨拍了拍邢湉湉肩膀:“我心里有数。”
邢湉湉摇头,抱着温墨的胳膊:“不行,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