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指着门外那群人说道:“全都给我散了,要是有谁再来打扰长老会,全都抓进地牢里去。”
闻言看热闹的云氏子弟一下子便如鸟兽散,云顶光还想继续抗议,家主的暗卫已经在门口开始抓人了,不得不先行离开。
三长老顶着家主的黑脸硬着头皮问:“这事真没说法了吗?”
云明的父亲也不清楚云朔为何这么做,但总归是一脉的,帮他辩解道:“朔儿自小都是稳重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不能对外人说的理由。”
家主掏出一只盒子,那只盒子昨夜才通过云氏的暗线送到他手中,盒上有着只有绝密信息才会盖的特有封印,需要家主印才能打开。
家主将盒子推至桌中间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说法。”
这这些长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地位最高的大长老打开了盒子,盒子中还有一个小盒子与一封信,等他打开时只见里面躺着一块拳头大的玉。
大长老右手拿起那块玉,举在半空中看,只见玉质仿若流心,赫然是流心玉!
其他几人也认了出来,连忙围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在下面托着,防止大长老手滑没拿稳流心玉。
大长老双手轻轻将流心玉放回盒子里,惊讶地看着家主。
家主微微点头:“这就是七千八百万上品灵石!”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几个长老激动地看着流心玉,大长老连忙拆开信件,上面是云朔的笔迹。
北境要举办一场大型拍卖会,拍卖会上原本定着拍卖三块流心玉,其中最小那块被云朔提前买了下来。
云朔提及此次拍卖会中十分盛大,希望云氏能够帮忙宣传,以及希望云家能有人过来参加,在信的末尾附上了已经定下的拍卖物品与时间地点。
大长老连连拍掌:“好好好!”
流心玉液破障的用处在场的修士皆知,即便是合体期的屏障它都能起作用,但提取它的难度十分高,而且流心玉产量极低,很少有人真的敢去提取,一个不慎整块流心玉就会报废。
但流心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即便不提取流心玉液出来,只要将他贴身戴在身上,日积月累中也能潜移默化地帮修士突破屏障。虽然效果不如流心玉液,但却是最稳妥的方法。
东方家便有一块祖传流心玉,他们老祖就是贴身携带并未提取流心玉液,以便仙逝后继续传给下一代人。
三长老突发奇想道:“要是我们在北境的钱够多是不是可以让云朔买一块更大的回来?”
话音刚落就被其他几个长老怼了:“人情也不是这样用的,人家愿意在拍卖前卖给我们一块已经是很大的人情了,你这样说让云朔以后怎么自处。”
三长老这才发现自己的思维歪了,就现在这块流心玉,放到拍卖会了,七千八万上品灵石根本拿不下来。想要突破瓶颈的合体修士所依靠的势力有几个缺钱的,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谁会放弃?
三长老捶了一下自己脑袋作为道歉:“是我老了脑子也不灵活了,哎,既然如此这次拍卖会我们一定要参加,要是能再拍到一块就更好了。”
大长老点头,随后对家主道:“既然姜少主愿意卖我们一个人情,我们也要替她们把事办的漂亮。”
家主也是这样想的,这件事也让他对姜悦景改观了不少,若是通过流心玉能让一位老祖突破,有了更好的庇护云氏的能力,云朔那边也能轻松一些。
姜悦景之所以愿意透露出流心玉的消息给云朔也是因为云氏行商这两年的帮忙,两年来云氏商队每一次运货都有一半是粮油这种最基础的物资。
这种物资占地又不赚钱,可以说云氏在北境卖出的每一袋米都是倒贴钱的。但因为姜悦景的话,云朔云明便将此事一直做了两年,人情关系都是相互的,于是姜悦景便提前卖了云朔被余有庆劈开的流心玉中偏小的那块。
家主收起了流心玉道:“流心玉一事一定要保密,切记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次送到北境的灵石必不能少,防止拍卖会钱不够。北境一行,最好带上明儿,他与姜悦景也有些交情。”
众人皆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如今形势变换太快,隐藏实力暗中蛰伏才是最好的。
二长老自告奋勇道:“让我也去吧,要是真拍下什么东西,得有人护着才能安全回来。”
家主点头应允,随后又点了三长老:“三长老也一同去吧,这样更安全些。这次之行,能拍下流心玉最好,要是有什么延年益寿的药材也要拍下来。”
两位长老皆点头应是,家主环顾了所有人后才说道:“今日开长老会还有一事,就是商讨这块流心玉给哪位老祖使用,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按理说这种东西应该是给实力最强的老祖用,但他如今伤及根本,寿元已经不长了,可能等不到流心玉起作用便仙逝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沉默,最厉害的老祖合体巅峰,其他三位都只是合体中期,离摸到合体后期的门槛都差的远,更别提合体巅峰了。
与此同时,忙里偷闲的姜悦景收到了护卫的传信:有一队自称太清宗弟子的人刚入北境不久就出事了,让人来姜悦景这里求救。
姜悦景立刻问:“报信的人呢?”
护卫出去找人,人却已经不见了。姜悦景有些奇怪,她送去太清宗的信件算算时日可能还没有到景流手中,为何已经有宗门的人来了。
但她也来不及细想,立刻套马带着人前去接应。远远地便在边境处看见许多人,走近了看他们服饰各异,石泽道了一声不好立刻发了信号。
石泽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其中有不少熟面孔,都是北境其他势力的人。
石泽找了一个平时不站队,只喜欢看热闹的人问道:“子林,你们这是来做什么?”
子林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七月的北境温度正是最高的季节,子林一双眼睛盯着姜悦景来回打量,云朔挪动身位挡住他的视线。
“有人花钱请我来看乐子,这么好的买卖我当然不会错过。”子林看不见姜悦景,对云朔也没兴趣,这才慢悠悠道,“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吕白紧紧抓住姜悦景的袖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姜悦景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吕白颤抖着说道:“是我爹,他带人来抓我了。”
姜悦景顺着吕白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队与其他北境人服饰明显不同的人马,姜悦景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说完姜悦景紧紧握住吕白的手。
姜悦景的话给了吕白很强的安全感,吕白感激地看着姜悦景,心下也安定许多。
“吕白,爹来接你了!”一男子突然上前,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
吕白害怕地躲在姜悦景身后,姜悦景看着男子假惺惺的样子,嘲讽一笑,然后说道:“这里可没你女儿。”
男子大喊:“姜少主你别仗势欺人,你派人掳走我女儿,害的我们父女分离,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周围又有北境人附和:“姜少主人家爹都寻来了,你还是早点放人吧,我们北境人可做不出这种事。”
姜悦景问道:“你说谁是女儿?你喊了半天可有人应声?就凭你空口白牙的话吗?我还说你是我孙子呢,哦不对,我可生不出你这种孬种。”
看戏的子林扇子摇的更快了,嘴里不停地念叨:“有趣有趣。”
男子也不和姜悦景辩解,直接一挥手,后面的人群里推出一个妇人出来,妇人脸色发白,脖子上也同曾经的吕白一样带着铁环。她穿着深色的衣服,头发有些凌乱。
石泽低声对姜悦景说道:“这女人受伤了,伤的很重,后背处还在渗血。”
吕白听了这话不受控制的跑了出去,嘴唇苍白的颤抖着:“娘!”
姜悦景赶紧把人拉回来,男子一个手势,就有人挥着长鞭想将吕白抢回来,云朔直接出手一剑斩断了鞭子,持鞭之人也被震的后退几步,断掉的鞭子在地上砸出一条长长坑。
男子阴郁地看着云朔,没想到金丹后期的修为竟打不过这个看起来不过金丹初期的修士,还有他手中的剑看起来就是好东西。
吕白被姜悦景拉了回去,男子喊道:“女儿,你快来爹娘这里,不要再被骗了。”
吕白的娘,不停地摇头示意吕白不要过来,见吕白迟迟不再出来,男子直接拿着手中法棍狠狠地打向妇人,妇人直接站不稳趴倒在地上。
“娘!”吕白失声大喊,男人又给了妇人几棍,吕白连滚带爬的要往男人那边走,“不要打她了,我过去,不要打她了!”
妇人吐了口血,脖子受限声音喊不出来,不停地摇头,用尽所有力气声音也如同蚊子一般:“快走啊,别过来。”
姜悦景想去拉吕白,但这是她的亲娘,只怕这一拉就成了仇家。
妇人脸趴在地上,竭力地看着走来的女儿,手从衣服里摸出一支打磨了许久的木钗,贪恋地看了女儿最后一眼,用力的将木钗的尖头插进了喉咙。
眼中尽是释然,女儿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铁环,再没有了她拖后腿,以后女儿一定能自由自在。
“娘啊!”吕白尖叫,跪了下来,姜悦景立刻上前去抱住了她。
吕白靠在姜悦景怀里失声痛哭,姜悦景搂住她安慰:“阿姨用命为你解开牢笼的枷锁,你一定不要再辜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