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魔力在镜面流转,虚妄魔镜的表面开始产生波动,反射的画面开始变得浑浊。
边框宝石中的魔力开始涌向镜面。
七彩的光雾在镜面上旋转,构筑着如同漩涡一般的通道。
芙蕾雅:“喔~!”
镜面的奇异变化令芙蕾雅精致的脸蛋带上了惊异的表情,她那湛蓝的眼眸中也跟着产生了浓厚的兴致。
七彩的光雾构筑着旋涡状的通道,漩涡的尽头,开始出现如同水波一般的涟漪。
渐渐的,有些模糊的画面开始形成。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的缘由,画面一直无法变得清晰,只能够隐约看到个人影。
人影忽然有了动静:“弗雷泽先生,请问你是否知道现在是下午茶时间?”
她的声音像清晨的鸟语,轻柔而令人陶醉,即使此刻是在怪罪弗雷泽的不懂事,可这令人生不出任何怨念的声音,却是让弗雷泽很不习惯。
不对啊!这真是自己的姐姐吗?
芙蕾雅听着通过魔镜传来的声音,此刻说老实话对弗雷泽的姐姐印象还挺好的。
弗雷泽:“我亲爱的姐姐,如果你想责骂我的话,现在无需有任何忍耐,我清楚我都做了些什么。”
他也清楚该承担什么,比起其他的方式,姐姐的责骂可以说是最轻的方式了。
过了大概十五六秒的样子,魔镜才重新有了动静——
“嗯?我有点不懂你的意思了,弗雷泽先生。”
依旧是那般温文尔雅,即使画面很模糊,也能隐约想象出那端庄的身姿。
罗南这会儿也是有些惊讶:“我去,柯丽莎怎么变得这么淑女了?”
对于弗雷泽的姐姐,也就是柯丽莎这会儿所展现出来的淑女作态,罗南表示大感惊讶。
这不是他记忆里的柯丽莎,那个跑到罗德尔想要将弟弟弗雷泽带走的少女,应该是热情似火,充满着侵略性才对。
弗雷泽听着身后罗南的声音,这会儿非但没有因为姐姐柯丽莎的转变而感到欣喜,反倒是越发害怕了。
他此刻总感觉姐姐柯丽莎是在酝酿个大的。
一开始魔镜里的柯丽莎那模糊的身姿没有反应,但过了一会儿后,那边马上就是传来一阵轻笑。
柯丽莎:“呵呵呵,罗南,你确实还是老样子。”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与惊讶,仿佛是才知道罗南此刻就在弗雷泽身边。
罗南笑道:“无论你是谁,现在请从柯丽莎身上离开!”
如果不是此刻身在斯坦布,而是面对面的话,罗南绝对要进行一番驱魔。
太淑女了,罗南太不习惯了!
就说看看现在的弗雷泽吧,柯丽莎的这个臭弟弟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哈哈哈哈~!”
镜子里的柯丽莎在等待了一会儿后捂嘴笑了起来,笑声中有些得意,仿佛是因为吓到了罗南而感到骄傲。
罗南这会儿先一步讲道:“柯丽莎,你怎么打算的?别的不说,我这里肯定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
“姐姐,赶紧跑路吧!”弗雷泽这会儿也不维持什么形象了,直接鼓动还在紫荆帝国的老姐跑路。
过了一会儿后,应该已经接收完讯息,柯丽莎才又开口:“其实我挺安全的,你们可能不知道那个小鬼现在有多狠,他现在可是最年轻的超凡。”
柯丽莎的语气很轻松,仿佛皇室悬在他们头上的刀没什么大不了一般。
小鬼?
罗南和弗雷泽听到柯丽莎这个称呼,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某个哭鼻子的家伙。
芙蕾雅这会儿也是回想起了罗南房间桌子上那张画框。
而此时柯丽莎还在继续讲着:“就你们不会觉得我要坐以待毙吧?不会吧?不会吧?”
说到后面,柯丽莎那惊讶的语气,令罗南跟弗雷泽多少是感到终于开始符合人设了。
柯丽莎:“现在我这边的情况还不用急着决定到底要不要走。”
她这话让弗雷泽开始浮想联翩。
一阵思索后,弗雷泽语气有些怪怪地问道:“我亲爱的姐姐,你不会想政变吧?”
拜托,就算现在紫荆皇室贪得无厌,但也没有到能让查韦斯家改天换地吧?!
与此同时,柯丽莎那边也有了回应:“弗雷泽先生,你真是比我想得还要多。”
想倾尽查韦斯家之力撬动紫荆皇室的统治?
这多少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查韦斯家的忠臣们坟头草早就已经长得比人还要高啦!
柯丽莎:“我只是想在走之前给亲爱的亲戚们留些惊喜罢了。”
虽然说柯丽莎确实对帝国早就没了什么忠诚。
毕竟好听点是皇室的亲戚,实际上说开了就是人家的钱袋子,随取随用。
逼迫得不是太紧,柯丽莎也就忍忍了,顶多是当花钱喂狗了。
柯丽莎:“原本我是打算将大部分资产全部向外转移的同时,教唆白金家族的人跟皇室耍耍的,这样的话我虽然带不走所有的东西,但也能好好恶心一下他们!而且我都买好一座岛了!”
她在镜子里的动作仿佛是要给大伙儿展示些什么,可惜的是画面太过模糊,实在是看不清她拿出了什么东西。
不过后来又听她讲:“我查韦斯家的‘忠臣’,再加上小皇女的‘忠臣’,肯定够皇室喝一壶的了!可惜就是表演开幕前我就得跑路了……说起来你们那里还乐意收留我也蛮不错的呢!”
她手上的其实就是一份名单,远在斯坦布的罗南他们肯定想不到现在帝都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查韦斯家的“忠臣”,还有小皇女的“拥趸”。
“你真欢迎我来吗?罗南。”
“你来就是了。”
柯丽莎的信不作假的话,那现的郁金香都还有几十条船往这边赶呢,斯坦布还能不欢迎她这位大财主?
得到罗南的回复,一阵阵轻盈的笑声从魔镜中传来。
“那么请诸位静候紫荆帝国的雷声。”
不出两个月,就是远在斯坦布的罗南他们也能听到紫荆帝国的一声惊雷!
……
因为天使投资的到位,斯坦布可以说是补了个大的。
在罗南的提议下,对沃伊诺林地的清扫行动整体开始加快。
于是在六月十五的前一天,斯坦布已经真正意义上有了一片完整的林场。
即使说因为之前罗南跟侍从的战斗,还有对龙级的讨伐的原因,使得有部分区域地貌被更改,但也只是小瑕疵罢了。
高尔茨区域,除了那片修筑着城堡的高地,大部分地带已经被收复。
斯坦布整体再度提高了士气。
也是因为补了个大的,罗南看着地图上的高尔茨堡,此刻又是忍不住想要凃格子了。
就在罗南召集大伙儿要制定如何攻略高尔茨堡的时候,却是发生件小插曲。
有人以庆祝收复沃伊诺为由,给他们圣芙蕾雅团还有斯坦布的守备部队送酒,还在街上免费给人分享。
罗南还想说是哪个商户这么爱斯坦布,还想夸奖一下的。
结果一问潘迪才知道,原来是之前那个投机倒把的酒馆老板老实了,现在开始求饶了。
那家伙在斯坦布给市场进行保底后,非但没有降价,反而还想提价收购他们的货。
潘迪因为没见过还能有人给自己捅刀子的,于是就遂了那人的心愿。
结果就是那人钱没赚到,多得还赔出去了,囤了波大的现在卖不出去要烂在手上。
“这点小事你们看着来,我的事多,我要把精力放在讨伐邪魔上。”
罗南赶走了潘迪,让大伙儿重新将目光对准地图。
他指着地图上的高尔茨,对众人讲道:“我想在六月底前拿下高尔茨堡,该怎么布置安德烈看着办,但我跟芙蕾雅会作为先锋突入高尔茨堡进行展开首次讨伐。”
考虑到高尔茨堡内可能还有邪魔侍从,罗南决定与芙蕾雅在圣芙蕾雅团发起进攻前,先一步在高尔茨堡内进行讨伐。
对这点安德烈没有意见,此刻已经在心里制定圣芙蕾雅团的作战计划了。
芙蕾雅:“我是没问题,就看你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城堡,还是一个天坑了。”
“尽量保持完整吧,修一修我们还能用呢。”
罗南愿意相信芙蕾雅有将高尔茨堡夷为平地的能力,但他还是希望能保存住,将来在此基础上改建成军事要塞。
在场的众人都不认为收复高尔茨堡,将高尔茨这个完整区域宣布光复有什么难度。
罗南这次的召集,更像单纯给他们通了个气。
不过在正式调动前弗雷泽却有话要讲。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抬起手指向了一个地方。
众人看到他所指的地方有些疑惑,因为那不是高尔茨,而是奥苏安王国。
弗雷泽:“有消息,斯迪特菲尔德大公面见了主教,并且有调动他手底下的军队的迹象。”
“啊?”安德烈最先起了反应。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脸不可置信地讲道:“奥苏安王国难道要跟我们动手吗?”
生意不做了?
据安德烈了解的,现在奥苏安王国的贵族可是有不少人想跟斯坦布合作,其中雷霆领最为突出。
而现在,旧公国想要调动力量回归这里,那就必须要奥苏安王国配合。
弗雷泽:“我也不明白那位事实上流亡的大公是怎么想的,但我也对其不寻常的行为感到震撼!”
他也不明白啊,怎么真有在外流亡的残兵败将敢想着对他们动手的。
芙蕾雅这会儿跃跃欲试了起来,她看向罗南:“要我出手吗?”
她出手的话一炮给斯迪特菲尔德的大公轰到天上是没问题的。
连带着他那点家当也要灰飞烟灭。
罗南看了看地图,然后决定道:“还是要戒备的,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过河吧,如果没有奥苏安王国的参与,我们肯定要对这种非法入境的侵略武装进行打击。”
他不在意那位大公,更在意奥苏安王国。
因为现在斯迪特菲尔德大公的行为,搞得他们眼中的奥苏安王国也有点矛盾了。
一面要跟斯坦布做生意,一面又没管住靠王国接济过活的旧公国流亡武装。
搞不懂奥苏安王国内部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德烈点点头:“阁下说的没错,冲突最好还是不要发生在对岸,他们要是真的敢来,我们完全可以在这里以逸待劳。”
位于奥苏安王国旧武装的异常动向,大概率是想要渡河来争一个法理上的统治权。
但如果没有奥苏安王国站台的话,那让他们渡河又如何呢?
罗南:“那就一面着手对收复高尔茨堡的行动,一面留意旧公国武装的动向,尤其是要注意奥苏安王国内的动向。”
旧斯迪特菲尔德的大公的立场很简单,关键是奥苏安王国的立场。
……
奥苏安王城,国王收到了来自亲戚的信件。
国王阅览着斯迪特菲尔德大公的信件同时,身旁的近臣也在小声地汇报着情况。
近臣:“大公觐见瓦伦特主教后很不高兴,回去后他就跟高尔茨原先的领主见了一面,现在又拉起队伍往碎石镇去了……”
国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认真地将大公的信看完。
过了一会儿后,他手中窜起了火苗,直接将其烧成了灰烬。
王座上保持着沉默,只有火焰灼烧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国王面上飘忽不定的火光,让他的面色显得阴晴不定。
近臣此刻保持着沉默,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多言。
大公是国王的亲戚,王国与旧公国又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可现在……
王国要出手吗?
可是近臣从理性上来判断,斯迪特菲尔德大公的行为,正在对王国造成不可忽视的影响。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悠悠飘来。
“由他去吧,由他去吧……”
国王闭起双眼,再次睁开双眼时,双眼只充斥着不带任何感情,无比冷酷的色彩。
听着国王的叹息,近臣也马上懂了,他暂时离开此处,马上开始安排。
在这之后,奥苏安王国的大部分贵族选择了以冷眼旁观的态度来对待在奥苏安王国境内聚集的旧公国贵族们。
即使说双方之间还有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