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沙克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在蒙德沉睡的魔神”是谁。
无非就是当年被封印蒙德一角的【极剑之魔神】,换句话说,也就是瓦沙克自己。
但据瓦沙克所了解,目前对【极剑】有所窥探的,仅仅只是深渊而已。
而之前,这位“守林”说他们与愚人众达成合作...难不成,他们与深渊也有染?
话说,这次的璃月...愚人众是大张旗鼓的进行动乱,差一点就能够颠覆整个璃月;但深渊却是没有看见什么动作,唯一的计划好像就是罗斯坦德的出现。
不知怎么的,瓦沙克又忽然想起在蒙德时遇见的那位被称作“西斯”的男人。
身为愚人众,却拥有深渊的力量,甚至为深渊效力。
也就是那次,瓦沙克发现愚人众如果与深渊结合起来,那股力量绝对是不容小觑的。甚至说,整个提瓦特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抵抗这股力量。
而西斯将两种力量结合起来的手段,就是他那腰间佩戴的【邪眼】。
邪眼...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的产物,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透支人的生命、泯灭人的理智...
一旦沾上了这个东西,一切都会变得不幸。
“......”
瓦沙克沉默了一会儿,右手微抬,一把破旧的剑柄随之出现。
破旧、腐朽,仿佛就是随意一个铁匠打造失败后放弃的废铁。
“先生,这是?”
一旁的老孟自然也是颇为好奇。
这种凭空显物的手段,他虽然也在其他神之眼的持有者上见识过,但也是有些好奇的。
“一个过去的遗留罢了,经过时间的冲刷,它早已失去了当年的光泽。”
听到老孟的话,瓦沙克意味深长的开口:“可总是有些人,期望找到它、利用它,榨干它的最后一丝价值。”
“....?”
老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这句话说了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呵呵...老孟,你未有神之眼,也并不渴望它。所以,你不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中。”
瓦沙克的眼神闪烁了几分,接着开口:“这场纷争已经波及璃月,甚至没有停止。”
老孟明白了瓦沙克这番话蕴含的信息量。
“...我明白了。”
瓦沙克点点头,随后将漂浮在手上的破旧剑柄握在手中。
......
往生堂。
“嗯...瓦沙克去哪儿了?”
结束了与仙人们的谈话,钟老爷子慢慢悠悠的走回了往生堂。
然而在堂内环视一周,除了仪倌摆渡人之外,没有其他人。
胡桃、瓦沙克都不在。
“瓦沙克先生没有回堂内,他不是与您一同出门的吗?”
摆渡人倒是一脸疑惑,她记得这两位客卿是一同出门的啊。
“嗯...看来他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了。”
沉吟片刻,钟离对着摆渡人开口:“宁府的条子可是收回了?”
“宁府...堂主似乎是全权交给老孟了,他今天一大早也去了宁府。”
摆渡人皱起眉头,开口:“不过,只是拿个条子而已,这时间未免也太久了...”
“无妨,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我去看看便是。”
钟离轻轻的摇摇头,接着开口:“我与宁家有些渊源,有些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渊源...
摆渡人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
宁府,宁润生的房间内。
宁润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站到瓦沙克的面前,深深鞠躬,接着开口:“守林先生的身体也有些不适,很抱歉无能为力...”
“我明白,医者不能自医。”
猜到宁润生想要说些什么,瓦沙克毫不意外的开口:“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就不便叨扰了...”
说到这里,瓦沙克瞥了一眼老孟,使了个眼神。
老孟会意,将条子拿了出来。
“是、是,请代我向钟离先生致歉,宁家帮不了他什么...”
宁润生不敢去看瓦沙克和老孟,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开口:“若是有机会,我必登门拜访...”
瓦沙克不置可否,也没有表态,只是神情平淡的开口:“那么带路吧,宁先生。”
宁润生连连点头,随后率先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瓦沙克与老孟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
后院。
“就这样让他离开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把他拦住?别说你和我,哪怕加上组织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是那家伙的对手吧?”
一片漆黑的房间内,两个人影正在讨论。
“你说得也对...但我们也不一定是非要起冲突对吧?”
“......”
另一方明显是有些被噎住,缓了一会儿后再次开口:“如你所说,他在无妄坡净化了素玉的灵魂,那么他必然和我们就是冲突的。”
“他这种实力强大、不知深浅的人物,对我们的计划来说绝对是不可控制的变量...”
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房间中传出如老鼠般鬼鬼祟祟的声音。
“...你说得对。”
...
宁府正门。
“就到这里吧,不劳烦宁先生了。”
到了正门,瓦沙克摆摆手,示意宁润生留步。
“宁公逝去不久,还望宁先生多加关注。毕竟这偌大的璃月港,是有不少的鬼怪的。”
听到这话,宁润生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但紧接着,他就强行露出微笑,冲着瓦沙克点点头,开口:“谢谢先生劝告,我会放在心里的...”
瓦沙克闻言,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走吧老孟,回往生堂。”
随后,毫不犹豫的迈步离开。老孟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但接着也跟了上去。
也就在这时,一个面色平淡的美男子迎面走了过来。
“钟离先生?”
见到来者,老孟惊讶出声。
而瓦沙克只是双手抱胸,虚着眼睛,拦住了钟离。
钟离正露出疑惑之色,却瞧见了瓦沙克在疯狂使眼色。
“你,患病,前来,求医,懂?”
钟离皱了皱眉头,但也明白瓦沙克的意思。
同时,正要关门的宁润生也瞧见了钟离。
“咳...咳...”
刚才还红光满面的钟离在一瞬间变得脸色煞白,还时不时的咳嗽。
瓦沙克眼疾手快,立马上去扶住了钟离,还轻轻的敲打着他的背。
“你说你,身体这么虚弱,还硬撑着出来干什么?宁府的那位医者...”
看似是在对着钟离说话,但那音量,宁润生听得清清楚楚。
“.......”
瞧见恩人这般模样,宁润生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家大堂,又转过头来,最终咬咬牙,开口:“先生,来府里一坐吧!”
听到这话,瓦沙克与钟离十分隐晦的相视一笑。
老孟在旁边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还是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做事认真一丝不苟的钟离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