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玉一脸疑惑:“无情法?”
大叔道:“准确的说,无情法这个名字是我起的,此法的本名不是叫这个。我之所以称它为无情法是因为,它虽是算是世上最高境界的法术,可却是要你摒弃红尘,放下自己的七情六欲,两手空空,方可立地成神。”
“大叔,你当初为何想不开,要修炼这样的法术。”
挽玉为大叔感到惋惜。
大叔无奈道:“年少无知,被师傅坑的。修了这样的法术,一旦真正的动情,便会痛苦不已。”
挽玉同情的看向大叔:“大叔真可怜,活这么久也没有体会过女孩子是什么滋味。”
大叔听罢猛咳两声,酸道:“什么体会不体会的,单身挺好!”
“再说,无情法虽说无情了些,一旦修炼成功,天上地下乃至神域,是无人能敌的。”
看着大叔极力为无情法正名,她嗤笑道:“大叔,那你修炼成了吗?”
大叔嘴角勾起一抹笑,道:“秘密。”
“大叔,那你动过情吗?”
挽玉的八卦之魂又忍不住燃起。
大叔眯起细长的眼眸,淡淡道:“没有时间动情。”
挽玉想,大叔是个大佬,应该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儿女情长之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大叔的瞳仁是如月石一般的棕,外面有一圈淡淡的金圈。他的眸光总是无神,好似看淡了一切。若是不看人的时候,像是个瞎子。
挽玉如今才明白,原是大叔心中无情无欲,所以他两眼便是空空。没有任何欲望,杂念。这样一双眼眸,谁都无法从中捕捉到他内心真正的情绪。
“玉儿,药好了,我去给你盛去。“
大叔算够了时间,便去将煮好的药替挽玉盛好端来。
挽玉看着大叔手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心里泛起了难。她试探性的问道:“大叔,不会很苦吧?”
大叔看挽玉犹豫的样子,便知她怕药苦。
“良药苦口。”
挽玉听罢大叔的话,便知道了,这药一定究极苦。
她捏着鼻子哭丧着脸,端起碗将药一股脑灌进了喉咙,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干了完事。
谁知灌的太猛,果不其然被呛到了,她猛咳几声,将药喷了自己一身。
大叔本能的拍拍挽玉的后背,关心道:“慢些喝!”
挽玉的眉头皱巴巴在一起,挤着眼道:“大叔,你的药是我喝过最苦的......”
大叔看着挽玉狼狈又有些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大叔一向很傲娇,若是换了别人,谁敢说一个苦。轮到挽玉:“大叔下次给你放些特制的糖。”
挽玉认真嘱咐道:“大叔,一定记得,多放些!”
挽玉的衣服被汤药打湿,胸脯前留下一大片深褐色的痕迹。
挽玉问道:“大叔,清水在哪里,我得洗洗,我可不能就这样回去。”
大叔指着院里的水井旁的水桶,道:“那里就有。”
挽玉走到水桶前,俯下身子,将胸脯前打湿的地方用清水浸湿,又小心揉搓着。药渍是刚弄上去的,还算好洗,不一会就被洗掉了。
挽玉捂着濡湿一片的胸口,朝着大叔说道:“大叔,你有干的布子吗?”
挽玉胸口处的衣物被浸湿,紧贴在胸部,贴出一条傲人的曲线,透出内里一片丰满的春色。
大叔想无视都办法无视。
他眼神毫无痕迹的撇过一眼后,从里屋拿出一片干净的白巾,递给了挽玉。
挽玉将白巾盖在胸前,吸着水。
大叔随口关心一句“小心着凉。”
挽玉点头。她找了院内的石椅坐下,等待衣物晾干。
大叔的脑海里不禁闪过挽玉方才衣衫浸湿,春色半露的情景,心尖尖仿佛被一双妙手拂过。
随即,他又想道自己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今日他是稍微敏感了些。
挽玉的胸口渐渐晾了半干,她抬眸看了看黯淡的天色,道:“大叔,时候不早了,我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就先走了。”
大叔点头,道:“路上小心,今夜别忘了用活络鼎。”
挽玉轻“嗯”一声,朝大叔微微一笑。随即,走出院门,留下一抹枫红色的背影。
挽玉走后,大叔拿起挽玉留下的那块白巾,鬼使神差的一闻。
白巾上传来挽玉擦过衣物留下来的幽幽体香。
大叔喃喃道:“凌霄花香。”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几颗凌霄花的种子,院里刚好还有空地,不如种上几颗。
挽玉回到千悲城后,天色已晚。吃过晚饭后,便燃着活络鼎,安心睡去了。
第二日,挽玉让岁岁来接岑绒儿去司药阁,好生安排。她则亲自带着岑珠儿,去司妖阁,面见阮禾。
自从宗妙踏青回来后,对阮禾越发上心了。每日的早膳都要亲自送过去,然后一起共用。
阮禾倒也不排斥。宗妙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却总是给他夹菜沉粥的。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只好多吃些早膳,来弥补她对他的好。
挽玉来时,两个人刚好吃完早膳。
阮禾穿了一身紫金云纹衫,头发高高竖起,表情一本正经,气势一如既往的凌人,冰冷不可接近。平时得他仙气与魔气并存,今日的他,魔气压过了仙气。
岑珠儿怯怯得看了阮禾一眼,被他冷的心里发怵,连忙往挽玉身后退了两步。
挽玉道:“珠儿别怕,他虽然看起来像个活阎王,其实人好着呢。不信你问宗妙。”
宗妙自然是极度认可自家心上人的,连忙附和道:“我们家阮阁主人可好了,你放心,他就看着凶了点,平时严厉了些,说话无情了些,其他,都挺好的!”
阮禾心中汗颜,觉得宗妙还不如不替他解释。
岑珠儿更怕了。
她想,虽说这阮阁主长的好看,怕是不如师傅平易近人阿,以后跟着他......
阮禾此时开口说话了:“你好,在下阮禾。”
阮禾虽说语气没有温度,却也是沉稳好听的。
宗妙歪头,眼睛眯成月牙儿甜甜一笑,天真友好的朝岑珠儿道:“珠儿姐姐,我叫宗妙,以后,咱们都是司妖阁的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阮禾眉毛一挑,道:“你这话,听的怎么怪怪的。”
阮禾说宗妙时虽说语气不大好,目光却明显的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