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扭头走了几步,继而折返回来。
他这次没有再去打扰挽玉,而是将目光,直勾勾的盯住缩在墙角位置的林阿娇,语气也变了,话里带着刀子:“方才,忘记和我这位老朋友打招呼了。”
林阿娇彼时的后背已经开始滋滋冒汗,手里抓着帕子的手也开始抖动。她不敢抬头,也不敢回话,试图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林序看着林阿娇这副心虚不已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阴阳怪气道:“阿娇妹妹,离了林氏,如今攀了高枝,怎么就不认哥哥我了?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林阿娇抬起眼皮,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唇瓣依旧止不住的抖,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她深吸一口气,才说出一句还击的话:“我已经和林氏没有关系了,你莫要再纠缠我!”
林序听了,冷笑两声,讥讽道:“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可是差点做了我小娘的人。”
小娘二字,实在太过扎耳,让挽玉与温瑾不约而同的看向林阿娇,林阿娇被这些目光看得双颊微烫,红云片片。
温瑾心里开始作疑。
林阿娇奋起勇气,与林序抗衡到:“是你父亲逼我的......你怎可信口胡言,污蔑我的名声!”
林序听罢,更是觉的可笑:“逼你的?小浪蹄子,勾引我父亲的时候那副样子你忘了?好家伙,我父亲要抬你做贵妾,你还不肯,还要下毒害死我老娘?这事儿还没跟你算账。我老娘再老,也不是吃素的?想做林夫人不成,如今,又攀上了哪家的高枝?千里迢迢跑到空桑城来做什么?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亲戚在这里。”
林序此话说的,林阿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好人多嘈杂,周围的注意不到林序在说什么,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林阿娇的眼泪最终还是止不住,一颗颗落了下来,委屈道:“明明是你父亲逼我,逼我做妾!我都离开了林氏,你都不肯放过我吗?”
林序最看不惯女人哭,见林阿娇的模样,看着就心烦,他道:“别再搞的好像天下人都欠你般,当初爬我床的时候,你怎么不害臊?”
话毕,温瑾的脸色也黑了下去。爬床,做妾,这些词如同一个个细针,扎在她的心上。看来这林阿娇并不简单,她心里对林阿娇的信任开始崩塌。
林阿娇看着温瑾黑下去的脸色,心想,绝不能让她的计划毁于一旦,绝不能......
“林序,你这么污蔑我,我恐怕只能以死明志了。”
林阿娇两眼一闭,决定殊死一搏,刚烈朝一旁的梁柱上撞去。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林阿娇顺着柱子倒了下去。
温瑾见此状,惊得用帕子捂住了张大的嘴。
一旁的挽玉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一丝想笑。怎么这样一出好戏,就让她给碰上了。
温瑾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指挥着周围的婢女亲卫们道:“快,快将她扶起来。可怜的孩子……”
从温瑾着急的模样来看,很显然,林阿娇这一出苦肉计,让温瑾对她的信任危机顺利解除了。毕竟温瑾的观念里,没有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林阿娇在林氏那点破事儿,挽玉早就打听了个一清二楚。今日,她只当看戏。
在林氏时,林阿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从一个外门弟子,想办法勾引到了林氏门主林意迟。
林意迟本不是个色胚子,成家至今只有一任夫人。虽说林夫人年老色衰,年纪已大,而林意迟修了医仙越发英俊潇洒,但他也没有在外面招惹过任何花花草草,直到遇到了林阿娇。
林阿娇是个外门弟子,平日里本就没什么机会见到林氏门主这么高职位的人物。
有一日,林意迟无意撞到了一女弟子,女弟子手里托着一盘子药瓶。这盘子药不算名贵,女弟子却哭得楚楚可怜要他赔。他看女弟子哭的比那梨花带雨还要好看,白脂细腻的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多年沉迷修仙,不沾女色的他心里不免悸动。
这女弟子便是林阿娇。
林阿娇表面不知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林氏门主林意迟,可林意迟还以为她是真不知道。便骗这女弟子,说他是林氏的高阶弟子,偷偷与她承诺,说帮她重新做一批药来。
有了第二次相见的机会,便有了第三次。第四次。几来几往,林阿娇凭借自己与生俱来的柔情与美貌打动了林意迟。林意迟与她日日密会,夜夜承欢。林阿娇见自己的身子也被污了,林意迟还迟迟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更别说给她一个名分了。她便设计,在一次药房密会,白日宣淫之时,买通其他弟子,偷偷向林夫人举报,说有弟子在药房里干淫秽之事。
林夫人最见不得这种污秽之事,便带着一批弟子,举着家伙什,冲进了事发的药房。
药房的门被推开,林夫人傻在了原地。
她亲眼见着,多年不碰自己的丈夫,身下竟然躺着一女子,那女子年轻貌美,白皙的肌肤精致细腻,与自己的肥胖臃肿截然相反。
林阿娇的目光含水,面粉若春桃,她的手紧紧扒着林意迟的后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嘴里还发出一声诱人的嘤咛。
林意迟被林夫人突袭吓得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再多惊慌。他在林夫人的面前,将林阿娇小心护在身后。而后,他从容的穿好衣服,拉着衣衫不整的林阿娇,走到了林夫人的面前坦然赔罪。
当日,除了林夫人,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大部分都被暗中处理掉了。
林意迟为了娶林阿娇,与林夫人抗衡了整整半年,这半年,他与林夫人连话都不肯说。后来,林夫人自己想通了,不想争了,便松了口,同意林意迟纳林阿娇为妾。
为了抬举林阿娇的身份,林意迟将她收为内门弟子。林阿娇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满意,她一直觉得,如今的林夫人又老又胖又丑,根本配不上做门主夫人这个位置。
她便急于求成,另寻门道,先是给林夫人下慢性毒药,后是趁林夫人嫡子林序醉酒之际,爬了林序的床,污蔑林序对她图谋不轨。林意迟当时气的要死,差点把林序骨头打断。
但林夫人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