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岑珠儿本来只抱了半分的希望,没想到姜澄竟然真的答应她了。
“那桑淮大哥,我现在就回家里准备。你到饭店记得来阿。”
岑珠儿美滋滋的回去准备晚饭了。
姜澄想着既然要走也不能不辞而别。他去找到了岁岁。
“阁主,我明天就要离开千悲城了。”
岁岁听罢,只觉得太过于突然。
“为何?”
姜澄编造了一个理由:“我与母族失散才来投奔的千悲城。如今我的母族托寻找到了我,说他们在西境建立了产业,希望我能回去支持他们。”
岁岁想,毕竟人家家里的大事,他也没有理由阻止,即便挺舍不得他的......
岁岁惋惜道:“好吧。怪舍不得你的。”
“路上有盘缠吗?你那点阁里的例银怕是不够。”
岁岁一边说一边从腰上解下了自己的钱袋子:“这钱你拿着,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
岁岁不等姜澄拒绝,已经将钱袋子硬塞到了姜澄的手上。
这钱袋子沉甸甸的,怕是岁岁攒了许久的积蓄。姜澄道:“不必了,钱什么的我都够。”
岁岁义正言辞道:“不行,这钱你必须拿着。你好歹算是我的弟子,我是断然不会让你吃苦的。你不拿,我心里总觉得亏欠你。”
姜澄心里忽然暖暖的,没想到岁岁临他走了还如此看重他。
“谢谢阁主。”
姜澄将钱袋收好,他想着晚上走的时候再偷偷放回去。毕竟他要钱是没有用的。岁岁比他更需要这个。
“对了,阁主,我也有东西给你。”
姜澄从怀里掏出几本子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我祖传的,里面记载了很多稀有丹药的制作方法,你拿去自己研究吧。”
岁岁异常开心的接过这几本医术:“祖传的,那肯定是好东西。你给了我,你用什么?”
姜澄道:“这些我都看过了。已经记在心里。”
这些都是姜澄亲自编纂的。提前本个月就写好了,本来就是打算给岁岁的。岁岁傻,姜澄说是祖传的他就一位是真的祖传的,实则上面笔墨的味道的都是新鲜的,用的纸张还是千悲城里唯一的纸坊产的......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岁岁翻开了几页,发生里面记载的满满都是干货,他自以为自己终于知道桑淮的医术为什么比他强了......
姜澄又将一枚铜钱放置在岁岁的手心,道:“这枚铜钱交给你。如果你以后遇到了极其为难的时刻,用它在手心默念祈福,兴许会度过难关。”
姜澄偷偷告诉岁岁启用这枚铜钱的祈福咒语:“岁岁要早睡。”
这是什么祈福咒语?岁岁怀疑是姜澄在警告自己以后不要再熬夜。
这枚铜钱被姜澄施了法,若是岁岁遇到危难,说咒语可以让他远在神域都能感应的到。到时候他远程帮忙也不是不行的。
“臭桑淮,你走了,我以后都感觉寂寞了。”
岁岁头一次这么舍不得一个男人。
姜澄露出一个罕见的笑,这好像是岁岁第一次见他笑。他笑起来配着他老实的眉眼,憨憨的。
当然,姜澄心里,他的笑是如沐春风,直击心底的那种,全然忘了自己顶着一张凡人的脸。
“后会无期。”
姜澄郑重道。
岁岁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是后会有期,我们以后兴许还会再见的,既然有缘相逢,那我们可能还会再重逢。”
岁岁的话又把姜澄这颗老心脏给感动到了。“既然有缘相逢,再我们可能还会再重逢。”多么充满希望的一句话,可有些时候有些人,偏偏告别了就是后会无期,再也无法重逢。
“那后会有期。”
这话说出来姜澄都不信。一个远在神域,一个远在千悲,很难再重逢了。
可他还是想安慰一下岁岁,兴许也是在安慰自己,让这离别不太伤感。
告别了岁岁,恰好也到了饭点。姜澄如约来到了岑珠儿所居住的地方。
他还未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岑珠儿看着满桌已经做好的饭菜,还在担心他会不会爽约时,只听到木门被吱哑一声打开,姜澄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月色下。
岑珠儿为了营造气氛,特意将院内的灯熄灭了几盏。
她今日也是细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抹了淡粉,描了眉,涂了胭脂,头戴的珠花比以往都多了几个。身穿一身颜色清浅的妃色纱裙,显得气质更加温婉柔美。
姜澄看向她的目光里,依旧没有半分的动容和非分之想。
岑珠儿心里略略的失望,安慰自己可能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把情感都隐藏起来,不善表达。
她坚信,此时是晚上,又是女子家的院中,美人美食美酒,既然他肯来赴约,就一定对她有意思。
“桑淮大哥,你来了,快入座。”
岑珠儿一副难掩惊喜之色的模样,她用帕子捂嘴轻笑,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给他使了一个暧昧的若有若无的眼色。
她之前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可能遇到有感觉的男人,勾引便是本性。
“桑淮大哥,这是我师傅前些日子酿的青梅酒,味道好极了。”
岑珠儿替桑淮斟酒一杯。这青梅酒的香气扑鼻,杯中还浮起了几颗小青梅,使青梅味道更加浓郁起来,盖过了酒气。
桑淮不禁想他从前喝挽玉酿的海棠花酒,也是这般。酒面上漂浮着殷红艳丽的海棠花瓣,闻上去花香浓郁,美色宜人,让人看似以为这酒并不烈,实则,却比普通的烈酒还要更加醉人,一口下去穿肠挂肚爽辣的猛烈。
姜澄举起青梅酒,与岑珠儿碰杯后一饮而尽。果然,这酒还是那般又香又烈,被酒浸泡透的青梅嚼在口中,酸甜苦辣好像全部占全了他的味蕾。
青梅本酸涩,却被她做的如此销魂。
“好酒!”
姜澄难得言辞激动。
岑珠儿立马道:“好喝就多喝一些。”
这青梅酒她知道很烈,所以她今日才特地备到了饭桌上。
人一罪,总会吐露一些真情实感,她不信姜澄就算喝醉了,还是跟一根木头一般朽。
实在不行,她再下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