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三章 轮回

红龙历8126年,4月8日,大雨。

经过幼年格尔赞的插曲,我们继续向上攀登,这次倒是没有再碰到什么奇怪的物种,一行九人顺利的向上行进了很远,距离奥哈拉族长所言的山洞越来越近了。

我有些激动,这里面可能是个震惊世界的大发现。

但没想到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本来还算晴朗的天气突然开始阴云密布,等我们接近处于山顶位置的山洞时,雨势已经很大了。

噶桑说这里原本是没有山洞的,但在很久以前,传说有个雅玛部落中的大巫师梦中受到了神启,有七彩光芒的圣龙从天而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大巫师由此发现了这个接近封闭的山洞。

第二天醒来大巫师便带着族人来到这里,开辟出了这个山洞,并发现了来自远古的壁画,大巫师由此认为是受到了龙神神启,便将自己的部族改名为圣龙部落,将卡拉哈尔山列为圣山,以白龙形象为供奉,世世代代守护在这里。

我随即问起这圣龙部落的事,因为这可能跟我曾经一次未放在心上的发现有关。

噶桑摇摇头道:“如你所见,卡拉哈尔山如今已经是块无人管辖的废弃之山,圣龙部落也只是我们雅玛部落流传下来的传说而已,即使我们部落最年长的大祭祀,也坦言连她上上上任,建立了这个部落的那位大祭司都未曾见过圣龙部落存在的痕迹。”

我有些失望,在很早很早以前,我才刚踏入古生物这条道路时,曾在赤龙人王庭博物馆见识过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里面描绘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飞龙,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这只白龙背后那奇特的七对翅膀,我曾像导师发出疑问,这种翅膀也能飞行吗?

导师则跟我说,这是八千年前不知名画师的画作,名为《白龙降世》,就跟考古发现中,墓主人刻画在棺椁上的升天图,或者神魔图一样,属于古人的幻想而已。

得到解惑的我也没多在意,但令人遗憾的是,几年后博物馆发生了火灾,很多珍贵的藏品都被烧毁,无数考古学、古生物学专家痛心疾首,因为博物馆很多藏品都是孤本,连复刻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各国博物馆都开始使用复刻展览,真品都放到安全的地方保管。

那幅《白龙降世》也不出所料的在火灾中被焚毁,但据小道消息称这场火灾十分奇怪,或许背后有什么隐秘的事件,不过我那时候才不过是个学生,根本没资格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等到我出名了,成了导师,这件事也早就被束之高阁,再无人谈起。

今天居然在噶桑的讲述中又一次听到了白龙的消息,令我惊奇的是,传说中圣龙部族供奉的圣龙,就是拥有七对羽翼的白龙。

后续我在古生物发掘中也发现了拥有奇怪羽翼生物,翅膀数量虽然不如飞龙多,但翅膀外形倒是惊人的相似,因此我将这种生物命名为长鳞龙。

当然古生物界对于长鳞龙背后的到底是不是翅膀,到底能不能飞还有相当大的争议,我也算是能飞派的领军人物了。

昨天见到的飞龙就是这种翅膀,它们不仅能滑翔,还能自在的在天空盘旋飞舞,可惜只能用文字描述配上图片以作证明。

听说北边的紫龙国有人发明了一种可以将自然景象完美复刻到图画上的工具,好像叫什么“相机”,如果我们有一台这种东西就方便了。

跟着噶桑进入山洞,我们开始拍打身上的雨水,还好都准备了雨衣,可衣物虽然没打湿,但冷还是很冷的。

而没有雨衣的噶桑,本身身上就没穿多少衣服,体魄强健的他反而是我们中最淡然的一个,果然生活在丛林里的原始人身体素质就是强悍。

用火柴点燃了篝火,我们九人蜷缩在小小的洞里。

这个山洞并不是宽敞,反而有些狭窄,但貌似经过了人工拓宽,让我们一行人都能钻进去,而里面要更加宽阔一些,至少也能挤下我们九个人。

真的很难想象曾经如果真的有个强盛的圣龙部落,它们怎么在这么小的地方进行祭祀的。

“导师,快看!”约塞拉伸手指向洞壁惊呼出声,她的叫声成功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当我抬头望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山洞的洞顶确实有些什么。

我举着火把,照向不高的洞顶,洞顶上的痕迹很浅,似乎是被岁月冲刷的十分浅淡,但在依稀之间还是能看出,是一只趴着的四足动物。

凑近了仔细端详,发现这四足动物的轮廓很像常见的迅蜥,只是身体有些臃肿,身上原本应该还有颜色,只是因为时间,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样子了。

在它的前方,还有一个圆形,不知道代表的是什么?普鲁士打趣道:“难不成还是巨龙吞日啊。”

我倒是觉得很可能是现代迅蜥的祖先,只是很难相信迅蜥祖先居然能达到刻画壁画的程度,这起码也要到原始龙人的程度里吧。

虽然无法进行深度的测验,但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壁画存在的时间应该非常长久了,至少不会低于赤龙人存在的时间,难道是早期龙人,甚至原始龙人刻画的?

因为外面正在下雨,天色暗淡没法看的太清楚,只能等到雨过天晴,才可能看到真正的样子。

虽然看不清,但不妨碍把它们拓印下来,这些可都是珍贵的研究资料,到时候很可能有惊人的发现。

我不喜欢打这研究的名义盗取其他种族的历史文物,这样是不道德的,但既然圣龙部落已经消失,距离最近的噶桑部落也不在乎,明天天晴了我就打算把这些壁画凿下来带回去,此行也算圆满了。

在约塞拉的帮助下,我们成功将三幅壁画给拓印了下来,外面的雨依旧没停,时间却依然是晚上了,我将这一幅幅拓印放在空地上等待晾干,也跟着进入了睡眠,明天再看看,这些壁画到底是些什么。

……

同样的一个山洞,时隔一亿七千年的时光,一个记录着,一个研究者,巧合的碰撞到了一起,到底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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