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在树林里等待,日出又日落,冬去春又来,他都长出络腮胡了,孙道仁还没有来,咳咳,开个玩笑。
第二天辰时末,大虎听到了整齐的马蹄声,想来是孙道仁带着守备军赶来了,不过他并未出去寻找,孙道仁肯定能找到城内的两名先天高手,虽然多半问不出什么关键的情报,但聊胜于无,等军队完全接管了城内防务之后,孙道仁自然会来寻找大虎,到时候就看看他的审讯手段了。
大虎静静的在树林里等待,期间将阴沉中年人弄醒过一次,喂了些水和糊糊又将他弄晕过去,大虎自己则吃着干粮,一直等到当晚亥时孙道仁才过来,大虎将这人的情况告诉孙道仁,孙道仁则给大虎带来了一些坏消息。
“我进城就发现了你留的记号,看了留书后就带人去矿场,但还是完了一步,我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清理了一次,主要官员都不见了,所有的账本之类的文书都被带走,剩下一些小虾米都抓了起来,矿工也被留在原地。”孙道仁有些懊恼。
大虎说道:“那就抓紧时间鉴别矿工和那些小官,我听闻陈知县留了后手就该猜到的,肯定是他多长时间没有回复就让那边逃离之类的,当时我直接去矿场找证据或许还能有所发现。”
孙道仁说道:“不必自责,这人既然能指挥那群高手,而且既然他嘴里有毒药肯定知道不少密码,交给我来审问吧。”
大虎点点头,问道:“城里的锦衣卫如何?”
孙道仁说道:“不清楚,但他们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围杀我俩,锦衣卫里肯定有他们的人,我已经通知卫所,两三天内就会有人来接手调查他们,现在我已经将他们软禁。”
大虎说道:“要杀我俩的念头应该是临时起意,时间仓促了些。也怪老杜太风流,身为锦衣卫暗卫,居然这样乱搞男女关系,还把女方的贴身物品带到身上。”
孙道仁惊讶的说:“杜祥松也是暗卫,我怎么不知道?”
大虎说道:“给的资料里有头像,你没看?”
孙道仁尴尬的说道:“哦,是吗?哈哈,可能是漏掉了吧。”
大虎:“……”
孙道仁说道:“现在城里都被军队控制了,我们将这人带回去和那俩分开审一审。”
大虎点头同意,二人一路上小心戒备,防止有人来截杀,安全抵达县衙大牢,也只有这里适合关押和审问,狱卒都换成了军人,孙道仁直接将阴沉中年人拉到戒律房准备审问,大虎发送密信后也跟着进来。
孙道仁说道:“你确定要旁观?你不是不喜欢看刑讯吗?到时候感到不适别怪我没提醒哟。”
大虎瞪了他一眼,说道:“少废话,我进来是防止意外,要是有人来暗杀你应付不了。”
孙道仁耸耸肩不说话,将那人弄醒过来,那人见到虎仁剧烈挣扎起来,但是真气被封,再怎么动也不过如同毛虫一般。
孙道仁笑着说道:“你看这家伙像不像一个毛毛虫,爬呀爬的,不过没有毛毛虫厉害呀,怎么爬都在原地打转。”
大虎不答话,孙道仁也是自言自语,并不指望有人回应。孙道仁将那人提拉起来用绳子再套几圈固定到座椅上,随后用厚厚的黑布将他眼睛蒙上,在犯人耳边轻声说道:“试试做瞎子的感觉,我再给你加点料。”
孙道仁那里四个钩子状的刑具,一个一个慢慢的刺进阴沉中年人的四肢,那人浑身剧烈颤抖,由于没有一点空隙,身体根本动不了,便是脑袋都被固定着,还好有坨破布在嘴里可以咬着。四个钩子刚刚好将那人的筋脉刺短,孙道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了一桶盐水来,一瓢一瓢的慢慢浇到伤口处。
大虎在一旁看得浑身不自在,看到孙道仁给阴沉中年人的手指传竹签时实在受不了,说道:“我去外面给你守门。”
孙道仁没有理会大虎,沉浸其中。
大虎在门外等着,控制着自己不去感知刑房内的情形,只在房外警戒,半个时辰后,感到有人靠近,大虎等在门口等人过来再询问,突然听到几声破空声,随后就听到孙道仁的怒吼声:“什么人,快拿下。”
大虎打开房门,见屋内没人旋即追出,跑过去时并未看到人,大虎将感知全开,察觉有人在地下狂奔,凝聚起浑圆球仔细查看一番,在一个拐角处发下地下有空洞,将其轰开追了出去,地下隧道分支很多,如同迷宫一般,大虎只能凭着感知追寻杀手,但一炷香后还是跟丢了,又费了好大的力才走回牢房,找到了真正的入口,摸索了一会儿打开暗门跳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一群人看过来并将兵器指着他,
孙道仁立即解释道:“这位是锦衣卫清查使虞大人,刚刚去追杀手了,看来是跟丢了。”说完指了指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对着大虎说道:“这位是凡永区曹守备,得知有杀手赶来查看。”
大虎与曹守备互相见礼后说道:“地道内错综复杂,那个杀人对其十分熟悉,我跟丢了。你的审讯结果怎么样?”
孙道仁说道:“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余万里,是从小训练的死士,刚刚要说出他背后之人时就被杀了,刚刚没仔细查看,戒律房竟然有暗窗,失策了。”
虎仁与曹守备一起进入刑房查看,果然看到一处暗窗,关闭后显得极为隐蔽,不知道具体位置都很难找到它,大虎走到余万里尸体前进行查看,除了孙道仁刑讯留下的伤口并无其他伤口。
大虎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怎么被杀的?”
“我当时正在问他话,突然听到几声破空声,举刀抵挡,还是有一颗进入了他的嘴里,就是这东西。”孙道仁递给大虎半粒药丸,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毒药,我去掰开余万里的嘴时他已经死了。”
大虎恨恨地拍了一下刑具,说道:“可恶,重要的线索全断了。另外两人怎么样了?”
孙道仁说道:“另外两人还被关着,看来是不知道什么重要情报了,这背后肯定有大老虎,我们只有先禀报千户大人,由千户大人与知府大人来定夺,繁盛县的地方政府以及矿场那边都需要重新安排人手,这段时间就要麻烦曹守备了。”最后一句话时,孙道仁对着曹守备行了一礼。
曹守备回礼道:“职责所在,不过我们对地方治理并不清楚,还需要尽快安排相应官员来安抚百姓。”
大虎说道:“我已经密报告知了千户大人和知府大人,这段时间就军事管理吧,按时发放粮食就是,我去锦衣卫那边看看。孙大人你还是审问一下那两人,或许有些隐蔽地线索。”
大虎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道:“哦,对了,还要麻烦曹守备将地道给堵了,免得又有什么人进来,还要查查有没有其他地道,防止他们进城搞破坏。”
曹守备点头表示明白。
大虎去几名锦衣卫被软禁的地方,几人都有单独的房间,平常不允许出门,大虎将几人集中到大厅里安慰了他们一番。
“各位受委屈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害群之马,等卫所那边来人了由他们来审查,相信不会冤枉任何一名弟兄的,当然,如果你没有线索想要举报的也可以找我,我明天再来,到时候我会一个个的去询问,有问题记得告诉我。”
说完这番话大虎转身离开,在出门前停下来,说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县衙和矿场那边的主事人都被灭口。”
大虎离开后几名锦衣卫面面相觑。
几天之后省城来人,知府亲自选派了几名官员作为繁盛县的临时班底,并同时向吏部申报,几名官员到来后立即接管了县城的管理,积极开展生产恢复、经济恢复的相关政策,矿物司那边则需要京城矿物司选派官员,还需要几天才能到,曹守备留下数十人帮助维护秩序,矿场那边留下百人警戒,其他人都返回驻地。
曹守备离开前虎仁特地宴请了他,大虎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虽然任务已经结束,但是还要领军回驻地,曹守备也就没有喝酒,专心解决了饭菜,对于大虎的手艺很是佩服。
这几天大虎并没有去找那几名锦衣卫询问,让他们战战兢兢的待了几天,依照陈知县他们的所作所为,锦衣卫不是瞒报谎报,就是办事不力,所有事情都不知道那这些锦衣卫还拿来干嘛,而且杜祥松那样有艰巨任务在身的居然还乱搞男女关系,这繁盛县锦衣卫体系算是烂透了。卫所来人后大虎就将几人交给卫所的人处理,他只需要一个结果。
繁盛县以陈知县为首的地方官员死的死跑的跑,剩下几名小虾米也被关押,矿物司的驻地官员更是跑完了,就剩几名本地协助人员,随后到来的矿物司官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写报告,只能先将矿场的安全设施检查一遍又一遍,再慢慢恢复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