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授职完成后,皇帝起身示意侍从结束时,指挥使大人淡淡说道:“今日是诸位成为清查使,清查总使的日子,锦衣卫是暴力部门,修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今日我给诸位清查使一个机会,如果对于自己区域的清查总使不满,可现场挑战他,挑战成功将重新选定清查总使,机会只有一次,过了今天就将按照既定程序进行升降职。”
听了指挥使的话,众人面面相觑,连皇帝和秦王都一脸疑惑,显然没想到指挥使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一个挑战机制。
秦王说道:“大人,这会不会有点儿戏了?”
指挥使说道:“这里毕竟是锦衣卫总部,在这里我还是说了算的。”
秦王尴尬的说道:“那是自然。”
指挥使都说出这样的话了,秦王自然不好多说,大虎发现皇帝面皮抽抽,有些憋笑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在皇帝身上发现情绪波动。
场内众人左右瞧瞧,并未有人提出挑战,就在秦王松了一口气准备结束时,孙琴出列,说道:“启禀皇上、指挥使大人、秦王殿下,下官想要挑战雷博闻,雷大人。”
秦王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郁闷的看向孙琴,众人都有些吃惊,毕竟听闻孙琴与雷博闻关系很好,刚才他们也是一同进来的,没想到孙琴会挑战雷博闻,雷博闻却并不感到惊讶,似乎早有所料,走出来说道:“我接受挑战,我们去堂外吧。”
秦王见状有些担心地说道:“大家都是同僚,只是比武,不是生死战,需点到即止。”
雷博闻(孙琴)行礼道:“谨遵秦王殿下所令。”
二人来到堂外空地上分别拔出自己的武器,孙琴使用一柄长剑,长五尺,宽四寸,雷博闻竟然也使用无极刀。
两人气机迸发,孙琴长剑遥指雷博闻,场外众人依然能感到一股锋利的剑气,好几人皱眉,显然是在考虑此时应当怎样应对,大虎更是看到一道银白色的真气攻向雷博闻,雷博闻做出防御状,孙琴的真气在他身前五尺就撞到了一层盾气消散开。孙琴并未继续进攻,气机锁定雷博闻,雷博闻依然是刚才的姿势,两人气势节节攀升,雷博闻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火山一般,虽是防御却好像随时会喷发一般,观战之人只是想象自己是孙琴面对如此强敌便脸色煞白。孙琴被吹动得长发飘飘,鱼龙服完全贴紧身体,曲线更加优美,看得百无量目瞪口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百无量吸溜一下,在大虎身旁说道:“听闻孙大人早就想找雷大人切磋了,可是雷大人一直不肯应战。”
大虎问道:“他们不是关系很好吗?刚才还一起进来的。”
百无量说道:“孙大人今日锦衣卫后就跟着雷大人,跟了差不多五年时间,这期间雷大人不仅教她修行,还救过她不少次,自然关系很好。”
大虎正欲再问,百无量就接着说道:“不过孙大人是有名的武痴,突破先天后就一直找雷大人比武,想来雷大人是不想太过打击孙大人,一直不肯应战,想不到孙大人竟趁这个机会让雷大人不得不应战,其实雷大人也是关心则乱,孙大人天生武痴,败了之后只会更加奋进,就算一时失落也能很快调整过来。”
正说着场中出现变化,孙琴感受到越来越沉重的压力,明白若是再不出手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了,这个机会等了好几年肯定不愿放过,轻呵一声,脚下轻点便向雷博闻攻来,长剑距离雷博闻还有三尺远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孙琴身体好像失去平衡,剑身自然偏转,雷博闻半转身间左掌仿佛化作虚幻,向孙琴攻去,此正是他赖以成名的雷幻掌,掌势惊人且速度奇快,观战之人也好像感受到那恐怖的掌力,虽然明知雷博闻即便击中孙琴也会收力仍免不了提她担心,特别是百无量,恨不得上前替孙琴受这一掌。
孙琴也是了得,竟然在身体失去平衡之际应是回转身体,将长剑扔向雷博闻腹部,再拍出右掌,雷博闻掌势不变,身体扭曲竟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躲过了孙琴的长剑,两掌相触孙琴倒飞出去三丈远方才站好,不过看样子并未受伤,雷博闻则收掌挺立。
孙琴呆呆地站在那里,雷博闻有些无奈,苦笑着说道:“丫头…”
孙琴闻声惊醒过来,打断雷博闻,说道:“卑职与雷大人相差甚远,不过我不会气馁,必将勤学苦练,将来再向大人请教时请不要推却。”
雷博闻欣慰地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了,今后要切磋只管来找你雷叔。”
孙琴向皇帝行礼道:“属下修为差雷大人甚远,今后必将全力辅佐雷大人。”
秦王笑呵呵上前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今天就这样结束?指挥使大人您看怎样?”
指挥使说道:“还有没有人,今天是成为清查总使最简单的时候了。”
秦王见状只得无奈退后,心想:“老叔是不是太久没活动,有些无聊了。”
就在此时又有一名清查使站了出来,向主位行礼后说道:“皇上,秦王殿下,指挥使大人,属下想要挑战虞翼德虞大人。”
此人来自云州,此前是一名百户叫胡杰,大虎在益州也听过他的大名,是一位先天高手。
指挥使看了看平淡的说道:“准了。”
胡杰走到空旷处,向大虎抱拳道:“虞大人,请不吝赐教。”
百无量用肩碰了碰大虎,却碰了个空,大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胡杰对面五丈处,百无量大吃一惊,竟然完全没察觉大虎什么时候离去,其他人也只是看得大虎突然出现在场内,指挥使大人微眯了一下眼睛,显然也有些意外,皇帝也是面皮微动,第二次有了情绪波动。
大虎行礼后手脚微微分开,冷淡地说道:“请。”
胡杰见状也不多说,拔出一柄弯刀向大虎掷去,大虎微微偏头躲过,胡杰并未用真气操控,众人见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弯刀飞过大虎一丈后竟飞了回来,场外众人微感惊奇却并未出声,胡杰见状刚刚露出笑容又收回表情,原来大虎又是微微偏头躲过了飞回来的弯刀。弯刀离大虎五尺远时胡杰伸出右手以真气相接,将弯刀换成竖向旋转着砍向大虎胸口。
胡杰听到指挥使大人的提意时便想要出手,料想大虎年纪轻轻即便再是天赋过人也不可能突破先天,加上自己的经验更加丰富赢他肯定不难,有孙琴提前赛过一场后他更有把握,心想即便是真的输了,只要大虎不如雷博闻就不可能完全服众,日后还有更多机会。
此时以弯刀攻向大虎便是逼他移动或者格挡,他将大虎后续应对之法都想清楚了,之后便能根据形势随机应变,游刃有余,这样的话别说大虎能不能与雷博闻比较了,还有可能当场败下阵来。
却不想大虎竟然不躲闪,也未拔刀格挡,只轻轻合拢双掌,轻松的将弯刀夹在手中且双手并未触碰到弯刀,胡杰以真气操控想要夺回弯刀却怎么也做不到,弯刀就那样松垮的吊在半空中,大虎轻抖了一下双手,胡杰被震得倒退三步,他正感觉气息翻涌时见弯刀向自己飞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接时惊醒过来却已经握住刀柄,他收起弯刀,愣愣地看向大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回过神向大虎行礼道:“虞大人修为高深莫测,下官佩服。”
胡杰和大虎分别向皇帝、指挥使、秦王行礼后走回之前地位置,百无量轻轻撞了撞大虎赞叹道:“想不到兄弟竟然这么厉害。”
大虎无语地看着他,此前收手时注意到场边众人神色都很经验,唯独秦王与指挥使未有表情,秦王修为太低看不懂也是应当,指挥使大人修为太高看不起也没问题,但是传闻皇帝只有五六品的实力,却仿佛能看懂他与胡杰的交手,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指挥使说道:“看来没人再挑战了,那今天就这样,都散了吧。”
秦王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平安的结束了,要是今天翼德出了事,无夜怕是要生吞了我。老叔看起来胸有成竹,肯定是早有预料。”
皇帝三人先行离开,他们离开后众清查使找到自己熟悉的同僚三三两两的离开了,一路上都在讨论刚刚两场战斗,都说大虎与雷博闻不知谁更高明,夸赞大虎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想来突破超凡指日可待。
虽然没有当面夸赞,但还是听得大虎有些尴尬,正打算赶快离开时孙琴找来对他行礼道:“虞大人实力高绝,日后若有时间孙琴必将前去益州拜访,望大人不要推迟。”
雷博闻在旁边听得有些尴尬,又不好多说什么,百无量见状走上前说道:“孙姑娘放心,我与虞大人是好兄弟,你若是去拜访虞大人就先去荆州找我,我陪姑娘一起。”
大虎无语的看着百无量,心说:“我们什么时候成兄弟了?”
百无量给了大虎一个眼神,传声道:“帮个忙,兄弟。”
大虎无奈地说道:“孙大人若是有时间可以来益州,我也想领教一下大人的剑法。”
孙琴眼睛一亮,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对手,等我感觉能向你请教时再去找你。”
大虎心想:“这姑娘性子还真是淡然,就算是动手也不是那般激动,偏偏又是武痴,这要不知道的肯定看不出来。”对孙琴行礼道:“姑娘随意。”
大虎向卫所大门走去,百无量也跟了上来。
大虎有些奇怪:“你不去找孙大人,跟着我干什么?”
百无量说道:“我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与珍视美丽事物的心灵,并不追求占有那美好的事物。”
大虎听他这番话有些对他刮目相看,出了卫所百无量说道:“听说京城的静月坊有很多美人,翼德要一起去感受一番吗?”
大虎立马收回刚才的想法,没好气地说道:“你自己去吧,要是孙道仁在这里肯定与你臭味相投。”
“早就听闻孙道仁大人最是知美,改日一定要上门请教一番。”百无量很是赞同的点头,摇头晃脑的朝静月坊的方向去了。
大虎没有理他,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找了一家餐馆吃饭,此时已经是未时末了,参加授职仪式后又打了一场,而且为了节省时间稍微多用了一点力,现在感觉有些饿了。虽然先天高手可以好长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但是大虎并未提前储备,一顿不吃还是会感觉饿的,而且三餐定时吃对身体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