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军队攻城

到了城里,几人先在侯明的当铺里休息,将伤口重新处理之后,开始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闵先发言:“虽然孙大人所说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看邓大人与蛮子死时的位置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一伙的,而且如果二位大人真是有歹心,完全可以趁我们受伤之际直接出手……”

武大力打断道:“死后的位置可以布置,至于偷袭我们,当时我们人数占优,而且王大人也是五品,这不能说明什么。”

孙道仁说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谁是叛逆没法直接确定,我们还是考虑下蛮子接下来的行动吧。”

王闵接着说道:“确实如此,我们虽不能相互信任,但任务还需要继续进行。我们这边遇袭,南智他们可能也有危险,就由侯明与虞大人前往方岭守备军营地,若是他们已经到了最好,如果他们出了意外就需要你们通知守备大人了。各位看我这样安排如何?”

王闵这样安排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虎仁有问题,他们两人一起行动就需要另外安排人手防备,现在本就人手不足,只能让大虎跟着侯明去通知守备,毕竟他年纪小、修为浅,不管要做什么都可以及时阻止。三个蛮子虽不知修为如何,但想来应当不错,孙道仁可以击杀邓隐堂和他们的联手,就算有大虎帮忙也是十分厉害了,毕竟大虎在众人眼里只是一名新人,修为不可能有多高,所以不管是闻、武二人有问题还是孙道仁有问题,王闵二人都可以联合一方压制另一方。

大虎说道:“我没什么问题。”

闻仲勋说道:“我们几人就这样相互提防,不干事?”

王闵说道:“我们几人一起行动,既能相互监视,相互间也能有个照应。萨满既然已经动手了,说明他们最终的目的就快实现,昨日应该是怕我们对他们的任务不利才下杀手。”

孙道仁说道:“不错,昨天应该是为了拖延时间,既然没把我们杀完,那接下来不管怎样都会露出破绽了,我建议我们就盯着这县衙里的几个当官的,肯定能找到谁与蛮子勾结。”

其他人思考后都同意了孙道仁的建议,大虎与侯明便起身前往方岭守备军驻地。二人一路潜踪匿迹,跟着郑南智二人留下的印记前行。锦衣卫外出公干,都会沿途留下特殊的记号,出现意外时,其他同僚可通过此记号进行追查,而且记号分真假,能有效甄别锦衣卫里的叛徒。

离开盘支县百里后记号便断了,二人在周围仔细查探,最后在一片杂草丛中发现了郑南智二人的尸首。侯明检查了尸体后恨恨地说道:“身上多处受伤,但没有致命伤,二人都是失血过多致死,看伤口肯定不止一名敌人。淦!”说完狠狠的锤向地面。

大虎虽然与二人不熟,但身为同僚也感到些许悲伤,说道:“肯定是昨天我们分开后,邓大人通知了蛮子,蛮子追上了他们后,再在必经之路上埋伏,由萨满布置阵法,他们没法破阵被耗死了。”

侯明打起精神说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必须马上赶往方岭守备军驻地通知守备大人,不然不止王大人他们危险,整个盘支县都危险了。”

大虎点头应是,二人运起轻功加速赶路。时间紧迫,大虎速度全开,不一会儿就把侯明甩开了,侯明正有些发懵,却见前面一片尘土向他飞扬而来,他立马拔刀戒备,结果发现是大虎又回来了。

“侯大人...方岭守备军驻地在什么位置呀...我找不到啊。”大虎的吼声由远及近,初时还远在数百丈外,说完之时就到了侯明近前,侯明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虞大人的轻功真是厉害。”

大虎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什么,正犹豫要怎么解释,却只听侯明说道:“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方岭守备军驻地在东南方向,离此地六百里,他们彻夜不熄灯,离得近了你就能看见,我跟不上虞大人的速度,就麻烦你先赶去,我尽量加快速度过去。”

大虎点头答应,转身又如一阵风般扬起万千尘土消失不见。

...

盘支县现在确实危险了。

孙道仁他们还在去县衙的路上,城内突然一片骚动,看到知县也往城西赶去,孙道仁他们立即跟上,当他们到达城门时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城西十余里外出现了一大片武装人员,估计在一万人左右,其着装虽不统一,却看起来很整洁,但并非大周官军的样式。几人现在也顾不上其它了,由王闵出面与知县毛仁语交涉。

王闵问道:“毛大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城外的军队从哪里来的?”

毛仁语苦笑道:“我也刚知道城外出现了大批军队,并且已经发出询问信件,但看其样式并非我大周军队,不知王总旗对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办法?”

王闵说道:“我们已经有同僚前往方岭守备军驻地了,现在先将城门关闭,点狼烟,坚守以待支援。”

孙道仁这时接话道:“对面那些看着不像一路人马,而且这盘支城三面环山,且都是绝壁,以前从未有大军从西面进攻,他们从那边过来绝对损失不小,而且并未见到什么大型的攻城器械,我们守好城门,对面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毛仁语对着孙道仁问道:“不知阁下是?”

孙道仁对着毛仁语行礼:“在下只是一名退伍老兵,对于行军打仗还算熟悉。”

王闵向毛仁语保证:“这位孙兄弟确实是刚从军队退下来的。”

毛仁语不疑有他,先命令各衙役,侍卫,城内守卫去将所有城门关闭,并且通知百姓都呆在家中,不要外出。

毛仁语交代完毕后对着王闵说道:“将城中衙役,侍卫算上,不过五百来人,这对面看着不下五千人,我们要怎么守城呀?”

王闵答道:“别着急,将城中富户的护卫也招集起来,让壮劳力搬运物资,我们只需坚守三日,方岭守备军驻地那边的援军就到了,现在看对面的样子也没有急着攻城,而且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我们应该很容易坚守。”

孙道仁说道:“看他们的动作是准备安营扎寨了,而且前进时不断砍伐树木,估计会在城外五里地停驻。”转身对毛仁语道:“大人,请招集五百骑兵,出城骚扰他们,切不可让他们安心的打造攻城器,并且下令尽快将城内护卫、青壮年招集起来,我们需要做一些守城的准备。”

王闵有些尴尬地说道:“盘支县总共只有不到两百匹驮马,就算有骑兵也不可能骑那些驮马,它们跑得太慢了。我们只能考虑死守城门,别无他法。”

盘支县在云州与益州交界处,虽只距离边境不到千里,但其三面环山,周边山脉皆是异常险峻之地,便是大虎想要通过也要花些时间,大周只在山中立了几座哨塔,只防御小规模的探子,从未考虑过有大军从这里突破,所以守军部署不足,不过各种守城的器具倒也齐备,年年保养下也能正常使用。

孙道仁说道:“在人员招集齐后,需要知县大人鼓动百姓,告知他们破城后将会被屠城,激发他们地抵抗情绪,然后收集火油和木棒,城里的石头也往西城墙运,他们搭云梯时我们就泼火油将梯子点燃。撞城门时,我们就将撞城锤点燃,并且把石头抛下。”

毛仁语焦虑的说道:“可是城外的不一定是蛮子呀,而且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会攻西城门呢?”

王闵说道:“今天在城外我们杀了几个蛮人,而且被萨满用阵法困住,好不容易才逃出,现在城外那批军队肯定是蛮子搞出来的。”

孙道仁接着说道:“他们现在人手不足,只能选选择进攻一处,大军肯定会选择最近的西门进行进攻。至多会派出几百人,在其他城门设伏,防止我们逃走。”

毛仁语点点头对手下说道:“就听孙壮士的,你速速去安排。”

众人都未提撤离之事,现在组织民众撤离,不出十里便会被追上,没有城墙阻止,到时只能任人宰割。

城外那群贼人真的像孙道仁说的那样,分了千余人去往其他城门设伏,东、北、南已看到有人前往,最终却不知隐匿在何处,最终敌军大部队在离城门五六里处安营扎寨。而城内也已聚集了百姓,知县大人开始了他的表演。

只听他高声大呼:“乡亲们,先安静一下,我知道大家现在很害怕,不过我等下讲的事情会让你们更害怕的。”

哇!的一声,下面的群众闹腾的更厉害了,

“谁特么害怕了,让他们进来,看我不打死他们。”

“又不是没干过蛮子,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一名衙役点燃炮仗仍向一边,砰的一声后,周围安静许多,知县再高呼:“我知道大家不怕蛮子,我也不怕,但是外面的是军队,我大周的军队大家也是知道的,就算蛮子比他们差,但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对付的。”

这时下面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部分人虽然愤怒,但也保持理智,听了知县的话后明白了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毛大人继续高呼:“所以大家要听从指挥,大家把家里的火油都装好,放到门口,会有衙役来统一收取,老弱病残都呆在家里,别瞎添乱。其他人,拿上你们的武器和我一起...”

毛仁语拔出随身长刀,指向天空,怒吼道:“淦他妈的。”

人群怒吼:“淦他妈的。”

“蛮子被我们压着打了几百年了,就这群龟儿子还想翻天。淦死他们。”

人群愤慨万分。

孙道仁见状对王闵说道:“大家情绪差不多了,让毛大人把他们组织好,没有纪律的队伍最容易崩盘。”

王闵点头表示明白。

孙道仁再道:“现在先把城守好,看好各处城门、火油,防止有奸细捣乱。”

王闵说:“我会告知毛仁语,让他找亲信处理。”

当晚在双方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敌人开始攻城了。他们架起了云梯,然后被点燃了,刚做好的攻城锤,还没到城门口便被砸烂了。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敌军撤退。此时若派出骑兵追击,必定能收到奇效,可惜盘支县没有骑兵。

经过一天如同玩笑般的攻城战,大家都有点懈怠了,连普通百姓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来送死的,城里也一直没有内应出手。

孙道仁轻松地说道:“再有一日,守备军就该到了,到时候让这些人全死在这里。”

王闵慎重说道:“还是要小心些,毕竟萨满的手段颇为诡异……”

王闵话还未说完,便听城墙附近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来报,是火油池被炸了,附近的士卒都被烧伤,大家急忙灭火。两人赶过去时,火正越燃越旺,询问后得知这火油并不是被人点燃的,就像是从里面爆炸开来。孙道仁一惊,当初袭击大虎的萨满肯定未到七品,难道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

这时贼军趁乱开始攻城,云梯搭起时城内无有效应对手段,只能一边用刀砍一边向外推,另有些人用石块砸,但敌军人数占优,云梯越架越多,不多时便有敌人冲上城墙,孙道仁他们这些厉害些的开始四处补漏。一旦有敌人攻上城墙,便会第一时间前去围堵,将敌人再打下去。

敌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城墙上敌人比友军更多,王闵、闻、武三人都开始受伤,就连毛仁语都拔刀杀敌了。孙道仁将王闵、闻、武三人聚起,几人向毛仁语靠拢,孙道仁说道:“几位,城门已经守不住了,你们护着毛大人向县衙撤退,沿途召集民众聚到县衙,在那里还能守一阵,继续等待援军。”

闻仲勋说道:“现在不如往东城门突围,那里的敌军很少,守不住我们的。”

毛仁语呵斥道:“几位若是要离开,那便自行离去,本官身为本地知县,自当与百姓同进退。”众人不语,只管杀敌,王闵护着知县一行撤退,下了城墙后他对着孙道仁喊道:“孙兄,保重!”

孙道仁自语道:“不是带新兵吗,居然遇到这种事。”

孙道仁手中无极刀挥舞如风,杀了数十敌军后跳下城墙,在他将落地时突然一顿,再向翻身一跃,躲过了下方敌军举起的刀阵,只见他冲入敌群,无极刀脱手飞出,状若封魔,无极刀翻砍不断,敌阵肉眼可见的被撕开一道裂缝,敌军的刀兵落在孙道仁身上只能割破其衣物,他的身体却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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