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枫压下心中的疑惑，他倒是不知道师父跟那个程小白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师父每次提起程小白都恨恨地，这着实让他更加好奇。
甜甜探出头，星星眼看着白亦承，“大师兄，他是谁啊？好帅啊！”
星枫一听这话，有点炸毛儿了，“你看师哥，师哥比他好看多了。”
就在星枫哄骗甜甜的时候，白亦承已经走到了这边，他看着这些人类和非人类，心里头那点想要炫耀的小心思眨眼消失无踪，怎么一月不见，这憨批还学会抱团了？
他面上不露声色，低声问道：“这些人是？”
慕白大致说了说情况，听得白亦承云里雾里。最后，他只明白了，这些人大部分是要下地狱......
却见另一边，沈洛川的灵魂越发透明，“雪竹，你来。”
慕白听到沈洛川这么说，拉着众人走到了一旁。
沈雪竹依言走了过去，透明的手掌温柔地摸着沈雪竹的头。尽管没有温度，仍然让沈雪竹内心一暖。
“我就要消失了。”
只是诉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嗯，我知道。”
“对不起。”
不能陪你到最后。
沈雪竹也淡然地笑了，“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
“是啊。”沈洛川长叹，时间既不会停滞也不会倒流，无论说多少次‘对不起’，已经发生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只有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应该说‘我爱你’才对啊，臭老头。”沈雪竹笑中含悲，灵魂是没有泪水的，这样勉强地笑着，沈雪竹想自己的脸应该很难看吧。
“我这种臭老头，怎么可能说出那么肉麻的话。”故作轻松地说着活跃气氛的话。
“也是，那也太勉强您这个老头子了。”
沈洛川的灵魂愈加透明，“要幸福啊。”
轻轻地声音如同一阵风，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幻影也消失了。
“我爱您。”
所有的事情，沈洛川早就告诉她了。所以，她非常明白，世间再不会有沈洛川这个人了。
心中有一块空了。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真正发生之时，仍然止不住地颤抖。
有一阵风拂过，撩起了七煌山高大乔木的叶子，细碎的阳光如同金砂一般撒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沙沙的树叶摇晃的声音，似乎在回应她的哀思。
天高云阔，风语如歌。
千年往事早已模糊不清，在漫长的等待和期冀中，只有那顶七石冠仍然熠熠生辉。
“真是您的风格，沈前辈。”慕白看见那人影已然消逝，不禁怅然若失。
是了，沈洛川一开始就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小七，现在消失也是理所当然的。
沈雪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往慕白那边走过去。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地府？”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悲伤的情绪，只是更加冷静而稳重了。
“今夜子时。”慕白定了这个时间。
“那顶七石冠送给你了，我已经没办法再拿起它了。”沈雪竹语气淡淡地，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物件。
慕白喉头一哽，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