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有要事,李大德心头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赵钱孙脸色还不好看。
“李村长,咱们也是一辈子的老交情了,有的话我就不绕弯子了。先前我们是相信你,才会放弃种粮食,改成种芦荟。
可这都入秋了,那芦荟根本没长多少,也不见你们说收割的事。老哥哥,我的意思是,这芦荟,可是不行了?”
这话说得算委婉了。
再直白一点就是:被坑了,这芦荟根本不能卖。
这阵子,忙徐家订单,又忙着扩建,现在还有一堆账和一堆钱要管,李大德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早就将芦荟抛之脑后了。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早就入秋了。
以往这个时候,大豆都快收完了,可今年,种下去的芦荟,貌似真没长多少个儿。
李大德也疑惑,但不得不先稳住局面,“老哥哥的意思,是怀疑我故意坑你?”
“对,就是这个意思。”赵钱孙咬着牙,扬起唇,假意笑着。
李大德被自己的话绕了进去,不由得有些尴尬。
“这没必要,我们李家村也全都没种粮食,都是芦荟,你们来时应该都看见了,我们的芦荟也……”
话说到一般,李大德忽然顿住。
对方情绪不大好,不能说他们的芦荟也长不好这种话,会让人多心。
想了想,李大德岔开话题,“赵村长,你们村的芦荟,都长多大了?”
“才分出一些叶子,一点个头都没长,先前说,长成一臂左右长度就能采摘,可现在看来,还差得远。”赵钱孙咬着牙,很气的样子。
李大德头皮有些发紧。
不知该怎么说才算是拂云讲的“高情商”发言。
芦荟,他去年就试种过了,到秋天,就长了很大一株。
可今年地里的那些,的确没长多少,这究竟是什么问题?
“难不成,是施肥不够?”李大德皱眉。
“施肥也是照你们说的办法,用秸秆或枯叶堆肥,都施过的,同样达不到采摘的要求!”
“那就是肥施多了?”
“李村长。”赵钱孙的声音突然冷漠起来,“你的意思是,不管怎样,都与你们无关?当初说的,这什么狗屁芦荟很容易养活,只要种出来,你们就收,现在,却想推脱责任?毫无信用,你这厂房怕是不想开了!”
赵钱孙看来是个急脾气,嗓门也大,李大德的气势,一开始就输了。
没有底气。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那芦荟是个什么情况。
赵钱孙单方面的争执很快引来外头的人。
有上头村也有李家村的,都是来给各自的村长撑腰杆的。
人数上,自然是李家村胜出。
可气势上,李家村不如上头村——上头村二三十个都是男人,而李家村,男女老少都有。
“李村长,我们信你,才会将土地都种成芦荟,现在芦荟长不出,大家没了吃的,这个说法,你给还是不给?”
李大德:……
才说了几句,这个莽夫就嚎啕大叫,根本没给他商量和回旋的机会,更没说过是讨要什么说法。
有种什么都没做,就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李大德心中也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