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慵懒地往椅背上靠,神色有些恍惚。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就注意到你了,那时只是觉得有点熟悉,并未多想,真正认出,是元宵节。”
“元宵节?”拂云拧紧了眉头,元宵节时,她并未见到林厌。
不可能会让他多想才是。
看出她的疑惑,林厌解释道:“你放了一盏灯。”
“就因为一盏灯?”
“是啊,一盏灯。”林厌扬起嘴角,到现在,都觉得老天在眷顾他,“我恰好在高楼的望台,看到了‘平安喜乐’。”
拂云脑子顿时“轰”地一下。
当时,她忽然忘了繁体的“樂”怎么写,就写了简化的。
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想不到,会是一盏孔明灯出卖的她。
又气又悔,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拂云不想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林厌继续开口,“也不单是这个吧,在这之前,我听说了娇绮花楼的香皂、口脂。”
“……”
拂云讷讷地点了点头。
就算她不放孔明灯,迟早也会被林厌认出来。
林厌说,他们前世缘分未尽。
拂云却只是笑,缘分什么的,不是早就被他一手斩断了吗?
现在再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拂云不想再继续这令人五味杂陈的话题,转头看向窗外,“我想出去走走,行吗?”
林厌闻言,皱了皱眉。
“就在院子里坐一坐都行,在屋里实在太闷,我会疯掉,可以吗?”
拂云明亮的眼涌上一丝丝泪意,期待地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见他无动于衷,直接上手,抓住他的手,像小时候那样摇晃起来,“师父,求求你了,哪怕只出去坐上十分钟,我也能换换心情。”
撒娇女人最好命,这句话,似乎在哪都很好用。
见她楚楚可怜地求自己,林厌到底还是心软点了头,“好,就十分钟。”
“好!十分钟,绝不多待!”拂云喜笑颜开地给了林厌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厌直接迷糊了,吩咐外头的人打开门。
拂云一溜烟跑出去,林厌立马起身,把她给捉了回来。
拂云以为他想反悔,沉默着垂下眼眸。
“我说过,现在非常时期,最好别吹风。”没一会儿,林厌拿来披风,给她披上,又戴了帽子,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去吧。”
“嗯!”拂云撩起裙摆,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兴奋地跑出门外。
只不过,转身后,脸上就没有了笑容。
林妈有眼力见地搬来躺椅,“夫人,您还在坐月子,最好是少走少动,还是坐着吧,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落下病根么?
拂云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异样的光。
随后在躺椅上晒起太阳来。
一个半月没晒过太阳,她露在外面的脸蛋和手,白得反光,晃得屋里的林厌有些恍惚。
看到她这开心的样子,林厌也忍不住扬起嘴角。
拂云就这么躺在那里,贪恋地吸着新鲜空气。
心中却在默数时间。
她知道林厌在屋里看她,估摸着十分钟差不多过了,也不起来,看林厌何时叫他。
她要试探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