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福悦酒楼绿马甲的外卖人员接二连三上街。
如上午一样,一在街上逗留,就被陈吉书安排的人围上来驱赶。
碰着脾气犟的,还会动手围殴。
钱有财跟他爹一起,才走出正阳街,就看到上午那波人朝他们而来。
钱有财攥着拳头,“又来了,爹,你说这种时候,夫人为何还叫我们上街?”
“别问那么多,夫人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咱们只有在福悦酒楼立了足,以后才能在京城立足。”
钱庆生无视别人,拿着手中的宣传单,缠着路人介绍着福悦酒楼的外卖业务。
陈吉书的手下很快来至跟前。
一共四人,一人扯钱庆生的传单,一人扯钱有财的传单,另外两人则跳起来对父子俩拳打脚踢。
此时,钱有财心中是埋怨拂云的,明知道会挨欺负,还要叫他们来干活。
说起来,也怪他昨日舍不得自己贴那份菜钱,与陈吉书起了冲突,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住手!”一声暴喝打断钱有财的思绪。
几个巡逻的士兵快速跑来,二话不说就擒住动手的那四人。
“光天化日竟敢目无王法,当街打人,全部带走,关进大牢!”一个士兵气势十足。
对比之下,打人的那四人蔫头巴脑,完全不够看。
“官爷,官爷,都是误会。”
“我亲眼所见,还敢狡辩?带走!”
士兵们把作恶的四人带走,没管钱有财父子。
二人面面相觑,这就打入大牢了?
这条街,就这样干净了?
“爹,我们运气不错。”钱有财有些后怕。
钱庆生皱着眉头,“不是我们运气不错,或许,是有人安排的。”
傍晚,众人收工回宿舍。
大家都在说,今日十分解气的话,他们一上街,陈吉书的人就上来找茬,对他们推推搡搡。
而后就有士兵不知从哪冒出来,将那些人带走,还说要打入大牢。
每个人的情况都差不多,钱庆生的猜测也得到证实——
“果然是夫人做的!”
只是,得罪了陈加那样的高门大户,之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
陈家少了十余个护卫,当晚就遭了贼,丢失不少钱财。
翌日,陈吉书被他爹娘合伙狠狠揍了一顿。
陈公子十分不解,他都被打成猪头了,爹娘为何不帮他出头?
经常弹劾别人的御史中丞,今日在朝堂上被人弹劾,说他滥用职权,让府中护卫上街欺负平头百姓,目无王法。
陈进认错态度好,才不至于被贬,只是被罚了半年俸禄,并且还要交赎金去大牢里赎人。
一人三十两,十几人就要他大半年俸禄,还不能不去赎,晚一天,一人就要多收二两银子的伙食费。
不仅要去赎人,还要快快地去赎。
陈进下朝以后,就让人带钱去赎人,加上被盗财物,平白损失上千两银子,陈进岂会不气?
回到家中,立马叫人上家法,把陈吉书狠揍了二十大板。
这下,不光是脸肿成了猪头,屁股也肿成了猪头。
陈吉书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哭天抢地,又被陈进揍了一顿,这才老实下来。
儿子被揍,当爹娘的自然也难辞其咎。
陈进勒令余娇娇和陈老五,带上礼去福悦酒楼给人赔罪。
余娇娇虽然嫁的是庶子,可她还是太后娘娘的义女,何曾受过欺辱?
给一个低贱的商人赔罪,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