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姐，娘叫你吃、吃饭。”王旭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这小家伙，在凌家待熟后，会跟凌景几人一块玩了，但从来没叫过她姐。
今日，倒是叫拂云有些意外。
她饶有趣味地看着王旭，“叫我吃饭还是吃你？”
“啊？”王旭不解。
“你这样子，怎么搞得好像我会吃了你一般？”
“没、没有。”
王旭转身，“嗖”地一下跑到厨房去，跟在王秀珍身边，也不说话。
王秀珍把饭菜端出来，一边问：“叫你大姐了么？”
“叫了……”王旭的声音很小，仿佛拂云会吃了他一般。
不过，他肯开这个口叫人已经比起之前有很大的进步。
没有人是天生邪恶，只是对事物的认知和接受不同罢了。
王秀珍炖的猪脚，只放了姜，没放别的香料，味道跟拂云做的完全不一样，却给人一种十分家常的感觉，舒坦。
吃过晚饭，凌寒舟主动去洗碗，拂云破天荒地坐下陪王秀珍聊了会儿。
第二日一早，依旧是睁眼就有早餐吃，对懒人来说，这福利杠杠的。
王秀珍要走，拂云都有些舍不得了。
不过，只是在自己心里这么想，并无人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吃了早餐，拂云便领着凌景和凌雪，把王秀珍母子送到村口。
光头李已经在等着了。
上车前，拂云捏了捏孩子的手，“阿景，小雪，跟外婆说再见。”
两个孩子特别懂事地挥着手，“外婆再见。”
凌景冲王旭办了个鬼脸，叫他以后别来了。
凌雪皱着小眉头，“哥哥，你这样说是不对的，你应该说小舅舅再见。”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挥着小手。
拂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算是知道了，为何凌寒舟总念叨着想再生个女儿了。
男孩子太调皮，一点也不如女儿乖巧。
王秀珍坐上马车，也挥着手告别。
凌雪笑嘻嘻地比划着手，“外婆，等你开了铺子，我要去吃好多好多口味的糕点！”
“好，随时欢迎。”王秀珍笑吟吟的，又看向拂云，“翠花，到时领着孩子来。”
拂云并未多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目送马车离开，她才领着孩子回家。
才到下午，整整齐齐的房间，就被三小只翻得乱七八糟，玩具也随手丢在地上，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习惯了干净整洁，拂云才发现，以前的家有多乱。
她连忙打发孩子出去玩，一个人收拾起屋子来。
半个月不做家务，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她不禁再次感慨，有个娘真好。
好在第二日学堂就要开课了，不然，她这个娘，迟早要崩溃到哭。
也不知道她那个娘，是如何受得住这么多孩子的。
……
李家村学堂正月十六开学。
这日，李宏彦被学堂的一幕吓到了。
原本一开始有三十二个学生，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有几个学生没来了。
他就以为，过了年会只有二十几人，没想到，屋里挤满了孩子，桌子完全挤不下。
除了本村的孩子，还有二十来个是别村的。
李宏彦是一点消息也没收到，迷迷糊糊地，上了一上午的课。
放学时，萧盼风风火火地来了，身后跟着李宏武和两个陌生男人。
“盼儿，你怎么来了？”李宏彦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