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情况如何?”
“火势没降,也没涨,暂时控制住了。”凌寒舟一边回答一边往屋里去,“有伤者,我回来拿药箱。”
除了药箱,还有纱布、伤药等,凌寒舟刷刷刷收了很多,然后挎上药箱,拎上袋子,急匆匆就要出门。
“爹爹,你小心一点!”凌景嘱咐道。
“爹爹不在,你替爹爹保护好你娘。”
“我会的。”
凌寒舟看向云泽,“阿泽也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女人。”
小家伙被那句“男子汉”说得热血沸腾,重重点头,“我会的,姨父,你小心一点。”
凌寒舟最后看了拂云一眼,跟她之间,不需要说太多话,彼此都懂。
才出府,陪同回来的人就接过他的药箱,几人很快打马离去。
这一夜,京城西边的喧闹紧张,整整持续到天光大亮。
西山脚下,所有战士横七竖八躺着,一个个身上沾满黑灰,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只能瞧见鼻子眼睛。
江陵王也黑着脸,油光满面。
几百人,花了半夜时间,围着西山脚,砍了一条又长又宽的隔离带。
眼见着火即将烧到隔离带,江陵王不敢松懈,让人把大家叫醒,装好水囊,做足准备。
“一定要守好最后的这条防线!”
王爷有命,大家不敢耽搁。
兵卒们提起一口气,继续干活,而砍隔离带的百姓,体力透支,根本爬不起来。
今日早朝上,叽叽哇哇地都在讨论这事,有人弹劾江陵王管理不力,手下的人没及时发现火苗,造成了巨大损失。
也有人说,天灾难测,江陵王已经尽力守住了京城,按理说该赏。
两方争执不下。
新帝齐云尘,只是坐在高位上,听着大家争辩,没有发表看法。
他自然想治江陵王的罪,因为,当初他追杀齐云泽时,江陵王暗中做了不少阻拦。
人人都说他是闲散王爷无心朝政,可他知道,那位的风评并不真实。
不说当初暗中阻拦的事,就拿眼下来说,那么大的山火,所有人看来,不是会死上数百上千个救火的人,就是会烧到京城造更大的损失。
结果,火势不仅控制住了,伤亡也没超过三十人。
齐云尘敢打包票,如此小的损失,朝堂上这么多大臣,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所以,他那个叔叔,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呢。
想起这个,齐云尘就忍不住咬牙,他就是想行赏或是治罪,都得通报后宫那位祖母。
倘若她有别的想法,此事就做不成。
齐云尘真的很想弄死她。
可那个老不死的,都病秧了,却突然找来个什么神医,愣是将身子骨给养好了。
她一日不死,他便一日不能真正地当家做主。
这不由得让齐云尘恨上了救林婉柔的凌寒舟。
若不是他,林婉柔只怕下不来床了吧?
朝堂上,两拨人还在争吵着,齐云尘揉了揉肿胀的眉心,“此事容后再议,先把火彻底扑灭再说。”
众人顿时沉默了。
是啊,火势只是控制住了,还没扑灭呢,忙着争吵什么?
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再烧起来?
现在论赏论罚,都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