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陈伯描述的画面,凌寒舟就忍不住想笑。
没想到,那女人竟疯到这种地步!
陈伯所说的,是几日前,拂云去当铺典当的事。
当时碰到萧府萧公子的小妾贾莹莹,贾莹莹一言不合就出言侮辱,被拂云当众塞了臭袜子,还被气到呕吐。
往人嘴里塞臭袜子,这种损到天际的事,也只有她干得出来。
可是,以往李翠花为了能见萧然,总巴结那个贾莹莹,却突然变了态度。
原来,转变性子是真的,不是专门针对他,而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这一想,凌寒舟心中顿时宽慰许多,他也说不清是宽慰个啥。
那女人,以前就无法无天,惹人厌烦,变了性子以后,似乎更无法无天了。
“公子,你竟笑得出来?”陈壶简直不敢相信。
“她的事与我何干?为何笑不出来?”
“她、她她她……”
好吧,他高兴就好。
比起去萧家门口上吊,丢尽凌家脸面,欺负萧家妾的事,倒是值得庆祝一下。
陈壶也不再多言。
拂云回到村,已是晌午,一进村,看到桥头坐着的七大姑八大姨们,莫名就想遁地而逃。
一踏上桥,就听到一抹熟悉的阴阳怪气口音,“啧,李翠花,你又去找萧然了?这次怎回来得这么早?”
“我去找你爹了你信不信?”拂云冷笑。
这一说,顿时引起一阵哄笑,刘寡妇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这疯婆娘,张着逼嘴就胡乱喷粪,给你家那几个野……孩子积点阴德吧!”
她张口就想说野种,可这女人,特别忌讳野种这类的词,她就没敢说。
刘寡妇的名气,在于口无遮拦,多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所以,无人敢惹。
见两人又杠上,旁边的人默默掏出瓜子,边吃边看戏,心里都在琢磨着,李翠花会如何回击这难听的话。
拂云突然倾身,朝刘寡妇凑近,“刘大姐,你家里有镜子吗?没有的话我送你一块。”
“镜子?”刘寡妇突然蒙圈。
按逻辑,李翠花该与她嚷架,然后,她借此机会大放光彩,找回之前丢了的场子,扬眉吐气一回。
可怎的扯到镜子了?
“对,镜子。有的话,你赶紧回家照照。”拂云棱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她自己张嘴就在损阴德,有什么脸来说教她?
刘寡妇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依旧是那么的滑嫩,需要照什么镜子!
“李翠花,你给站住!”
“你还想干嘛?”拂云不耐烦转身。
“你给我说清楚,照镜子是何意?”
“这你都不知道?”拂云似发现了天外飞仙一般惊奇,“你一张嘴,臭气熏天,就不好奇你嘴里都装了什么粪?啧,不好奇也对,毕竟,你自个儿吃了什么,自个儿心如明镜。
对了,回去照了镜子,记得漱口,有条件的话洗洗牙,别让牙缝也塞了屎。”
“……”
刘寡妇愣了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却见拂云却笑得一脸柔和,还帮她拉了拉领子。
“你看你,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如此不体面,也不怕被人笑话。咱们女人,本就不易,只有多照照镜子,多找找自己的缺点,日后,才能嫁得出去不是?”
“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年头,谁不是从无到有?你若觉得难为情,回头我给你张罗张罗,以你的条件,带着孩子找个瘸子傻子搭伙过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翠花,你他娘的胡说八……”
“行了,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