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一黑,将人参丢在摊上,抓起布巾的边角,连着其余药材一起收起来,往肩上一甩。
“三两银子,你咋不去抢?”
“我抢也没你抢得多,就说三两银子你卖不卖?我这已经是同行能给的最高价。”妇人抄着双手,扬着下巴,有些傲气。
正准备离开的老者一顿,转了转眼珠,看向拂云,“夫人,咱说好的三十两?”
拂云哪里还看不出来,这老者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她摇了摇头,“既然这位婶婶要买,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怎么样?卖不卖?”妇人又问了一句。
那老者犹犹豫豫跟拂云说:“那二十两卖给你?”
拂云继续摇头。
她可不想做大冤种。
“十两?”
“不要。”
“……”老者用力瞪向搅黄他生意的妇人。
妇人得意一笑,“我开的价,是业内最高,你若懂点药材,应当知道。”
老头犹豫了一会儿,认栽似地,翻开包袱,拿出了那支人参。
“给你给你,先说好,我可不赊账。”
妇人接过人参,冲拂云扬了扬下巴,“给钱。”
拂云扯了扯嘴角,所以,她打算三十两银子买的东西,就这么降到了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话花得值。”妇人道。
“……”行吧。
同一支人参,一下子省二十七两,算是她赚了吧。
拂云掏了银子给老者。
伸手要参,那妇人却不给,“你还得给我二十七两银子。”
拂云:??
“你三十两买这参,参现在在我手里,自然是我收这个钱?”
“原来不是友人,是敌人。”拂云转头就走。
见过坑蒙拐骗的,没见过这么贪得无厌的。
“诶,你等等,参不要了啊?”妇人追上来。
“你跟那老头,是一伙的吧?这么一会儿功夫,就骗到三两银子,真是好手段。”
“谁他娘的跟那骗子死一伙儿的?”
“那就是各骗各的?”
“你这小姑娘,嘴这么能说,刚才对着老头咋就不机灵了?莫非,只是针对女人,对男人你就温温柔柔?”
拂云无语望苍穹呐。
“别跟着我,我不想搭理骗子。”
“嘿!你这么说,那今儿我还非跟着你不可。”
拂云:……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被骗钱是她活该的。
“诶,我叫简星,你叫什么名字?”
“无可奉告。”
“这么不近人情?”简星没有一点吃瘪的觉悟,拿起那支人参,“这人参啊,可不是别人说几年就是几年,得自己会看。一看人参马牙芦芦碗数量,一芦就是代表一年的参龄,这支参只有三四卢,也就三四年年份。
除此之外,还能看皮色,这参处理过,皮色外行人分辨不出来,但还能看根须啊,这根须这么少,一看就是年份短的。
我说,你是人傻钱多,还是不懂装懂?”
拂云:……
求你别说了,已经开始尴尬了。
这简星,似乎很闲。
拂云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拂云问一株药材,她就在一旁笑。
“你笑什么?”拂云没好气道。
“说你不懂药吧,你还知道这些药的名字。”简星掂着手上的人参,“我看你不像差钱的,也不像懂医的,却亲自来淘药材,还知道这么多药名。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拂云奇怪地看向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