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的手又动了。
这回拂云看的真真切切。
顾不得哄怀里哭泣的女儿,她抱着漫漫,“蹭”地跳下床。
“来人!”
二春当值,立马推门进来。
“去平安医馆,请白神医来,再派人拿我腰牌,去请几个太医。”
拂云神情急切,漫漫又哭得可怜,这模样,仿若有大事发生。
二春急忙跑出去找人。
叶娘听见孩子哭,就从耳房过来,接过孩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漫漫没一会儿就止住了哭声。
叶娘看向拂云,愁容满面,“夫人,可是侯爷他……”
“动了。”拂云惊喜过后,是无尽的悲伤,红红的眼圈又落下泪来。
为什么是动了,而不是醒了啊?
凌寒舟,睁个眼睛有那么难吗?
叶娘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侯爷状况变差……
“夫人,这是好事,证明侯爷对外界有感知,醒来是迟早的事。”
“但愿如此。”
二春下去吩咐完,就折了回来,问了同叶娘一样的话。
叶娘替拂云回答,“侯爷动了。”
“这是好事啊。”二春搀着拂云进屋,“夫人,洛月姑娘去请白神医了,或许世子也会来,咱们去洗洗,别叫世子担心。”
拂云洗了脸,很快恢复往日的清冷淡定,安排人去备上夜宵。
两刻后,洛月拎着白老头进屋。
来去匆匆,白老头不敢耽搁,急忙冲向内室,坐在脚踏上,就给凌寒舟把脉。
一群女人期待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两分钟后,白老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说,能不能不要每回都搞得那么紧张?老夫还以为他不行了。”
众人:……
这种不吉利的话,也只有白神医敢讲出来。
“他情况如何?”拂云紧张地问。
“死不了。”
“……也活不了,是吗?”
她听过最多的,就是这句“死不了,也活不了”。
“不,情况比之前要好转许多。”白老头掏出银针包,扒开凌寒舟的衣服。
下人见状,都退下避让,只留下拂云在一旁看着。
“娘,娘!”凌景急切的声音传来,脚步也急匆匆,“娘,我爹怎么了?”
小家伙是乘马车来的,一下马车就狂奔,进屋就气喘吁吁地盯着他爹。
拂云还没回话,就看到他的眼泪扑簌簌落下,膝盖一软,对着凌寒舟跪了下去。
抹着眼泪,声音哽咽,“爹,你不能死啊。”
白老头行针的手一顿,目光随之变得凌厉起来,放下针,起身,一把将凌景拎了出去。
“你今晚就在这儿面壁思过,好好想想老夫教你的东西!”
白老头看起来很生气,拂云有些不解。
听到白老头骂了一句“丢人现眼”,她才忽然明白,凌景犯了大错了。
作为杀手,最基本的操作,在击杀目标对象后,第一时间确认是否死亡。
作为大夫,最基本的操作,在看到病人后,不能妄下断论,最起码也得把脉进行初步判断。
也难怪白老头会气成这样。
把孩子交给他,对于他的管教,拂云从来不会说半个“不”字。
也完全无视,凌景在外头故意弄出的吸引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