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盼不针对拂云了,可对拂云来说,她跟这姑娘并没多少话可讲。
点了点头回应,礼貌地叮嘱了一句:“你小心点,月份大了大意不得,洗菜叫两个丫头来就行。”
“嗯!”萧盼把篮子递给李五丫,自顾挽着拂云,拉到一边树下。
拂云怕动到她,没敢扯回自己的手。
“我最近可烦死了,你陪我聊聊吧。”萧盼背靠着树干,撅起嘴,可怜巴巴地看向拂云。
拂云:……
这姑娘,向来如此直接。
都拉过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拂云还未表态,萧盼自己就说了起来,“我二哥被我爹赶出萧家,一家子四分五裂,看得我难受死了。”
拂云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赶走一个人罢了,家里还有那么多人,怎就四分五裂了?”
以往听到这样的话,萧盼高低也要大声辩驳一番,可今日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二哥休了贾莹莹,惹怒了贾家,贾家于我家有恩,贾莹莹被休以后,贾家就以萧家忘恩负义为由抹黑我萧家,我爹一怒之下,打了我二哥五十大板,赶出了家门。
贾莹莹回了娘家,孩子在我二嫂屋里,现在,贾家还想来抢孩子,我爷爷因这事,气急攻心,差点……差点没了,这不是四分五裂是什么?”
拂云:……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来,再如何四分五裂是萧家的事,她与萧家没有任何感情,同情或是幸灾乐祸,都谈不上。
二来,这似乎是一件悲伤的事,她不知该不该安慰萧盼。
萧盼一脸哀伤,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拂云,“你知道我二哥为何会休了贾莹莹么?”
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拂云心头有些奇怪,问道:“为何?”
“因为贾莹莹骂你。”
“……”
拂云默不作声,没有丝毫表态。
萧盼眼眸微动,露出一丝苦笑,转眼便又敛了去,“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责怪你,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相信你也听说了,芦荟被金家收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平镇,许多人都在说,李家村不厚道,五文钱一斤的芦荟,却只出一文钱来买;说这两年的木子牌,越发不将大家看在眼里;甚至还有人说,若不是他们收集的原材料,哪里会有什么木子牌。”
“你说可不可笑?若不是木子牌出钱买他们的东西,只怕他们连肉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分明是木子牌帮了大家,在木子牌出事后,大家却又反过来骂木子牌不厚道。”
“我都看不下去了,李翠花,这两年,这样的事层出不穷,你是怎么抵住压力的?”
萧盼抿着唇,眼中透着不解与善意。
“你家就是做生意的,这些非议,你应该清楚。”拂云道。
萧盼却摇了摇头,“萧家几代人都是商人,有祖上积攒下的信誉,所以,这些,我不是很懂。不过我二哥大概是懂的。那段时间,他一回家,贾莹莹就总会跟他说李家村的事,还问他是不是念着你,我二哥因此气得不回家,她就追去酒楼问。”
听到这样的举动,拂云并未觉得惊讶。
象征地附和道:“是个蠢人。”
如李翠花一般,分明有很多种让自己好过的方法,她却为了折磨“害”她的人,将自己逼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不是蠢么?
但萧盼却说:“不,她不算蠢。”
萧盼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拂云,似乎想从她的表情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