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凉浥城的老百姓像过年一样高兴。
可惜了,阮氏的手纸太少。
这阮氏不是说是凉州最大的纸商么?
怎么这手纸完全供应不上呢?
许多的街坊没事就在阮氏的铺子前打着转,希望能够又遇见阮氏的手纸售卖,因为许少爷那铺子前的公告更新了,他说只要有,两文钱一卷,无限回购!
前次知道消息早的人赚了大钱!
听说上香茶园的老板娘玉秀带着她的婢女小雨逛街逛到这里正好遇见,这女人厉害啊,她冲入了阮氏纸业的铺子里,直接就拍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买了一万卷手纸!
她在阮氏点数,叫小雨不停的拖向了隔壁的百花纸业铺子,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净赚了十两银子。
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好赚的钱?
许少爷好人啊,简直是个散财童子!
那些知道消息晚了的就没这运气了,人太多,没法大量购买,还有更多的人最终都没能挤进阮氏铺子,只能望钱兴叹,哀呼运气不佳。
于是现在阮氏铺子前面颇为热闹。
有许多的光腚小屁孩儿在门外玩耍,也有许多的人装模作样的走过去又走回来,那眼角的余光都会瞟一眼阮氏纸业的铺子,瞟的阮经天坐立难安。
手纸卖光了。
原本还很有市场的桑皮纸,被该死的许小闲用八文钱一张的百花玉纸一顶,就像一把匕首顶在了阮经天的腰眼上一般。
他很难受,却无处发力。
如果将这一等品相的桑皮纸再降价……其余品相的桑皮纸恐怕就要白送给人家了。
“大少爷,这样下去……好像有些不妙!”阮小二低声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不妙的?等,给本少爷安心的等!”
“现在咱们要做的是从手纸入手,就选择手纸这一种产品来击溃许小闲!”
“下一批到的是二十万卷,现在章氏的作坊正在全力生产,后面会源源不断的送来,等许小闲垮了,咱们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阮小二嘴巴动了动,没敢说话,他想说隔壁许小闲的铺子里,那百花餐巾纸和百花玉纸卖得可好了,那些收入的银子,只怕就能够维持收阮氏的手纸!
何况这两种纸在凉州城更是火爆,就连家主而今也束手无策,因为章氏没有同品类的纸来和许小闲竞争。
……
……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许小闲舒服的睡了个午觉,起床之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去了一趟后院,瞧了瞧那一畦地,土豆已经发了芽长出了两片叶子,玉米有一尺左右高了。
丸子这小子将这地料理的不错,四喜这家伙也勤快得紧,嗯,得给他们的月俸加一点了。
他在闲云水榭里喝了一壶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鹅黄飘过,好久未曾带稚蕊去逛街了,这小妮子节俭,给了她银子让她去买胭脂水粉她居然赞了起来,说是人这一辈子呀,三穷三富不到老,万一某一天没了这一切,那些攒下来的银子总还能够买来油盐柴米渡过一些日子。
谁要是娶了稚蕊,简直就是捡到宝了。
这才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懂得勤俭持家的好女子!
当然,季月儿也很好,除了下不得厨房,她下厨房会要人命!
季月儿是理财的一把好手,百花镇的产业开始多了起来,销售也在节节攀升,她愣是将凉州和凉浥县的账目分门别类又汇了总,一分一厘在账目上体现的清清楚楚。
这两天她又另立了一本账册,说是专门用来记录北境马帮的销售情况的。
虽然北境马帮的大当家是她娘亲,她说这账也不能乱了。
她是对的!
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明白自己那些产业存在的问题,才能及时的调整生产的序列。
而百花镇那边,季月儿也提出了一个极有建设意义的观点——
百花镇越来越大,单单一个王富贵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
所以百花镇应该按照产业来重新划分,务农的归于一组,造纸的归于一组,酿酒的、造蚊香和生产饴糖的,都要单独的列出来。
各个产业都要有负责的人,而护卫队至少需要两百人常驻,最好是修建起围墙,将百花镇给圈起来,这样有人守门,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有人将那些产业的机密泄露出去。
都是很好的主意,许小闲决定下一步就施行,改革百花镇!
放下茶盏,他离开了闲云水榭,来到了前院。
稚蕊坐在前院的那颗树下纳着鞋底,少爷天天跑来跑去,好费鞋!
今年这才四月中旬,都给他做了四双鞋了,他居然活生生穿坏了三双!
不过给少爷做鞋子是稚蕊很喜欢的一件事,她觉得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留在少爷身边的意义。
少爷很快就要和月儿小姐成亲了,不过没关系,月儿小姐不会做鞋,更不会做饭。这些日子和月儿小姐相处也挺多的,她是个不错的少奶奶,待人和善,除了账目管得很是精细之外,其它都很不错。
这是少爷的福气。
少爷熬了十七年,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就在稚蕊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许小闲来到了她的身边,稚蕊抬头来瞅了一眼,“睡醒了?”
“嗯,早醒了,咱们出去逛逛?”
稚蕊愣了一下,手里的针落在了鞋底上没有用顶针顶过去,“去哪?”
“去定芳楼给你买些胭脂水粉啥的,这不就快到夏天了么?”
稚蕊心想胭脂水粉和夏天有什么关系?不过她的心里很是欢喜,少爷这么忙,他还记得这种事。
“不用了,去年你买的擦了之后这、这脸也没变得白净多少,那雀斑、还是那么明显,没啥作用,浪费钱。”
许小闲蹲在了稚蕊的身边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光洁了不少,至于那雀斑你别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挺好看的。”
稚蕊心里一喜,就像吃了那麦芽糖一般的甜蜜,她偏过了脑袋看着旁边的少爷,“真的?你怕是在哄我高兴!”
“这还能有假?这叫个性,若是你哪一天走丢了,就凭着那几粒雀斑我都能把你给找回来。”
稚蕊羞涩的垂头,将那针顶了过去,“我才不会走丢呢,真别去买了,万一将它们给擦没了你不就找不着我了?”
许小闲一怔,还能这样理解的?
他正要再劝说稚蕊陪他出去走一趟,那堵墙上的那扇们忽然嘎吱一声开了。
简秋香走了过来。
丈母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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