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烟雨画舫!

“老六!你去盯着老八,只杀少年便可,别让他杀了那少女!~...切勿乱开杀戒。”

章大仙沉声吩咐道。

他相信文道人的实力,

只怕是老八杀机太重,控制不住暴戾的妖力,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办事不够稳妥,招引来洛邑的禁卫军。

“是!”

沙大仙一阵旋风,飞出了小洛河庙,追文道人去了。

章大仙回头,又盯着庙内祭祀神灵的神牌,脸色有些凝重。

庙宇的神灵牌位,受信徒的香火供奉,有神力附着,是不会开裂的。

若是神牌裂开,那是出了大事,唯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神灵消亡,出了大变故。其二那就是受了不该受的祭祀供奉,无福消受,碑牌开裂。

这在大稷仙朝曾经有先例典故,开朝少年天子流落民间,祭拜了一座小山神祈福,结果小山神受此大拜,惊吓而魂飞魄散。

后来便立了一道规矩,诸侯祭天与宗庙,不祭小神,小神受不得大拜。

“这尊小神的神位太小,受不得国朝大祭。老大,莫非是那凤女一拜,它受不起?”

黄大仙疑惑道。

“确有这个可能!

世人皆传言,这位南宫家的凤女,定然是未来新仙朝的仙后,有气运在身。

以此神牌开裂看来,果不其然!...”

章大仙深以为然。

...

苏尘和南宫冰儿出了小洛河神庙,直接往大街最热闹的人群中扎去。

他感觉到,有一道妖气在追踪自己。

不过,那些妖应该不敢在人群中,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毕竟洛邑乃是大稷仙城帝都,街上往来的人群中,便可能遇上诸子高境修士,这里不是妖修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那庙中十分古怪,有血腥气息...那八个,似乎都是妖修!...住持怕是已经死了。”

苏尘沉声道。

他纳闷这八个妖修聚在小庙中密谋些什么,定然有所图谋。

不过,先离开再说。

“我们现在去哪里?”

南宫冰儿有些吃惊道。

没想到小庙中藏着这么多妖修,

现在回南宫府怕是也来不及了,那妖修的速度很快,紧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不远。

“去烟雨楼!...烟雨楼内有大群的打手护卫!...你还能去找阿璃姑娘聊聊!”

小洛河畔,离烟雨楼并不远。

苏尘二人来到河畔。

却见,烟雨楼停泊着的一艘巨型的华丽画舫,画舫内各方世家豪门宾客不计其数,正要开船。

这艘烟雨画舫平日停泊在岸边,只有在一些重大节日,在画舫中举办活动,才会开船游览小洛河。

当然,只有烟雨楼的贵客才允许登上画舫。

“我们去画舫!”

苏尘顿时目光一亮,

腊月庙会,这烟雨画舫正是一处好玩的地方。

“行!”

南宫冰儿微微点头。

她也正想找烟雨楼的阿璃姑娘,见面谈一谈。这也是她今晚溜出来,来逛庙会的目的之一。

“这烟雨画舫的宾客,十分杂乱,三教九流之人出没。你还是戴上面纱,免得被人记下容貌!”

苏尘低声道,取出一个淡薄薄的薄纱面罩。

这是他在逛庙市时随手买来的小东西。

“...好!”

南宫冰儿戴上这副面罩。

这面罩只能遮挡几分容颜,但是也够了。本来也没几人能认出她来,遮挡一二,免得被人画出容颜便可。

苏尘和南宫冰儿,跃上了画舫船舷。

“两位客人,非贵客不得上烟雨画舫~!”

烟雨画舫上,有几名护卫守在船舷入口处,正要阻拦。

却见,苏尘手中多了一柄姹紫嫣红色的胭脂扇,扇子一开,扇面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璃”字。

护卫们神情一变,认出这柄胭脂画扇的原主人,乃是烟雨楼第一花魁阿璃姑娘。

这是阿璃唯一送出的一柄胭脂纸扇。

这两位乃是阿璃姑娘的贵客,他们立刻躬身放行。

“公子、小姐,请!”

...

文道人飞升追踪到小洛河畔,看到苏尘和南宫冰儿二人跃上了一艘烟雨画舫,沿着小洛河顺流而下。

他顿时急了便想飞上船。

“老八,你想去送死不成!

你知道那是谁家的画舫?

烟雨楼的船...光是这烟雨楼,就够我们八大仙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它背后的势力。”

沙大仙飞身而至,低喝冷嘲道。

“老六!”

文道人回头,阴沉尖声道,“我们就干瞪眼,看他们二人离开?”

“他们二人上了船,迟早还是要下来的!...等人少再说!”

....

烟雨画舫,上下五层楼船,足可容纳数千位宾客,非常庞大。

一楼中央大厅是一座舞台,几十位舞女,莺歌燕舞,琴瑟萧萧,众多烟雨楼的舞女们正在翩翩起舞。

每年小洛河的花魁之争,都是在这烟雨画舫中举办。

二楼之上,有拍卖会场,正在举办灵宝拍卖。

能持胭脂扇,登上这座烟雨楼画舫的,哪個不是洛邑世家豪门的公子哥,或者说一掷千金的豪客,诸子高境修士。

此处拍卖的灵宝,比洛邑城内要好上许多。

三楼,有半开的雅间,有独立的厢房,还有玩骰子赌客们的大包厢。玩累了疲惫,还有热气腾腾的蒸气室。

洛邑城内的各种玩乐,在画舫中几乎都有。

散敖公子和几位公卿世家子弟,正聚在二楼的一座雅间喝酒取乐。

“散公子!...坊间私下传言,有人在背地里议论,说你改了名,是龟相。

但是最近看你眉飞色舞,似乎心情颇为愉快。”

一位世家子笑问道。

“哼!这你就不懂了!”

散敖瞥了一眼,手中摇着一柄胭脂扇,“起初我也恼火,前些日子南宫夫人嘲讽我是龟,气得我三天三夜吃不下饭。

可是后来仔细一想。

龟,龟相,宰相是也!

这是在恭贺我,日后成为诸侯国的宰相。

成为诸侯宰相,这是我此生大志,何谈屈辱?!

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何要觉得受辱?!”

龟相之事在洛邑的市井坊间到处流传,甚至传到不少大稷仙朝公顷大臣的耳中,成为闲暇谈资。

他这散敖公子,如今在洛邑竟然也小有名气了,不再只是府尹家大公子。

恶名也是名,总比籍籍无名要强!

“哈哈,散公子实在是胸襟过人,非常人也...日后必定成大器!”

“换成旁人,早就气急败坏!唯有散敖公子,心胸大气,甘之如饴~,这是宰相方有的气度!”

众公子们纷纷吹捧,颇为钦佩。散敖公子名气渐大,说不定还真能成诸侯宰相。

散敖公子挥着一柄黄色胭脂扇,清风淡笑,颇为自得。

忽然,

他神情一怔,停了下来。

却看到箍桶巷的那名少年,和一名年纪相仿,锦衣华裙,戴上一层面纱的妙龄少女,步入烟雨画舫一楼。

他张了张口,脸上有些僵硬。

“散公子,怎么?看到熟人了吗?”

世家公子奇怪。

“没...没~!”

散敖脸色有些慌,连忙道。

身为南宫家的远方表亲,事实上,他也从未见过南宫冰儿这位传说中的表妹。

只听闻其相貌,隐约有种相似的感觉。

况且,这少女还戴了一层面纱,又遮挡了几分容颜。

只是这少女跟南宫夫人有那么一二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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