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扮猪吃虎

“田兄,你得到的消息没错吧,这小子真是只‘肥羊’?我瞧他穿得不咋样啊……浑不像啥有钱的主儿。”

“确实,衣服都洗得发白了,还穿在身上,一副穷酸相!”

“你们尽管放心,我这消息可是从‘百晓生’那里买来的,百晓生打探消息的本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可能会错?据他所说,这小子今日在那集市上,花出去的银子足有数千两,丹药一出就是近千瓶,这够肥了吧?”

“啊,原来是百晓生提供的消息,那应该没问题。”

“啧啧啧……数千两银子、近千瓶丹药,可以啊,这小子是哪个大门派出来的愣头青吧!”

“等等,大门派的弟子……杀了他会不会惹上那些大门派里的大人物?”

“哼,小子,刚入行的新人吧?干我们这行,都是在刀口上舔血,你要是怕这怕那的,要么趁早改行,要么饿死!”

“我……我……”

“行了,田兄,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我从家族里带出来的远房表侄,以前没干过这个,杀几次人就好了……”

……

半个时辰后,张云舒已赶路到了一座荒山的密林中,几乎渺无人烟,那几道黑影依旧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田兄,这没什么人,荒郊野岭的,可以动手了吧?”

“嗯,动手吧,这小子也真是心大,居然敢一个人抄近道,走野路,怕是在大门派里待久了,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嘿嘿嘿……啊!”

那被称作“田兄”的刀疤脸大汉正轻笑着,忽然痛呼一声,整个人突兀地倒在了地上,一对眸子蹬得如牛眼一般,望着天上。

只见他的脸上、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有几处醒目的红点,缓缓渗出了鲜血……

再看他们一路紧跟的张云舒,此时已然转过了身来,面对着他们。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正准备动手,偷袭张云舒,结果那原本被他们当做猎物的张云舒,竟闪电般地转过身来,抬手间便杀了他们这边一人!

张云舒其实一出“天目集市”,就已发现了这几个悄摸摸跟在自己身后、欲行不轨的匪寇。

毕竟他是“麒麟体”,感知力要比同阶武者强上不少,能清楚地感知到这几个通脉境、冲穴境武者的动向。

但他却并未冲动行事,而是将计就计,伪装成他们眼中的“肥羊”,耐心地把他们这些自以为狼的家伙,引到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一出“扮猪吃虎”,同时注意防备这些家伙突然释放暗器、毒药偷袭他。

他才在“天目集市”上花了不少银子,手头儿正缺钱,这些家伙送上门来,正好给他回口血!

“是暗器!兄弟们分散开,躲树后头!”那些人群中一个光头中年男子喊道,忙藏身于一颗树后,同时自怀里摸出几个梅花镖,朝张云舒激射而来。

“铿、铿、铿……”

张云舒腰间寒光一闪,“青霜剑”呼啸而出,在手中写意挥洒,将梅花镖悉数掸落,正是一招“易水寒”剑诀中的拔剑式——图穷匕见。

“啊!”

刚躲到树后的光头中年男子一声痛呼,旋即和方才的刀疤脸大汉一样,栽倒在地,睁眼而死。

张云舒会心一笑,对自己新买的“暴雨梨花针”更为满意了,方才正是他朝着那颗树释放此暗器,二十七枚钢针倾吐而出,穿透树干,接着刺透了那光头中年男子的身体。

剩下三个匪寇见如此短的时间内,自己这边接连暴毙两个同伴,顿时骇得肝胆欲裂,失去战意,转身夺路而逃。

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猎物竟是他们自己,而这个先前被他们视为“肥羊”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猎人!

张云舒再度释放“暴雨梨花针”,又杀一人,此时机关中钢针用尽,剩下俩人也逃出了该机关射程,他当即追了上去,同时暗暗防备那两个家伙突然给他来个回马枪。

俩匪寇脚力不及张云舒,屡屡回望,发现张云舒离他们越来越近,心下大骇。

其中一人深知张云舒暗器之可怕,登时把心一横,骤然回头,朝张云舒扑去,欲和他贴身肉搏。

张云舒见他扑来,不慌不忙,服下一粒解药,旋即将“五毒砂”往身前洒然一挥。

那人冲至半途,与五毒砂撞了个满怀,瞬间栽倒下去,跌了个狗吃屎,再也未能起来。

剩下最后一人,是个年纪颇轻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冲穴境后期,脚力不太行,轻易被张云舒追上,挨了他一记“天霜拳”。

不多时,这年轻男子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最终动弹不得,栽倒在地上,这才赫然惊觉自己全身竟已冻僵。

“大……大侠,饶……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才入这一行,还……还没杀过一个人!”年轻男子嘴唇直哆嗦,吃力地央求道。

“不要怕,你只是被冻住了而已,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来,告诉我,你们为何盯上了我?”张云舒缓缓蹲下身子,嗓音平缓沉稳,如同哄孩子一般。

“不……不要杀我!”年轻男子脑子一片浆糊,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向张云舒求饶。

张云舒目光一寒,拔出腰间青霜剑,一剑朝他大腿砍了下去,力道控制得深入半寸,不至于令此人疼昏过去,只是让他清醒清醒。

“啊!”

惨呼声撕裂上空,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放心,不会死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来,我帮你按住”,张云舒伸出左手,按住了年轻男子大腿上的伤口,“接下来,我们可以重复一次刚才的问题……你也可以重复一次刚才的回答……”

“因……因为你很有钱!”年轻男子嘶声道,大腿上鲜血与热尿齐流。

“你们从何而知?”张云舒继续发问,心下颇为疑惑,他记得当时在“天目集市”,并未感知到这几个匪寇在附近,是出了集市后,才被他们盯上的。

这些人又没看到他掏钱,怎会得知他很有钱,难道他长得很富有?

“是……是百晓生!是百晓生告诉田前辈的!百晓生知道你很多事!他专门卖消息换钱!”年轻男子已有些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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