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中……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所以, 你这是在求我？”
少女无语凝噎了下，心想：这人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偏偏有张嘴？
不过话糙理不糙, 她也的确算是在……求人吧？
虽说多少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 算吧。”
“那么，”宇智波斑又问，“报酬呢？”
“额……”她愣了下后, 反问，“那你想要什么呢？金钱？地位？名誉？还是说……”她想，这些事对于她来说, 应当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想要，只要她愿意, 总归，是可以实现的。
找人帮忙，付出代价, 这很合理。
“哦……听起来真不错。”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评价说道，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重要么？呵, 不过敝履。如此想着的他，朝不远处的少女伸出了一只手，“小鬼，过来。”
没错，这个男人并非如她眼中所见的那样, 是个二十四五的青年，而是一个年满四十的……
老年人。
没错，在如今的世俗观念中，四十岁的他的确已经处在人生的老年阶段。
而其实已经成年的少女, 在宇智波斑看来，顶多也就十二三岁。所以，他管这差了两个辈分的少女叫“小鬼”，可真的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少女微蹙了下眉，不过到底还是迈开脚步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石床边，低头注视着坐在床上的重伤青年——足够的实力，让她无所畏惧。
“你想要什么？”她再次问道。
宇智波斑抬眸认真注视着眼前的少女，然后，蓦地抬起手在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捏住了她的下巴。
“啪！”
她抬起手，一把抓住眼前人的爪子，蹙眉说道，“松开，如若你不想手指断掉。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条件？”
“怎么会？”宇智波斑缓缓松手，哼笑了声，“小鬼，我的配合，可没有这样廉价。”
“那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宇智波斑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微勾起嘴角，开口说道，“你给我生个孩子。”
正如两个木遁使结合能够生出优质后代一样，两个万花筒写轮眼的所有者结合，也一定，能生出相当棒的后代吧？如若……那么这个孩子，将成为一个完美的协助者。
“？？？”少女微微瞪大双眸，然后，身体先于意识的——
一拳头就砸了下去！
“变态！！！”
她如此骂道。
宇智波斑：“……”他没有还手，只是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然后看着手背上的血迹，轻笑了声，再度抬眸看人，“怎么？不是你让我提条件？”心中却想，这女人的性格太软弱了，先是下不了决心杀人，这会儿明明愤怒到了这个地步，打人也压根没多痛，不比小猫抓人痛多少。
这样的人，在这个世间，是活不了太久的。
与其凄凄惨惨地死在外面，倒不如留下来做他的工具和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他这是在帮她。
她应当感谢他才是。
“……我是让你提条件，但没让你这么信口开河。”少女看着眼前人浑然不把自己的愤怒当回事的表情，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特别想开个木人将这人怒揍一顿。但是……她的目光落到对方刘海下那只明显已经失明了的右眼上——刚刚他被打时，它清晰地展露了出来，不知为何心中微妙的一恸，便强行忍耐住了心头的怒火，咬牙说道，“我已经成婚有丈夫了。”
——所以你这混蛋刚才的举动是在无礼地调戏有夫之妇，你知不知道？！
宇智波斑先是一愣，然后挑了挑眉，诚恳评价说道：“哦，那你丈夫挺禽兽的。”居然能把这样大的少女娶回家，可真够可以的。他虽说提出了要求，却也是打算姑且先养个一两年再让她给自己生孩子的。他过去听族内的其他忍者说过，年纪太小生产的话，对母体和孩子都不好。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啊！”她简直无力吐槽。
“唔，”宇智波斑想了想，很有家族逻辑地问，“那你考虑换个丈夫吗？”
“……啥？？？”少女一脸懵逼——这人在说什么呢？！
“你的眼睛，很不错。”宇智波斑诚恳说道，“强大的女人，当然应该选择更加强大优秀的男人。”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么？
这话虽然听起来槽点满满，但宇智波斑是认真的。
他也从来颇有自信。
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个忍界最优秀的男人……之一，从年少到如今，一直如此。
只要他愿意，不知道多少忍族愿意将家中的女人嫁给他；而去到花街时，只要他只喝酒不说话，那他就是受欢迎的客人。
所以现在，他诚心实意地让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如若她想，他也可以给她妻子的名分。这么好的事，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然而……
“我拒绝！”
眼前的少女却果断举起了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理由？”宇智波斑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
少女深吸了口气，强忍住直接将眼前这野猫一样的男人打晕拖走囚禁的冲动，语气还算温和地问：“你现在住这里？”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诚实回答说道：“是。”
“有其他住处么？”
“没有。”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边的寿司，昨天剩下的吧？”
“不仅是寿司，”宇智波斑回答说道，“水也是。那又如何？”他心想，你都还不是我的妻子，就想管这么多闲事？就算是，也少管。
“你昨天肯定没洗澡，今早也肯定没洗脸。”
“……所以呢？”受伤以来，他日常经常陷入昏沉，既缺乏胃口也没有精神时而不想动弹，的确不似从前那般保持着规律的作息，忘记吃饭洗澡实属常事。但至少，他从未忘记活着。
“所以，”少女微笑着说，“你，一个没房没车住山洞里浑身是病不爱洗澡吃着昨天剩饭剩菜喝着隔夜水的男人，就还是别说这种话了吧？”
宇智波斑：“……”他蹙眉思考了下后，不是很能理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嫌你条件太差。”少女无比诚实地回答说道，“配不上我。”
宇智波斑：“………………………………”
配不……上？
他怒极而笑。
因为四十年的漫长人生中，还真的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
呵，现实的女人。
他冷笑着问：“这么说，你现在的丈夫的条件很好？”
“是啊。”少女点头，很是诚实地回答说道，“有钱，地位高，住的是豪宅，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是问题不大。”
宇智波斑：“……”这女人，不会是嫁给了什么快要死的老贵族，指望着等对方死了继承遗产吧？他再度心想“真是个现实的女人”，然后啧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些并不是难事，如若你一定想要，我可以给。”
对于一个有着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男人来说，金钱权势地位，唾手可得。他以往不去求，只是因为觉得不需要也并不将那些放在眼中。
少女却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我都已经有了，为什么还要你给我？”她耸了下肩，继续说道，“我对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满，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更换丈夫。而你……”她学着方才眼前人打量自己的样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男人一番，然后轻笑着说道，“倒是有一点比我现任丈夫强。”
“哦？”宇智波斑反问，“什么？”
于是，她也如同他方才所做的那样，伸出手捏住了眼前人的下巴，俯下身微笑着说道：“你，有张不错的脸，比他要好看一点。”柱间其实也挺帅气的，但是，实话实说，眼前人显然更胜一筹。
宇智波斑：“……”
又是有生之年，第一次……
以脸取胜。
他是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男人，这份自信自然也包括容貌。事实上，宇智波一族盛产各种俊男美女，只要冠上了这个姓氏，外貌基本就不可能差。尤其，他还出身其中的“优秀分支”。
年少时，也曾有族内长辈笑着评价说“咱们少族长，真是有着一副即使在咱们族内也出类拔萃的好相貌”，他当时听了只是撇嘴，心想与其夸我这些倒不如夸夸我的忍术体术，多少还算有点意义。
后来，年纪越长实力越强威势越盛，渐渐地也就没人在他面前提及这些了。又或者说，比起他的其他方面，这点的确不值一提。
对他们这样的男人来说，脸算什么？
若是刮花一边脸能让实力增进，那么他愿意毁掉整张脸。
当然，这也只是个笑话，世间哪有那样轻易的实力增进之法？
然而眼下，他却需要用脸来赢过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简直……
滑天下之大稽！
宇智波斑微微眯眸，语气很是危险地反问：“小鬼，你这是在侮辱我？”
“马萨卡，”少女眨了眨眼，满脸诚恳地回答说道，“我这是在夸奖你。再说，要论侮辱，再怎样也不会比让初次见面的有夫之妇生孩子更严重的侮辱了吧？”
宇智波斑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你是在报复我。”
“呵呵。”少女敷衍地笑了声，然后，丢开了眼前人的下巴，有些无语地说道，“好了，不胡乱开玩笑了。不想被我杀死，你就必须被我囚禁。报酬我可以给，但麻烦你要点合理的。譬如说，“她低头看着男人显然不太好的身体，轻声说道，“帮你疗伤？”山洞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显然不适合将养身体，也不知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说他是什么天生就喜欢往阴暗潮湿处钻的大野猫吗？
她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然后开口说道：“说起来，你还没回答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是谁？”
一个向别人求婚的男人——额，刚才那算是求婚吧？结果连自己的名字都没说过，这个诚意，真的可以说是感天动地了。总觉得这家伙的逻辑，和扉间口中的“宇智波逻辑”有点像呢。不过他不可能是宇智波啦，宇智波全员都在木叶，而且一个个挺乖巧热情的，绝对没有这么嘴臭脾气差！
“这里，”宇智波斑挑了挑眉，回答说道，“是位于铁之国边界的一个普通山洞。至于我的名字……”他想了想，回答说道，“我姓泉。”
泉。
izumi。
是izuna（泉奈）的一半。
泉奈将眼睛给了他，那么理所当然的，他在担负起了这双眼睛的同时也担负起了弟弟的生命。
他的眼睛里，有着属于泉奈的一半；
他的生命里，也有着属于泉奈的一半。
而现在，他的永恒万花筒也的确只剩下一半。
呵。
真是讽刺。
宇智波斑，以这样嘲讽自己的心态，为自己取了个化名。
“你叫‘泉’？”少女眨了眨眼，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对方的真名，但是，无所谓了，反正她也只想关他一段时间，并不想对他了解太多。于是，她也以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说道，“那那喊我‘右酱’好了。”
……嗯？这是什么梗来着？
……咦？等等，这人刚才说了什么？这里是……
铁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