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干柿鬼鲛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某些人摸走了他的照片。
……虽然也不是什么珍稀之物——在这个拥有着照相机的时代, 类似的照片在黑市花一些钱都可以买到——但他还是觉得有点蛋疼。
他看着眼前少女天真长相和纯澈眼神，只觉得她满脸都写满了一种容易被诱拐的“清澈的愚蠢”，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小姐, 要说长相，鼬桑和迪达拉那小子也不错吧？蝎也是, 虽然他很变态，但他至少还有一张脸。”等什么时候那家伙把脸都改成攻击道具，那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 “三位前辈确实都很帅。”
“……那你没事多看看鼬桑吧。”年纪轻轻的多“吃”点好的, 否则容易被诱拐……
万一在他看顾的情况下小小姐被拐走了……嘶，不敢想啊不敢想。
这将成为他职业人生中的巨大滑铁卢……所以绝对要避免！！！
宇智波鼬：“？”
“……啊？”宇智波带子一脸懵逼地看向宇智波鼬, 片刻后, 点了点头, “好的。”虽然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但既然是前辈的吩咐……嗯，她会乖乖听话的！
于是乎, 盯———
别说，鼬前辈真是越看越顺眼……嗯, 除了那两道泪沟, 真的……咳，挺显老的。
宇智波鼬：“……”
干柿鬼鲛满心沉重地抬起手拍了拍搭档的肩头：鼬桑你就辛苦点吧，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组织的颜值担当，能者多劳嘛。
宇智波鼬不想说话, 一如既往地用“……”代表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宇智波带子歪了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鼬前辈好像又有点想捶鬼鲛前辈一顿了……错觉吗？鼬前辈虽然看起来沉默寡言很少动怒，但脾气说不定没有特别好呢。
最终, 这次稍微有点坎坷的任务前会议总算是开完了。
“明天清晨出发。”干柿鬼鲛开口说道，“你们没问题吧？”
“没有。”宇智波鼬摇了摇头。
“没有的，鬼鲛前辈！”
“那么我们八点……唔，不然我们一起吃个早饭？早上六点半食堂见？”
“可以。”宇智波鼬点了点头。
“嗯嗯，好的，鬼鲛前辈！”
送别二人后……
干柿鬼鲛想了想，在桌边坐了下来，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只笔记本，在第一页郑重写下了一行竖字——
小小姐观察日志。
他决定认真观察认真记录，然后定期提交给水影大人。上交的笔记本肯定没法要回来，所以下次就换新本子写《小小姐观察日志2》。
不管后者看不看……
反正他是尽到责任了。
想了想，他又翻出一张备用的“木叶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的照片，给贴日志本上了，以便让水影大人知道是哪来的蒙面怪男迷惑了自家女儿的眼睛。
且不论宇智波带土看到这玩意时是怎样的心情……
总之——
干柿鬼鲛，做社畜，是认真的！
……
干柿鬼鲛居住的宿舍对比其他人的相对偏远，故而，宇智波带子和宇智波鼬并肩前行着走了回去。
“……”
“……”
一路无话。
宇智波带子没忍住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旁人。
并且很快就被抓包了。
“什么？”黑发少年问道。
“……不。”宇智波带子抬起手挠了挠头发，“就是有些话想问前辈你，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
“？？？”
宇智波鼬顿住脚步，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少女，认真说道：“所以你不问，怎么知道方不方便？”
“……前辈你刚刚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嗯。”宇智波鼬认真点头，“有趣吗？”鬼鲛说他开的玩笑说的笑话都很冷，但其实他一直不这样认为。虽然偶尔也想和人确认下，但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毕竟晓组织满地都是不宜接近的存在和讨人厌的死变态，而眼下，他终于找到一个至少表面看来不是变态的成员。
宇智波带子：“……”她违心地艰涩说道，“还、还挺有趣的……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嗯，有趣……哈哈……”
宇智波鼬：“……”好的，他明白了。同样被对方的反应给冷到了的他决定换一个话题，“所以你想问我什么？”
“……就是木叶孤儿院相关的事情，”宇智波带子缓缓说道，“鬼鲛前辈说的那种事，很常见吗？”
宇智波鼬沉默了下后，点了点头：“嗯，很常见。”
“这种事……是正当的吗？”
“什么？”
“就是说，是符合木叶村规的吗？”宇智波带子认真问道，“因为我听说，孤儿院的孩子一般来说就该等到六岁自行选择是否就读忍校。就读忍校后，只有正常毕业才会正式成为一名忍者。所以，提前被带走半强迫地成为成员什么的……与这种规定是相悖的吧？”
宇智波鼬：“……”
“前辈？”歪头。
宇智波鼬缓缓呼出一口气，漆黑双眸直视着眼前人，直白到近乎残酷地回答说道：“相悖与否，谁会在意呢？”既然连一村火影都不在意这种事，放任“根”那种地方才木叶的黑暗面肆意成长，这些事与村子的规定是否相悖，也并不如何重要吧？
“……也就是说，”宇智波带子露出惊讶的表情，“上层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去管？”
宇智波鼬再度以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是不正确的。”宇智波带子微蹙着眉头说道，“连正确的规则都不去遵守，对眼皮子底下的黑暗视而不见，这种事情……”她顿了顿，蓦得问道，“前辈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加入‘晓’的吗？”
“……什么？”宇智波鼬怔了怔。
“组织的宗旨是改变世界以及拯救世界吧？前辈是因为想要改变这样的木叶，所以才会加入晓组织的吗？”
宇智波鼬：“……”她居然真的相信这种鬼话吗？这种沉疴重重的世界……就算晓组织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凌驾于忍界之巅，又如何呢？他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晓组织具体想做什么，但是，只靠这么几个人就想改变世界甚至拯救世界……
不亚于痴人说梦。
他承认佩恩小南的武力，但是对于这件事……
他只能说，他们的思想危险而“伟大”，但他从不认为他们真的会成功。除非，他们能够一口气杀光所有所谓的“上位者”，否则，太难了。
而就算杀光了，当下位者爬到上位者的地位上时，谁知道又会变成怎样呢？
三代目大人……
过去也英明神武过，以及，留下了诸多不可掩盖的功绩。
就算是团藏，过去也的确给木叶做出过诸多贡献，否则不足以爬到如今的位置。
可如今，又如何呢？
他对此持悲观态度，但看着眼前双眸闪闪发光的少女，他察觉到她依旧有名为“梦想”的事物，就如曾经的他一样。他的确十恶不赦，但是，还不至于恶到要将一个少女的梦想推翻在地致其碎裂。或者说，这种没品的事情，他向来是不屑于做的。
于是他开口回答说道——
“我不是，但只要还在这里一天，我就会和你们共同行动。”
除非，晓组织的目的与他的最终目的相悖。
反正，目前除了这里之外，他也没有什么别的容身之所了。而为了制衡木叶的那些……他也需要晓组织成员的这个身份，就算被利用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是一样的心态。
“鼬前辈……”宇智波带子张了张口，她总觉得，眼前人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有着无尽波涛在尽数翻涌，波涛深处，有海草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双足，并且一路往他的身躯延伸，似乎想要将他一整个地拖下去。
坠落深渊。
这种莫名的幻视，让她觉得很难受。甚至有些想要伸出手，将他从那危险绝望的境地中用力拉扯出来。
只是……
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呢？
毕竟，她和这位前辈也才刚认识不久，她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有些交浅言深。而且她其实压根不了解有关于他的一切，如何能够擅自发表评论呢？那有些太自负太失礼也太浅薄了……
所以最终，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鼬前辈，我会努力的，以后我们一起努力！”
对于这样的话语，宇智波鼬再度选择沉默以对。他对于这些事已然没有什么“努力”的兴趣，但即便如此，他也希望她“努力”的结果最好别和他一样。
不为别的……
只因为她确实有一双与佐助非常相似的眼睛。
又圆又大的典型性猫眸。
他已经亲手让这双眼睛中的光熄灭过一次了，委实不愿意再看到第二次。
“那个呢，鼬前辈……”
她才再度开口，蓦得觉得背脊上的汗毛直竖而起！
“！！！”
错觉吗？
总觉得有人正“哀怨且愤怒”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应该是……
错觉……
吧？
她僵硬着脖子回转过头，然后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厉鬼”——虽然这个颜色和厉鬼这个词语似乎很不搭，但是……
“带……子……酱……”
“厉鬼”开口间，口中吐出黑气——
“你为什么会和这家伙混在一起嗯！！！”
伴随着这具大喝，“厉鬼”周遭的黑气顿时散去，蹦出了一只在嗷嗷乱吠的小金毛。
眼看着一切回到“阳间”，宇智波带子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诚实回答说道：“我接下来不是要和鼬前辈鬼鲛前辈一起行动吗？所以刚刚一起在鬼鲛前辈的房间开任务前会议来着。现在会开完了，就和鼬前辈一起回来了。”
迪达拉：“……”对方回答得这样详尽且有理有据，他似乎没什么理由发火了……如若这样想，那可就太天真了。他生气需要理由吗？压根不需要，而且宇智波鼬本身就已经是行走的理由了！于是他非常果断地抬起手说道，“我不管嗯！反正你不能和他走在一起，过来嗯！”
她和他才是一伙儿的吧？
所以不许当着他的面和宇智波鼬站在一起！！！
宇智波带子：“……”这个发言……不管怎么说都太幼稚了吧喂……
而且……
听从的话，好像是有点和迪达拉前辈一起“为难”鼬前辈的意思了，但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也完全不想在这种幼稚的事情上“站队”；但是，如果她不听从，迪达拉前辈大概又要被小南姐给吊到外面去了……毕竟这人是向来记吃不记打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一般都是狂轰乱炸，生气起来连自己都敢炸。
这就很麻烦……
思考间，她下意识看向一旁的黑发少年。
宇智波鼬：“……”他看着少女，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佐助在族内没什么同龄人朋友，不过在学校很受欢迎，尤其受女生欢迎，偶尔，他们遇到路过的佐助会邀请他一起玩。
每当这时……
佐助总是牵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纯真双眸。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眼神中却满是询问之意——
“尼桑，我可以去吗？”
每当这时……
身穿着晓袍的、脑后束着发辫的黑发少年抬起手……
与记忆中那身穿着宇智波族服的黑发少年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手落在了少女的头顶。
——手落在了黑发幼崽的头顶。
她愣了愣，无意识歪头。
——幼崽愣了愣，无意识歪头。
宇智波鼬开口，轻声说道：“去吧。”
——“去吧，佐助。”
“……好的，鼬前辈。”
“好的，尼桑！”
两个声音似乎无声重合。